“前幾天嫂子給我打電話了，問我你三年前為什麼突然離開部隊，說好奇所以問問，我也沒多想在直接跟說了是因為秦雪，所以你才離開部隊的。”程威懊悔：“都是我，要是我當時不說，或許你們也不會鬧這樣。”

顧振眼中閃過一沉痛。

“與你無關。”

錯的是他，不是任何人，他覺得虧欠許念，所以要不顧一切彌補秦雪，好償還自己對許念的愧疚，卻忘了他邊還有林奚。他以為林奚會無條件的信任自己，可他忘了，林奚和他在一起本來就沒有安全。

和家里鬧翻了，他不知道。

難過的時候，他不知道。

就連準備轉科，他也不知道。

顧振沒辦法給自己找借口，是他虧欠了林奚，是他忽略了太多。所以在當所有事被揭的時候，他那麼蒼白無力，連為自己辯解一句都做不到。

他沒辦法為自己辯解，雖然事實的真相不全是林奚知道的那樣，可那又有什麼意義。依舊改變不了自己傷害了林奚這一件事。

“老大，你要不要等段時間找嫂子說說，那麼好不會真的跟你生氣的。”

顧振沉下眉：“你出去吧。”

他沒說要不要去找林奚，程威也看不懂顧振的意思，但他都這麼說了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乖乖走了出去，關門的時候還有點不放心又看了顧振一眼。

天漸漸暗了下去，穿著黑襯衫的顧振整個人被包裹在黑夜里，他看著窗外，許久手遮住了有些潤的眼睛。

...

林奚在醫院里住了幾天，總算好了一些，住院的事沒什麼人知道，這幾天也沒人照顧，張悅偶爾不忙了就上來看看林奚，這一層的護士也認識林奚，自然對也多照顧了一些。

只不過這林醫生休養的幾天很說話，每天就看著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白皙的臉上全是疏離。整個人蒼白的像是下一瞬間就要消散了一樣。

小護士看著林奚這樣只好搖搖頭走了。

過了半個小時，門被人推開，張悅走了進來。

“林醫生，吃點東西吧。”

林奚轉過頭看向張悅，淡淡的笑了笑：“怎麼這會就來了？”

“這會不忙，我就提前過來看看你。”

林奚有些抱歉的看著：“我沒什麼的，你不用一直過來看我。”

“沒事的，你就放心吧。”張悅打開飯盒：“對了，你的況已經穩定了，可以出院了，你要出院嗎？”

林奚點頭：“我準備明天辦出院手續，反正這些都是要回家養著一時半會也好不了。”

張悅有點憂愁：“你回家了自己怎麼辦，能照顧好自己嗎？”

“我一個大活人，好好的，照顧自己怎麼不行。你也別這麼看低我，我一直照顧自己有經驗。”

張悅聽這話說的有些鼻酸：“哎，先不說了，來吃飯吧。”

陪著林奚吃完飯，又陪著下去散了會步，眼看著天暗了，這才帶著林奚回了病房。現在況可不能忽視，注意休息，最好多臥床休息。

“林醫生，你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

“好，你趕快去吧。”林奚點點頭。

笨拙的躺在床上，一只手不能確實有些麻煩，林奚看著這手有點煩躁，現在手上打了石膏很多事都不能做。

傷的事跟謝老說了，明天出院后，把公寓收拾一下，后天就要來醫院上班了，孩子已經穩定，正常的工作已經不影響，自己注意一點就好。

最讓沒辦法的就是打著石膏的手，這手沒兩個月恐怕都好不了。本來不需要這麼久，但是后來又撞了一下，直接撞嚴重了。

就像謝老說的那樣，是個外科醫生，手要保護好，很重要。林奚下了決心以后要好好照顧好自己，再也不能這樣不管不顧了。

林奚靠在床上慢慢有了些困意，前段時間就容易隨便睡著，但是一直也沒多想以為是太累了的原因。現在想想，肯定是因為懷孕的原因。

整個城市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安靜了下來，月照在林奚蒼白的臉上，微微杵著眉似乎睡的不太安穩。

...

第二天一早林奚直接辦了出院手續，拎著不多的行李一路上慢慢走了回去，打開門房間里微微還滲著一些腥味，林奚有些反胃微微皺著眉頭走過去將窗戶打開。

米白的沙發上滲著一些跡，那天晚上從上流下去的，不多但在米白的沙發山看上去格外刺眼。房間里有些空，還記得那天自己將顧振所有的東西打包全部送走了，那些原本屬于顧振的位置全部空了出來。

林奚看著那空的家有些沉重，將東西放下把沙發套拆了下來大包準備丟出去，一看見這個沙發套就能想起很多事，林奚干脆決定將它丟掉。

又花了些時間將房間里的東西重新擺放了一下，將原先空著的地方全部慢慢填滿，看上去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顧振的一樣，一點點痕跡也沒留下。

做完這一切已經是中午了，林奚靠在沙發上有些，沉思了一下拿著鑰匙出了門，現在這種況三餐都要正常。

林奚將沙發套扔到垃圾桶里，這才往小區外面走，旁邊有不吃的，林奚找了一家清淡的走了進去，點了一些點心和白粥，低著頭慢慢喝著粥不想到了以前顧振喂喝粥的樣子，林奚心里一一的。

和顧振認識這麼多年，他留在自己心里的記憶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那些記憶像是刻在的記憶里一樣，本沒辦法忘記。

林奚有些疲倦，不想，如果能直接忘掉所有和顧振有關的事該有多好，是不是就不會這麼頻繁的想起來。

是不是就不會在想起來的時候，疼的模糊。

可真要忘掉顧振，林奚又有些舍不得。都到了這個時候，依舊舍不得忘掉顧振。

林奚自嘲的笑笑，是不是太沒有出息了。

慢慢將東西吃完，一步一步又走了回去，林奚看著寂靜的公寓，閉了閉眼睛，空了也好。這里不會再有顧振的任何記憶，就像顧振未曾出現過一樣。

和顧振，以后應該不會再見了。

顧振，我不想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