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難而退？”上夫人一時間沒有能明白上月說的這個詞是什麼意思。垂眸思索了一會兒，上夫人皺了皺眉，讓太子的原配知難而退的意思，也就是……

想到了什麼，上夫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姑母的意思難道是……”雖然德妃娘娘這麼想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就這麼明目張膽地帶著月兒尋上門去也實在是……太囂張了點。

上月才剛過十二歲，上夫人已經在暗暗地替考慮的婚事，夫君要出好的，年輕有出息的，婆母要好相的，不論是小姑還是大姑都不能尖酸刻薄……

上夫人想了很多很多，唯一沒有想過的，就是讓上月去給什麼人做妾。就算是皇家的妾……

不是上夫人有骨氣，但確實不想讓兒人進宮，和一群人爭奪一個男子的寵，生出的孩子還要繼續爭，爭那個唯一的高高在上的位置。也就是說，宮中子的人生，基本上就只剩下一個字：爭。上夫人以為，那樣的日子，過起來太累了。

上月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不是聽說，太子和他夫人的很好的嗎？”雖然太子妃沒有和太子一道冊封，但和上夫人想法一樣的人其實不，不管皇上怎麼想，是不是嫌棄太子原配的出太低。太子畢竟不是皇上的親生兒子，太子妃的人選，恐怕皇上是可以干涉的，但是不可以強地干涉，也就是說，只要太子的意志堅定不搖，那麼‘太子妃’這個名頭遲早還是會落在他那原配上的，畢竟他們一直恩，且已有一子。

長子于每個男子來說，都是很特別很重要的存在。后頭即便再有了其他孩子，便是還是兒子，都是及不上長子在他們父親心中的地位的。除非，那個長子不爭氣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上月沒有說話。

上夫人明白的心，德妃娘娘的懿旨不可違背之外，上月自己只怕也對那太子有了幾分誼，那位太子，據說樣貌不俗，極像當年的賢王。當年京城之中，有多子，羨慕嫉妒賢王妃能嫁予賢王。

當年，又有多人在賢王娶了王妃之后依舊不肯死心，想要賢王府的。大約就和今時今日的德妃娘娘的想法一般，誰先進門不是最重要的，誰能得到更多的寵才更重要。畢竟……皇位之上坐著的人，有幾個是原配嫡子呢？還不都是有能者居之嗎？

“你和娘親說說，昨天德妃娘娘都是怎麼和那位關……夫人說的這事？”按照上夫人對德妃娘娘的了解，只怕更直截了當，開門見山。

上月猶豫了下，把姑母和關靜萱說的話簡練地說了下。

上夫人先是哭笑不得，而后有些憤憤，德妃娘娘想要以勢人，為什麼不仗著自己為皇妃的勢呢？非要搬出夫君來。萬一這事不，夫君被太子……將來的新皇記恨了可怎麼辦？德妃娘娘倒是沒有什麼的，倒時候即便新皇繼位，也算得上是新皇的庶母，新皇不會待如何？可的夫君，月兒的爹呢？那時候的年紀恐怕還遠遠到不了致仕的年紀吧。

“那麼，那位關夫人，是怎麼回答的呢？”

上夫人說起這個，上月的臉先是白了幾分，然后又紅起來，就這麼紅一陣白一陣地折騰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來。

如果對方針對的不是自己的兒，上夫人真想聲‘好’。德妃娘娘跟說作為正妻要大度，要懂得進退。倒好，立馬就拿住了正妻的范兒，開始做出賢惠的姿態，愿意為夫君納妾，納長相好的妾，納會生養的妾，只是不因為權勢或者什麼別的原因讓夫君納妾。

可說的多牽扯到兒，上夫人聽著就有些刺耳了。怎麼的兒，就只能給人為妾嗎？按照的份，與皇子做正妻也是足足夠的了。只是可惜，太子親的太早。如果太子能早幾年被尋回來，只怕家月兒的這個太子妃之位，還真是能夠穩穩地坐上的。

“月兒，你老實告訴娘親，你是怎麼想的？你想嫁給太子嗎？”其實上夫人之所以這樣問，是想要上月一個否定的答案的，這樣，就能立馬給上月尋一門門當戶對的好親事。

這個時候的上夫人是真的后悔的，如果不是太月兒，太在乎的，那麼當初，真是隨便給相看一戶好人家，把嫁過去都是好的。那麼現在不要說回來一個太子了，就是再回來十個太子，這渾水，他們上家也不用去蹚。只是現在再后悔也沒有用，已經太遲了。事實是，太子在月兒尚未定下人家的時候回來，這也許就是老天給他們的緣分，雖然很有可能是孽緣。

上夫人的這個問題，上月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如果是昨天之前，可能會地回答，“想的。”可是昨天之后，突然覺得這樣的想法其實是有些令人不齒的，明明太子已經有了妻兒，還聽姑母的話，想要去上一腳。憑的什麼呢？憑著自己的出和容貌嗎？憑這些自己都無法選擇的東西？勝之不武。

“兒……不知道。”良久，上月說了這麼一句。

這不是上夫人想要的答案，上夫人想要的答案，只是‘想’或者‘不想’兩者其一，不是這樣模棱兩可的。

“那，這樣吧，下回德妃娘娘再宣召你宮，娘親就和他們說你子不適，不能宮，如何？在你想清楚之前，娘親都這麼回答，可以嗎？”

猶豫了一下，上月點了點頭。

“好，兒都聽娘親的。”

聞言，上夫人算是暫時松了口氣。

上月這里，是略有退。德妃娘娘那里，卻是卻想越氣。那天之后，德妃娘娘的口頭禪就變了‘不識抬舉’四個字。

德妃娘娘邊伺候的人因為這個都有些戰戰兢兢的，生怕出了一點兒錯，都能被本就窩著火兒的德妃娘娘重罰。

“不行，本宮得再想想辦法。”既然關靜萱不肯主就范，那就只能著就范了。而且這事兒還得辦的快。在皇上向太子妥協之前。

德妃看著，于皇上來說，最重要的還是這片大好江山，如果慕容霖能夠做到皇上要求的那些，那麼他后宅的事，只怕皇上不會管上太多。畢竟家世低的太子妃也不是沒有的，這樣的太子妃雖然不能給太子帶來什麼助力，但是相應的，以后太子登記之后，也不會有什麼外戚的問題產生。都是芝麻綠豆大的，就算想干什麼壞事，也沒有那麼大的權利可以用。

現在的問題是，該怎麼讓就范呢？其實德妃娘娘是知道什麼樣的方式是最快捷的。但是不到萬不得已，是真的不想壞了月兒的名聲，畢竟一個壞了名聲的子，以后怎麼有臉做這天下之母呢？

再者說，憑月兒的份，如果只想給太子做個妾的話，本就不用耍什麼手段。直接進宮就行了。但是憑什麼，憑什麼的月兒也要和一樣，屈居在另一個人之下，僅僅只是因為那個人比先進門？不行！過的委屈，不能再讓月兒。

更何況，若是月兒為妾的話，丟臉的不是和月兒，還有那做吏部尚書的兄長，一個一品員的兒，被一個五品員的兒做了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