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人畢竟是雪做的,雪終歸是要融化的,這一點,小寶最開始的時候是不知道的,所以第二天一早瞧見的還‘站’的好好的幾個雪人,在小寶睡了一個午覺之后就莫名缺損了部分,都不是昨天堆好的模樣的時候,小寶半是驚愕,半是委屈。
小孩子的緒變化最是驚人,上一刻還喜笑開,下一刻可能已經嚎啕大哭,謝璃曾經在謝景跟前說過,他小時候特別氣,跟個娃娃似的,不就哭鼻子,因為是小時候的事,謝景本沒有印象,對于沒有印象的事,謝景向來是當做沒有發生過的。
這會兒看到跟前小臉哭得通紅的小寶,謝景有點兒相信自己小時候可能也這麼‘難帶’了。
關于雪人,就算這會兒將融化的那些補齊,但它們早晚都會重新變雪水。所以這并不是一勞永逸的做法。
謝景一邊低聲哄著小寶,一邊努力想著該怎麼辦,周圍的宮們則已經十分自覺地開始修補那幾個因為氣溫回升而‘損’的雪人,畢竟昨天這大部分雪人也是們堆起來的,有經驗了,修補起來也不是特別費事。反正們所想,無非是讓小寶暫時不哭,至于之后的事,走一步算一步。
“小寶,別哭了,這雪,除了能堆雪人之外,還有另一種玩法……”
被雪團砸中了幾次之后,謝景覺得他就不應該把這麼‘兇殘’的玩法教給小寶知道,雖然小寶每每瞧見他被雪團砸中,真的笑得超級開心。
小寶那兒,謝景是不怎麼敢砸的,都是瞅準了往他邊扔的,極偶爾地砸中小寶,也是因為小寶在他扔出雪團的時候跑,自己沖過去等著被雪團砸中。小寶是極有好勝心的,他自己人小,個子矮,力氣不夠大,砸不到作靈活的謝景,便指使邊的宮砸。宮雖然是的,但都是實打實的大人,幾個人同時用雪團砸謝景,謝景就算手再好,也是避得開這個,避不開那個的。到最后謝景躲避累了,同時被幾個雪團砸中也是有的。
比起靜態的雪人,小寶更喜歡態的扔雪球,從謝景教會他扔雪球之后,小寶再沒有為融化了的雪人傷過心。
了冬之后,小寶本來都是盼著晴天的,因為晴天有太,冬天的太暖洋洋的,曬在人上特別舒服。自謝景進宮之后,小寶就天天盼著下雪。但下雪也是時斷時續的,不可能天天都下。然后每逢天晴,太傅都會覺得特別累,因為要帶兩個娃,其中一個還沒法講道理。
懷胎月份越大,夏芷瑜出外走地就越,因為除了駱銘,夏芷瑜無法相信其他任何人能在們母遇到危險的時候保們周全。
夏芷瑜耐心等著,等著駱銘回來的那個‘明天’,不想那個‘明天’尚未來到,意外先來了。
夏芷瑜不想出門走,就是怕踩到消融后的雪水形的冰,但安安分分地在宮殿里頭遛彎,卻未能避開調皮的小寶。
小寶并不是故意的,他可能都沒發現那一團被他無心帶進了宮殿之中的小雪團,它就那麼靜靜地落在了地上,在周圍炭爐的升溫之下,融化了一灘掌大的水。如果夏芷瑜運氣夠好,那麼或許會有宮人發現這攤水漬,在夏芷瑜可能踩到之前將它干,夏芷瑜行走之間但凡再稍微偏左或者偏右,也能避開這攤水,但無巧不書,就是那麼準準地一腳踩了上去,因為毫無防備,所以摔得很有些徹底。
腳底一,一屁坐在地上的時候,夏芷瑜整個人都有些被摔懵了。幾息之后,腹中突如其來的絞痛告訴,真的摔倒了,乖乖可能要提前出來了。
如果夏芷瑜是在宮殿外頭繞行,那麼蕓兒攙扶著的力氣會更大一些,因為在宮殿里頭,蕓兒并未使勁全力,雖然看著扶著夏芷瑜,但其實只是虛扶,一轉眼手中一空,看到夏芷瑜坐在地上,且擺之下能看見跡的時候,蕓兒一下子就嚇哭了。
“姑娘,姑娘您怎麼樣?來人!來人啊!快來人!醫來!”
在碧水村的時候,夏芷瑜臨生產之前,駱夫人都給提前備下了穩婆,更不用說此刻在宮里頭了。皇后娘娘讓人請來的都是京城里頭有名的穩婆,這樣的穩婆鮮有接生不功的先例,且接生過的婦人極多,經驗富,但即便如此,面對早產近兩旬的夏芷瑜,四個穩婆還是有些發憷的。
按理說七活八不活,夏芷瑜懷胎已過九月,應當是無恙的,但的份在那兒,幾個穩婆都有些怕夏芷瑜為那不怎麼幸運的萬一。
但皇后娘娘站在一旁,這樣的晦氣話誰都不敢多說一句,四人只相互看了看,而后按照之前分派好的分工忙了起來。
醫隔著幔帳給夏芷瑜把了脈,短時間之,母均安,其實夏芷瑜懷胎過了六月之后,好幾個醫在請平安脈的時候,就已經基本確定夏芷瑜肚子里頭懷著的是個小公主了。不過世人向來是重男輕的,畢竟兒子可以延續家族的脈和姓氏,而兒,長大了之后就是‘潑出去的水’。雖然駱銘一直強調他更喜歡兒,但幾個醫完全看不出他有不喜歡小殿下的意思。所以大家雖然都知道,卻都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這會兒,小公主馬上就要出生了,卻是顧不得那麼多了。
“是個小姑娘?”皇后娘娘愣了一下,“倒是真被銘兒給說中了。”
夏芷瑜以為,不論是男是都好,畢竟不論男都是和駱銘的孩子。但現在,有些疼得厲害。當初圓圓替擔憂的時候,還仗著生過小寶,覺得生乖乖會容易許多,沒想到,世事難料,這還得遭些罪。
聽夏芷瑜低低口申口今,皇后娘娘握住了的手,“瑜兒別怕,娘在呢!”
夏芷瑜有些想笑,生小寶的時候是婆母在邊陪著的,現在生乖乖又是。可惜駱銘,是沒法第一時間看到他們的乖乖了。
“嗯。”夏芷瑜沒法違心地說沒事,因為說了也是自欺欺人,那一腦門子、一后背的冷汗,都在無聲地囂的疼痛。
醫畢竟是男子,在幾個穩婆重新魚貫而之后,他便躬退了出去。走自然是不能走的,得待在殿門口待命。至于產婦可能用得到的湯藥,醫已然提親吩咐了下去,凡是能想到的,全都煎上兩到三副,以備不時之需。
這突如其來的生產,別說穩婆們沒有準備好,夏芷瑜也沒有什麼準備,但肚子已經開始疼了,除了把乖乖生下來,已然沒有別的路了。
那一跤把羊水摔破了,還摔出了些,混在羊水里頭,看著有些可怕。然生孩子就沒有不流的,幾個穩婆張的并不是能洗出多盆水來,而是夏芷瑜能不能迅速地開指。如果順利的話,那就皆大歡喜,如果不順利,不管是折了大人還是折了孩子,們只怕都不要想能順利出宮了,民尚且不與斗,更何況這是比還要大得許多的皇家。
時間,在夏芷瑜的疼痛,皇后娘娘的擔心和穩婆的忐忑中緩緩而逝。
約約之間,夏芷瑜好像聽到了小寶的哭聲,努力將眼睛睜得大了些,斷斷續續道,“是小寶?”
“嗯,放心,我已經安排人引他去別玩了。”
“那就好。”
雖然盼著多子多福,但看著夏芷瑜此刻的模樣,皇后娘娘多還是有些后悔,乖乖若是能順利降生,兒雙全自然是什麼都好的,如果不能呢?皇后娘娘有些不敢往下想。
“開了幾指了?”時間拖得越長,對產婦越不好,因為們的氣力和神都是有限的。
“四……四指。”
“半個時辰之前你們說的就是四指吧?怎麼這麼久了還是四指?”
穩婆們也特別委屈,們也最好夏芷瑜直接一下開到十指,生小公主就和下蛋一樣容易,但這提前生產,不總得有些波折嘛!
“應,應該快了。”其中一個穩婆不是很確定地說。
“你們可盯了,實在危險的話,就讓醫開催產藥。”
之所以不現在用,是因為醫說了,催產藥不論對夏芷瑜或者乖乖都是有傷害的,不到萬不得已,自然是盡量不用的,但真到了關鍵時候,便是兩權相害取其輕,畢竟有所損傷總比沒命的強。
又半個時辰過去,最終還是用上了催產藥。之后的過程,可以稱之為順利,好像乖乖就是等著這一碗藥一般。
皺的小姑娘離開了待了九個來月的娘親溫暖的懷抱,秀氣地哼唧了兩聲,委屈地扁了扁,而后穩婆在皇后娘娘的視之下,高高舉起的手輕輕地拍了一下小公主的紅屁,因為沒敢用力,小公主沒有哭出聲來。
穩婆:“……”頂著力又拍了一下,這一回稍稍用了些力氣,乖乖依舊堅強……沒有哭。
穩婆打第四下的時候,皇后娘娘有些不樂意了,“你還想打多下?能不能認真點打?”
穩婆咬牙用力,狠狠地一聲‘啪’,給乖乖打得,哭聲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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