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看,這……”離落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一直沉默著,并沒有回答紀公公的疑問和顧慮。然而這樣死寂一般的氛圍更加讓人坐立難安,尤其是紀公公這種知的人。
所以他咬了咬牙,不得不出聲提醒。
“嗯。”離落回神,撇了撇,臉十分淡然,看了他一眼,等著眼前之人的下文。
紀公公見他終于理會自己了,不由得就是一陣欣。他仔細想了想,將打算說的話又在心底斟酌了一番,這才開口道,“陛下,奴才這就回去集結衛軍。攻上那仙宗,不怕救不回柳小姐。”
“不可輕舉妄。”離落抬手,擺了擺,制止了他。
“陛下!”紀公公一看他這臉,心底不由得咯噔了一聲,立即急切地喊道。
他這個陛下其實有時候也容易犯傻,他就是怕,怕他做出來一些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事。
過去都是過去,而且別人也和他無關,可是離落是他這一生認定的主子,他決定不容許他到任何傷害。
相比于紀公公的著急,離落倒是顯得十分淡定,只見他瞇著眼睛,思忖良久,這才緩緩吐出了一句話。
“過去終究要有個說法,既然覺得朕欠了,那便是欠了吧。這麼多年,這件事也該有個了結了。”
一句話,說的紀公公啞口無言。
離落頓了頓,扭頭沖著柳培元道,“卿,你讓眾位臣子先去歇息,今日之事,朕一定會給你一個代。”
“陛下……”柳沛看著他,有些云里霧里,但是看著這形,也能猜到個大概。
他靜默片刻,點頭道,“微臣遵命。”
在這大喜的日子,在這良辰景的時刻,原本應該鑼鼓喧天的將軍府此時卻被一陣云籠罩著。
院子里,所有人的臉上都是一陣憂心。
“小紀子,你即刻去給朕備一匹快馬。”
離落率先打破了沉默。
“陛下……”紀公公一臉為難,毫沒有作。
“還不快去?你敢抗旨不尊?”離落沉下臉來,瞪了他一眼。
“奴才不敢。”紀公公忙低下了頭,俯道,“奴才只是擔心陛下,陛下,那仙宗您應該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那就是個龍潭虎。況且當年……這一次那個人擄走柳小姐,擺明了就是寵著您來的,您若是去了,后果不堪設想。請陛下三思啊!”
紀公公說完,不顧地跪了下來。
離落看著跪在地上的人,輕輕嘆了一口氣。
“小紀子,你不必多說了。朕為一國之君,朕的債,不該讓一個后輩替朕償還。否則,朕不就是既欠了將軍府,又欠了夜王。”
一旁的柳沛和宮玄夜不眉眼上挑了幾分。
離落緩緩吐出一口氣,瞇著眼睛,出神地著遠方緩緩上升的太。
這二人都是他鐘的臣子,他們忠于他,忠于傲天,為他分憂解難,他如何能夠對不住他們。
況且,過去這麼久,當年的事,是時候做出一個了斷了。
“可是陛下,您本沒有欠下什麼債……”
紀公公雖然有些無言以對,但是要他眼睜睜看著離落一個人只范險,他是萬萬不可能做到的。
“欠不欠,可不是你說了算。”離落目悠遠,只是這一句話,也不知道包藏了多個意思。
“陛下,這一次,微臣也贊同紀公公的意思。”柳沛突然出聲道。
離落有些意外地看著他,心想這柳大將軍對于傲天還真是一番赤膽忠心,如今他唯一的兒被人擄走生死不明,他還能以大局為重,為了保住自己這個君王,如此強裝冷靜。
為人臣子能為了自己的君主做到這種地步,而他,自然也應該現出一個君王該有的擔當。
“卿的想法,朕都明白。朕意已決,無需多言。”最后,離落以這麼一句話打斷了所有想要阻止他的人。
柳培元和蘇阮二人對視了一眼,并沒有說話。蘇阮眼睛里都是焦急之,眼淚不停地在眼睛里打轉。
覺得,今早自己倘若一直守著柳淺染,也就不會讓歹人有機可乘了。
柳培元深知的心思,抬手攬住了的肩膀,將半個子都擋住了,輕輕了懷中之人的腦袋,以示安。
院子里的幾個人都看著離落,宮玄夜的目卻是不經意一般落在了二人的上。這一刻,他出奇地冷靜,心底一個想法,毅然形。
仙宗山下。
“陛下,不然微臣還是派一隊將士暗中保護您吧。他們經過多年的訓練,很擅長藏自己,一定不會暴。另外,我會再安排一隊侍衛從另一個方向上山,雙重保險。”
柳沛讓人將千里馬給離落的時候,看著他抬腳上馬的那一刻,心底突然有些不自在。他覺得,這一次,似乎會發生什麼事。
離落為一國之君,是傲天的本,萬民仰的核心。淺染,他可以想別的方法去救,可是離落萬一有個什麼閃失,那后果才是不可設想。
“陛下,大將軍說的對!”紀公公一看柳沛主開口提建議了,立即亮眼放,走上前一臉期待地看著離落。
可惜離落終究還是讓他失了。
只見他的目在二人臉上來回看了看,輕輕一笑,道,“之前不是都說好了嗎?你們可以隨朕一起,但是上山,必須是我一個人。柳卿,朕明白你的心思,但是我不能拿淺染的命開玩笑,那是你的兒。你是個忠臣,朕不會不仁不義。”
簡短的話語,卻深深擊中了柳沛的心臟。看來,離落果然是一個聰明的皇帝,他知道他的肋。
“夜王呢?”宮玄夜看二人沉默,知道他們是妥協了,正想跟宮玄夜代幾句話,抬頭卻發現他不見了。
“夜王……”紀公公也抬頭找人,突然聽到不遠一陣馬蹄聲傳來,猛的愣了一下,抬眸,便看見一個人策馬而來。
英氣非凡,一紅,一雙淡然的眸子恍若隔世的湖面一般,波瀾不驚。
看的人心驚不已。
“陛下請看,那是夜王!”紀公公不由得了出來。
“夜王,你這是……”離落著騎在高頭大馬之上的宮玄夜,仔細一瞅,立即皺了眉頭。
這不是皇宮里的千里馬?
宮玄夜沖他拱了拱手,道,“微臣先斬后奏,擅自吩咐陛下派往宮中的人,多取了一匹皇宮里的千里馬。請陛下放心,等救出染兒,微臣一定會回來親自向陛下請罪。”
“朕問的不是這個。”離落搖了搖頭,有些反應不過來,想了想,這才試探著問道,“朕的意思是,你要跟朕一起上山?”
宮玄夜沒有說話,卻是不容置疑地點了點頭。
她代替哥哥入朝為官,伴君在側三年,卻對他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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