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之所以能封妃，和上尚書深得慶帝信任固然分不開，但自己本也是得慶帝寵的。也就是說，德妃在慶帝跟前是說得上話的。

作為后宮的嬪妃，德妃還是很能揣圣意的。當初上月的事，其實是征求過慶帝的意思的，因為慶帝樂見其，所以才敢放手去做。沒想到，功虧一簣。

“皇上，臣妾有話要說。”

“嗯。”德妃要說的事兒，無非那麼幾件，慶帝多都能猜些出來。

“殿下被封為儲君已經不時日，為了子嗣大計，是不是應該及早充盈后宮？”

“有人選嗎？”‘子嗣’二字，中了慶帝的心。

“有的。”德妃開始說了起來，都是最近從族旁支選出來的子。雖是分支，但是終歸是同宗。還有一些依附于上家的小之，那樣的出，是不配予太子為妾的，但只是侍寢還是可以的。的份位，還是要看太子待之的喜程度。太子若是真心喜歡，小之以后也是可以為妃的。

至于上月，德妃也沒有完全放棄。但是月兒太要臉面，不要臉面的事，只能找別人先做。只要太子后院添了人，不論是一個還是兩個，這有一就有二，以后一旦月兒想開，憑的家世，還是能夠一飛沖天的。那些個庸脂俗，就算是月兒的開路石和墊腳石吧。

德妃說到一半，見慶帝的眉頭蹙了起來，德妃忙停了下來，“皇上覺得不妥嗎？”

“這些個子……份是不是低了些？”雖然慶帝很看重子嗣，但是皇嗣的母親份太低，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這些子，只是臣妾選出來伺候殿下的，名分不重要，重要的是，臣妾覺得們能把殿下伺候好。至于子嗣……皇上您若是覺得們份不夠的話，可以將們生下的有出息的子嗣記在出高的妃嬪名下。”

聞言，慶帝點了點頭，若是皇嗣聰穎，日后就給他尋個好的母妃，若是平庸，那麼母親是誰，還真的不是很重要。

“不過……”慶帝其實跟慕容霖提過這事，只慕容霖一直沒有答應，慶帝怕傷了兩人之間為數不多的，不想勉強他。

“皇上，殿下和您一樣，是個男子，這世上，但凡是個男子，哪個不想三妻四妾呢？您若是問殿下的意思，他想到那個關靜萱，只怕不會答應。這事兒，依臣妾看呢，還是得先斬后奏。您直接宣個旨，把人都送過去，殿下還能抗旨不？只要名分一定，們名義上了殿下的人，那麼實際上，也不會太久的。”

素英著急忙慌地準備出門讓人去請醫過來的時候，正巧遇上了散課回宮的慕容霖。

差點兒一頭撞在慕容霖上，素英立馬跪下謝罪。

“發生什麼事了？”慕容霖開口問道，素英平日里看著，是一個十分沉穩的人，今天這樣慌，實在是不平常。

“回殿下的話，是主子，主子突然不舒服，奴婢準備去尋醫來給主子看看。”

“阿萱不舒服？幸好……”

慕容霖的一句‘幸好’讓素英有些不解，主子不舒服，怎麼殿下還說‘幸好’呢？平日里明明主子和殿下是很恩的啊。難道……殿下這麼快就有了外心了嗎？就算有了外心，這夫妻一場，殿下也不該這麼狠心才是。

不多時，慕容霖繼續往下說，“幸好孤有先見之明，讓十七去請了醫。”昨天看著關靜萱臉不好，慕容霖就想請醫來看看的，關靜萱雖然拒絕了，但是慕容霖不放心，今天在尚書房的時候時不時地就走神，擔心出什麼事。所以一出尚書房，就讓十七去請醫了。算算時間，應該一會兒就能到了。

素英：“……”殿下，說這樣有歧義的話的時候，您能不大氣嗎？

“你在外頭候著，一會兒醫來了，直接領他進殿。”

“是，殿下。”

待完素英之后，慕容霖快步進了殿。

關靜萱被素英扶到了床上，躺平之后，那子難勁也沒有好上多。關靜萱覺得，恐怕還是得把那兩勺子乃水吐出來，才能好些。

“素英……”關靜萱閉著眼睛喚。此刻，竟然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關靜萱的聲音雖然很微弱，但是還是被剛進殿的慕容霖聽到了。

“阿萱，你怎麼樣了？”

“……讓素英來。”這會兒想吐，卻并不想在慕容霖跟前。雖然也不是第一次在他跟前吐了，當初孕吐……孕吐？關靜萱想到這里，頓了一頓，而后很快否定，嘟嘟還這麼小，怎麼可能再有孕呢？

“我讓素英在殿外等醫呢，你有什麼事，告訴我，我替你做也是一樣的。”

“那個……”關靜萱指了指室，“我想……吐。”

‘吐’那個字，關靜萱說的很艱難，因為不說還好，一說就更難了些。

“哦，好，我去拿，你忍忍啊！”慕容霖其實是不怕關靜萱吐在地上的，就算吐在上，吐在被子上也都沒關系，反正收拾這些的，不會是他們倆。但他就怕阿萱被自己吐出來的東西熏到，反復不休地吐，那樣就傷了。

“好了。你吐吧。”

慕容霖一手把關靜萱稍稍扶起了一些，一手拿著痰盂，示意關靜萱往里吐。

“你……轉過去。”關靜萱強忍著難，又說了句。

“……好。”幾乎是在慕容霖剛剛側頭的一瞬間，關靜萱已經‘嘔’了一聲，吐了出來。能吐出來的東西，比自己想象的，多了很多。

慕容霖聽著聲音，聞著味道，也想給自己備個痰盂了。

一直到關靜萱那兒沒了靜，慕容霖才回過了頭，咽了咽口水，“阿萱，好點兒了沒有？還要吐嗎？”

關靜萱此刻已經閉上了眼睛，捂著鼻子和，搖了搖頭。

“那你先躺下，我把這玩意兒弄出去。”

若是別的東西，慕容霖是可以拉繩子，等外頭聽到鈴鐺響的宮進來拿走的。但這個……放的越久，這附近的酸味就越重，他還是自己走幾步為好。

才剛走出門，慕容霖就看到了暗十七，他邊跟著的是王醫。

看到慕容霖，剛剛因為趕路累了而緩了腳步的王醫又咬牙加快了腳步，盡量快地走到了慕容霖跟前，“殿下金安。”

“免禮，快，進去看看阿萱，剛才吐了。很不舒服的樣子。”

在宮外的時候，沒有太多的講究。這一旦回了宮，醫給后宮嬪妃看診的時候，是有相應的規矩的。

“殿下，這個，您拿進去系在……關夫人的手腕之上。”

雖然對于‘關夫人’這個稱呼有些不滿，但現在慕容霖更不滿的是另外一件事。

“這個……什麼玩意兒？孤是讓你來給阿萱看診的，不是讓你來故弄玄虛的，這一細細的線能干嘛？你是醫，不是跳大神的。”

聽到慕容霖的說法，王醫的角了兩，線能和跳大神扯上關系，看來殿下真是急糊涂了。

“殿下容稟，這個，是線。”

“孤不瞎，還能不知道這是線嗎？孤是讓你去給阿萱診脈，你不跟我進去，給我線干嘛？還什麼纏在阿萱的手腕上……等等，你這是要……懸診脈？”

王醫都快哭了，差點兒以為他沒有開口解釋的機會呢，好在，殿下自己反應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