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城……別說了。”冷冽忽然低低的開口，截斷了賀明城的話，“一切都是我的錯，不必幫我開。”

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可笑又可怕的私自心理害了凌墨言，害了他們的孩子，更是親手把原本屬于他跟凌墨言的好生活生生的扼殺在了搖籃里。

就算他自打凌墨言落水的那一次有所察覺，后來又去找賀明城聊了一些心理問題，可那又怎麼樣呢？

難道他的種種罪行就會因為這個而抵消嗎？不可能的，做了就是做了，錯了就是錯了。冷冽從沒有想過要找到一些證據事實為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而開洗白。

冷冽心心念念的唯有拿出真心對待凌墨言，如果可以稍微的彌補曾經的創傷固然是好，然而冷冽更想要的是用盡余生的每一分每一秒去護去照顧凌墨言。

最為悲哀的是，當冷冽終于看清楚自己的真心時，原地卻沒有了等他的人。咎由自取，自作自八大大字冷冽如今倒是明白個徹底。

“放心吧，老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氣氛好像有些抑，古一然舉起酒瓶給冷冽鼓勁兒。

賀明城聞言一把按住冷冽拿著瓶子就要往里灌的手掌，“等一下！”賀明城看了看冷冽，又看了看古一然，臉上的表時而驚愕時而嘆息，彩紛呈。

“阿冽，我覺得我肯定是幫不了你了。”賀明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他管你老大，你們早就認識吧？言言現在上班的公司……你才是幕后老板吧？”

賀明城一句一句的說出了，冷冽的心也在跟著一寸一寸的沉了下去。

“我說怎麼當初言言跟你商量著想要出去上班，你會那麼輕易的就答應了，原來言言上班的公司就是你的。”賀明城一邊說著一邊搖頭嘆氣，“要是讓言言知道被你騙了這麼久，你猜會怎麼做？”

“我知道。”冷冽回被賀明城按著的手腕，“這個問題我早想好了，既然已經瞞到了現在，就一直瞞下去吧。”

“也只能這樣了。”沉默了半晌之后，賀明城嘆了口氣說道。

“明城，其實不管是公司這一件事，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恐怕都要瞞言言一輩子。”說到這里冷冽再次苦笑了一下。

“你……你……你不會吧。”賀明城實在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你喜歡言言就大大方方的承認不好嗎？反正也你，說清楚之后就兩個人好好的過日子不行嗎？干嘛要搞出這麼多事來？”

賀明城覺自己要被冷冽瘋了。

“我也恨自己。”冷冽一邊說著一邊進了沙發里，因為整個人都躲在暗影里，讓賀明城看不清冷冽臉上此時的神。

“明城，你說人為什麼要長大？小時候咱們兩個整天湊在一起調皮搗蛋，那個小丫頭就一直跟在咱們后頭聲氣的喊哥哥，你說那個時候的日子多麼好啊。”

“是嗎？好嗎？”賀明城挑眉，“好像有的人并不喜歡別人管自己哥哥啊，每次都要兇的糾正的。”想到那時候冷冽就是別別扭扭的格，賀明城也忍不住嘆氣。

“你不用一直挖苦我。”冷冽聞言狠瞪了賀明城一眼，“你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吧？不然你干嘛跟我一樣拼命的灌酒？”

“我……”沒想到冷冽會忽然提到這個，沒有半點兒思想準備的賀明城猛然一愣，“我……唉……”

又是一聲長長的充滿復雜的一嘆，聽得一旁的古一然心頭一。看來他又要長知識了，的事真是復雜難搞，以后他就只想著賺錢就好，什麼啊呀的，能不沾就別沾了。

冷冽抬眼看著賀明城，“說說吧，說出來心里能舒服一些。像是今晚這麼好的機會可不是經常有。”

“唉……”

一聲幽幽長長的嘆息之后，賀明城便開始了漫長的沉默。一旁的古一然本就沒什麼興趣聽這個，一個人喝的高興。而冷冽則默默的陪著賀明城，等待著他把思緒理清，也等著他把心平靜下來。

終于，賀明城的翕了一下。

“……你是見過的，一個風風火火還有點兒膽大妄為的孩。第一次見到我，就跟我說喜歡我，希以后能跟我結婚。這麼特別的孩子我從來沒有見過，當然也被的言論嚇到了。”

“本以為只是說說而已，卻沒想到是真的。跟別的孩子比起來，是那麼的與眾不同。好像在的世界里，沒有什麼東西是需要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好像任何的事都可以拿到臺面上講清楚。”

“可就是這樣一個坦磊落，敢敢恨的孩子，被我自己弄丟了。”說到這里，賀明城忽的塌下肩膀，垂頭喪氣的嘆了口氣。

“那你也是喜歡的嘍？”半天沒有開口的古一然忽然提問道，“那你既然喜歡，又喜歡你，你們在一起不就好了嗎？剛剛你不是這麼教育我們老大的嗎？”

“我跟他的況不一樣。”賀明城說著是著自己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他是發現的早，卻不肯承認。我不一樣，我并不害怕承認什麼，只是當我知道自己也同樣喜歡的時候，已經徹底放棄我了。”

“什……什麼意思？”古一然撓著腦袋問道。

“不再我了，已經把我從的心里踢出來了。”

“你怎麼知道？”

“已經準備著開始新的新的了。”

“呃……那你也可以把搶回來嘛。”

“沒有那麼簡單的，跟別人不一樣，說不了就一定是真的不了。”

“會有人對待自己的如此收放自如嗎？”古一然表示嚴重的懷疑。

又嘆了一口氣，賀明城也不知道這是自己第幾次嘆氣了，“就是能做到，有時候真希能像其他孩子一樣，別那麼與眾不同。”

賀明城跟古一然正聊著，忽然聽到旁邊“砰”的一聲巨響。兩個人齊齊的轉頭看去，竟然是冷冽醉的不省人事，直接從沙發上摔落下來。

而剛剛那一聲巨大的響，就是冷冽高大的軀砸到地面所發出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