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會騎馬的話,那麼方謹言只能默默地忍著,就算在馬車之中再無聊,他也沒有別的選擇。但是他會騎馬,掙扎了兩天之后,方謹言在和慶帝一塊兒用餐之后,向他要了一匹馬。
“你會騎馬?”慶帝上下看了看方謹言,眼中有些疑之。
“嗯。”方謹言點了點頭,“草民學過。”
“哦!”慶帝點了點頭,“就是沖進林子里的那一回。”
慶帝的語氣雖然很是平淡,但是莫名的,方謹言就是從他的話語之中聽出了一調侃之意,方謹言抿了抿,雖然知道像慶帝這樣的上位者,最是喜歡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覺,在將他放在邊之前必然會將他過往的況查的清清楚楚的,但是終歸有些不舒服,好似他在他跟前的時候,上沒有穿裳一般。
但是,強大如慶帝,也終歸有不知道的事。方謹言這麼想著,角微微現出了一笑意,“其實在那次之前,草民就學過騎馬。那一回只是為了穩贏和阿萱的打賭,所以才假裝是第一回學騎馬的。”
方謹言這麼一說,慶帝皺了皺眉,很輕微地,他記得,在影衛呈上來的況中,方謹言應該是不會騎馬的才是。
“既然這樣,那你就騎馬吧。累了的話,再坐馬車。”
被慶帝這麼一說,方謹言微微有些窘,他雖然是會騎馬的,但是因為他幾乎不怎麼騎馬,所以必然,這一路之上,他坐馬車的時間肯定要比騎馬的時間長。
不知道是跟慶帝慪氣呢,還是和自己慪氣,之后的一天,方謹言幾乎和那些個侍衛一般,都是騎在馬上的。只是姿勢稍有不同。或許一開始是一樣的。但是時間一長,那些個侍衛的姿依舊拔,方謹言的脊背卻不由自主地漸漸彎曲,后頭幾乎都快要趴在馬脖子上了。
幸虧到下午的時候,他們就提前到了晚上要住的地方,雖然不愿意承認,但是若是沒有邊侍衛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方謹言只怕會直接從馬背上翻到地面上。不下馬真是不知道,他的腰和幾乎都不像是他的一部分了一般。
待得躺在床榻上之時,方謹言齜牙咧地想,還不如就像下馬的時候一樣沒知覺呢,這會兒酸、麻、疼的,更難。他甚至覺得,再這樣下去,他明天可能要起不來床榻了。方謹言拉起一旁的被子捂住了臉,逞強了現在的結果,實在是不能再丟人了。
不多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雖然不是很大聲,但是剛巧被頭氣的方謹言聽到了。雖然聽到了,但是方謹言很想假裝沒有聽到,因為外頭來的,是醫。醫啊,不用想也知道是聽誰的命令來的。
最開始的時候,方謹言是不想開門,后來他想開門了,但是他起不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房門被侍衛踹開。嗯……這房門不是他的,也是屬于那個老頭子的。就算被踹爛了,他也不心疼,他心疼的,是他自己。他的臉啊,好疼。
第一回騎馬,或者說第一回長時間騎馬會是什麼癥狀,醫還算清楚。一進屋裝模作樣地給方謹言把了脈之后,就直言讓他子。
“誒?”方謹言默默地住了腰帶。
“若是不及早醫治的話,等上的皮和子長到一,只怕會更疼……”隨后,醫十分詳細地描述了人的皮和子長到一塊兒之后,為了把子下來,上的皮被生生撕下一大塊,那種淋淋的場景。連被撕下皮的人會是什麼反應,他也說的繪聲繪,好像當時手的那個大夫就是他一般。
不由得打抖的方謹言:“……”您做醫之前,其實是說書的吧?
為了避免醫口中那樣悲慘的場景,方謹言拉起被子捂住了臉,至于腰帶,他只有兩只手,不是抓被子了嗎?
可能因為騎馬的時間不是太久,而且路程不是太長,他們也都騎行的不快,所以方謹言上的磨傷并不是特別嚴重,多上幾天的藥就能好。至于騎馬……據醫的話來說,短時間只怕是不要想了。
四仰八叉地躺在馬車之中,方謹言一臉地生無可。總不會,就這麼躺到京城吧?
自然是不會的,方謹言畢竟年輕,恢復的比醫估計的要早很多。而且方謹言算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那種人,才剛好了沒兩天,方謹言就又開始興致地騎行起來。不過這一回,他算是學聰明了,騎一會兒馬,坐一會兒馬車,這樣替著,既不寂寞,也不會累到,更不會再傷了他的皮。
計劃趕不上變化,因為天有不測風云。本來慶帝一行是準備在天黑之前趕到某個屬于慶帝的山莊休整的,但是行到一半,天突然一黑,而且很快下起雨來,本來說的都是春雨綿綿,但這一場雨,有些怪異地大。
前頭探路的侍衛很快來報,雖然離他們要去的山莊還有不遠的路程,但這附近,有個不小的村子,可以暫時避雨。
慶帝倒是不怕什麼刺客,他邊帶著的這一些,不論是對付普通人還是有些功夫的,那都是綽綽有余的,之所以要住自己的莊子,完全是因為里頭的陳設什麼的,更合他的需求。這會兒,比起在雨中前行,先行避雨很明顯是更明智的決定。
“那就先去避一避。”
村子雖然不小,但慶帝一行人著實有些多。一個在村口打著傘玩水的小男娃,看到他們過來,扔了傘就跑,邊跑還邊喊,一會兒‘土匪’,一會兒‘馬賊’的,總而言之,就是他們看起來不像好人的樣子。
方謹言:“……”
方謹言這會兒是穿著蓑的,剛才雨突然下來的時候,他正騎著馬,再回馬車上躲雨,似乎有些多余,于是就直接穿上了蓑,想著春雨而已,淋一點問題也不大,到時候泡個熱水澡也就沒事了。
小男娃大的結果,是村中的青壯,全都拿著田間的那些個,鋤頭啦,耙子啦,斧子什麼的,一哄而出,堵住村子的口。
慶帝邊的侍衛,自然不會一看對方上來就愚蠢地喊什麼‘護駕’,他們雖然沉默,但是很快就擺開了陣勢,持刀的一排,持劍的一排,在后頭的箭全都在弦上,只一瞬間就氣勢全開。
那些個原本喊著‘啊’地給自己鼓勁的村民們一看他們這隨時準備拔劍或者箭的架勢,立馬都蔫了。他們這些農,可沒法想那些個侍衛手中的刀劍一般耍的虎虎生風。就更不要說那些看起來就程不短的弓箭了。
沖在最前頭的一個年輕人很快扔掉了手中的斧子,雙手舉高,呵呵地陪笑了起來,“誤會,都是誤會。小虎子,怎麼能隨便說呢,這哪兒是什麼……分明是貴客。”而后對后的那些村民道:“還不快點,把手上的東西都扔了。”
而后他看了眼慶帝他們的狀況,馬上又說,“算了別扔了,扔了反而擋路。雨這麼大,你們都各自回家去吧,這兒,有我們幾個在就行了。”說著,他快速地點了幾個人的名字,其余的村民看了他們一眼,又看了慶帝這兒一眼,飛快地退了下去。
那人又站了一會兒,抹了抹臉上的雨水,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道,“不知各位,來我們村子,有何貴干?”
本來以為不過一會兒就能泡到熱水,沒想到因為一個小娃娃的誤會,又拖了這麼會兒,方謹言覺得有些冷,覺自己再這麼下去又要生病的不想再丟臉的方謹言先于其他人開了口,但因為哆嗦,話都是兩個字兩個字地蹦出來,“路過,雨大,避雨。”好在,言簡意賅,算是把事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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