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

“小姐，你今日怎麼這麼開心？”夏瓷看著月下坐在小院里一不，邊還掛著一抹笑意的柳淺染，不愣了一愣。

心底同時也涌上一抹疑，這副模樣的小姐，還真是見。

白天陪同老爺去了一趟火場，沒記錯的話那是丞相的火化儀式，呃……死人這麼悲傷的事，小姐又何來開心？

夏瓷不懂，非常不懂。

“小姐？”見沒有回應，夏瓷沒辦法又喚了一聲，而且拔高了音量。

嗯，果然是有效果的，只見柳淺染恍惚了一陣，扭頭看著，臉卻微微有些驚訝，隨即皺眉，盯著夏瓷。

“你喚我作甚？”

夏瓷沖漆黑的夜空翻了一個白眼，吹了一口氣表達心中的不滿，良久才道：“小姐，我都已經喊你好幾遍了，這話應該我問你吧。你在干什麼，夜深了，咱們該歇著了。”

“不干什麼啊，就是在想事而已。”柳淺染單手放在自己的上，撐著下，只覺得這一刻的月亮格外好。

“什麼事？”夏瓷不有些好奇了，能讓自家小姐這麼反常，那這件事一定是非同尋常了。

柳淺染依舊單手撐著下，維持著之前的姿勢沒有變過，眼睛不經意間眨了眨，在旁人看來又是別樣風。

“夏瓷，你說……”柳淺染頓了頓，一雙清亮的眸子在此刻顯得顧盼生姿，夏瓷幾乎是屏住呼吸，專心等著的下文。

“去南山狩獵需要準備些什麼東西好？”

夏瓷：“……”

柳淺染見沒人回應自己，扭頭看了夏瓷一眼，見表奇怪，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疑地問：“怎麼了？不適？”

夏瓷搖了搖頭，干笑道：“小姐，你今夜這麼高興就是因為要去南山狩獵？”

柳淺染悄悄一笑，不置可否，良久，只是輕輕道：“南山風景不錯。”

夏瓷：“……”

柳淺染看著夏瓷那仿佛生吞了一只蒼蠅的表，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緩緩搖了搖頭，目落回月亮上面。看著那皎潔如水的月亮，只覺得心底一片寧靜，且安心。

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這麼高興。就是沒來由的，嗯……也許有原因，只是自己不知道。

柳淺染抬手按住口的位置，那里心跳正好加速。而的腦子里，此時正清晰地浮現出一個人的模樣。

看來，真的是有原因的啊。

柳淺染低頭，淺笑。

夏瓷顧著郁悶和疑，并沒有注意到自家小姐低頭之后，臉上那一抹仿佛不可消除的紅暈。

千里之外，容昭，皇宮。

在這月如水的夜里，萬籟俱寂，皇宮里的宮殿在月下影影綽綽，在這莊嚴而肅穆之地，著幾分詭異的和神。

一須男子站在一座宮殿前面，負手而立，眉目沉，臉有些嚴峻，著一不怒自威的氣勢，令人折服。

而他上明黃的袍和那上面的金紋龍圖案，已經讓他的份呼之出。而后年輕男子一聲溫淺淺的“父皇”，更是證明了他的份。

來人是容凜，顯然眼前之人正是容昭國當代皇帝，容桀。

容桀聽到聲音，只是微微側了側子看見是容凜，只輕輕沖他招了招手，示意他朝自己這邊過來。

等容凜走了過去，他便抬頭著黑漆漆的夜空，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凜兒，你看今夜這月怎麼樣？”

容凜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就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他這個父皇從來都是識大的皇帝，飽讀詩書，肚子里全是帝王之和為人世的法子。

他活的很明白，對于風景詩月之類的東西，也很是有興趣，經常來自己以及當朝大學士一同探討，那是很正常的事。

只是這一次，容凜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強行下心頭的疑問，容凜抬頭看了一眼月亮，繼而微微點了點頭，將心如實相告。

“皎潔如水，就是覺天上什麼也沒有只有它一個，很孤單。”

“哈哈。”容桀笑了笑，但是語氣間卻聽不出來有多開心，反而生生多出了幾分惆悵，他眼神復雜地瞥了自家兒子一眼，道，“凜兒這去了一趟傲天，仿佛心境也變得不一樣了。”

容凜心中立即咯噔了一聲，渾都僵了起來，隨即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回到容昭國的這兩日他一直小心藏，難不還是被父皇給發現了？

容凜皺眉，應該不會吧。

“父皇說笑了，只是出去游歷這麼一趟，讓兒臣長了不見識，開闊了視野，說話方式自然會有所改變。”

容桀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道：“真是這樣？”

容凜勉強裝作鎮定，忍著心的心虛迫自己直視他的雙目，點頭：“確實是這樣。”

容桀哦了一聲，了自己的胡須，抬頭又看了看頭頂的月亮，眼神之中倒映著月亮的芒，讓他的眼睛顯得如同雪狼一般明亮。

他審視一般打量著眼前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兒子，有那麼一刻，他竟然覺得自己不認識他了。

良久，在容凜張不已的目之下，容桀才緩緩笑了笑，竟然真的問出了那個他最害怕的問題。

“那，莫非凝兒也是這樣？”

容凜背后冷汗直冒，已經不敢再繼續跟父親談下去了。

“父皇，凝兒此番隨兒臣出使傲天確實是有些變化。但……但是估計的況跟兒臣也差不多，都是因為長了見識，所以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有些不一樣？”容桀看著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聽你們這麼一說，朕倒是想見識見識那傲天究竟有什麼奇景，改變了你就算了，竟然能把朕的寶貝兒公主都弄這樣。”

“父皇，這……”容凜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了。

凝兒的這件事，他確實一直心有愧疚，可是事實就擺在那里，落花有意流水無，誰也沒有辦法。

但這件事若是讓父皇知道了，他一定會以為是妹妹了委屈，然后……當然，他的父皇倒是不至于不分青紅皂白，就怕攝政大臣那一邊知道了不會善罷甘休。

他可是記得，對容昭對待傲天的態度，這位林大人一直都是主戰的一方。

所以他一定要守護這個，容昭國和傲天必須保持永世友好，最好日后還能為盟國，互通有無。這應該，是很想見到的吧？

即使做不了一生一世的人，他也希所在的那個地方，永遠都是一片凈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