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玉璽？”百里靈一開始并不理解他這話里頭的深意，不瞪大了雙眼，嘖了一聲，“誰這麼大膽？竟然敢做這種事？這……萬一被查出來可是要株連九族的啊。”

離炎風緩緩一笑：“百里姑娘并沒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說，盜玉璽之人，和那私藏玉璽之人，并非是同一個。你想啊，既然這件事這麼嚴重，誰還會懷揣著這麼個禍害等著父皇的衛軍去抓？”

百里靈驚訝地抬頭，想了想，終于明白了離炎風的意思，又覺得不可能，但是離炎風的表不像開玩笑，不咋舌。

“那按照九皇子這麼說，這件事，是有人存心嫁禍了？”

離炎風點頭。

“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百里靈不解。

“這……就要看被嫁禍的人是誰了。”離炎風雖然只是無奈地笑了笑，但他臉上的表足以證明，他心里其實什麼都知道。

被嫁禍的人是誰？嫁禍者又到底為何要這麼做？

離炎風想，這個答案，恐怕也只有這件事的幕后策劃者才知道了。

至于那人究竟是誰，此刻他就是想出來，恐怕也沒有意義。

離炎風緩緩嘆息了一下，抬頭，凝眸，出神地盯著遠方。

此時此刻的他并沒有發現，一旁的百里靈正出神地盯著他的側臉，眼神之中滿是慕和貪。

毫不掩飾。

九皇子，倘若能一直這樣跟你相下去，長長久久，讓我做什麼我都愿意。

哪怕為此不擇手段。

百里靈了他一陣，眼底蓄積起來的那一抹溫竟是越發深厚了。

此時，京城各大員家中已經是飛狗跳，各位臣子人人自危，惶恐不安，誰都不知道他們都才剛剛從皇宮出來，又為何會招惹上了陛下的衛軍。

“將軍，里面都搜查過了沒有！”丞相府因為所在地遠離皇宮，比較偏僻，所以是最后搜查的。

柳培元心中深知離落此次讓他們搜查各大員家中的真正原因，可是這一路下來不僅沒有任何發現，反而惹來一些臣子的不滿，讓他很是汗。

可即便如此，該做的事還是要做完的。

面對著丞相冷峻且不善的神，柳培元目不斜視，盡量不把眼前這個人當是自己的大伯，只例行公事。

“陛下吩咐過，每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來人，給我搜！別忘了里面這個園子。”

柳培元揚手，一聲令下。

丞相臉直接就變了，高聲喝止：“且慢，柳將軍，這里面是我柳家祠堂，那是什麼地方，你該不會不知道吧？難不你跟你父親一樣做了將軍，竟把本也給忘了？”

丞相說完，意有所指地看了柳培元一眼，臉上盡是諷刺和不屑的笑容。

柳培元子一僵，他父親柳沛跟眼前這個本該是自己大伯的丞相，乃是同生，他們兩家，本是同一個祖宗。

如今卻……

唉。

柳培元在心頭嘆了一口氣，一旁的侍衛催促道：“將軍，這眼看就要到傍晚了，馬上就要回宮向圣上復命，我們仍是一無所獲，這到底該怎麼著，您倒是拿個主意啊。”

柳培元低著頭想了想，臉有些糾結，心中也很是猶豫。就是用這樣的表看了一眼丞相，后者眼底的得意之便越發明顯了。

“柳將軍，怎麼？方才的囂張氣焰哪去了？你不是要搜查嗎？怎麼不繼續了？”丞相一臉譏諷地看著他，姿態很是張狂。

柳培元瞥了他一眼，沒有作，低下頭沉默的樣子卻似乎略有搖。

“將軍……”

一旁的侍衛急了，繼續催促。

柳培元揚手打斷了他的話，搖了搖頭。道：“無需多言，本將軍心中自有決斷。”

丞相冷哼了一聲，臉上盡是得意。

“那將軍是打算？”

柳培元抬眸，深深地進那安靜的園子里頭，輕輕道出了自己的決定：“搜。”

只是這一個字，險些讓丞相被口水嗆到了。

“將軍您……”侍衛一臉懵懂，似乎還沒有從這巨大的轉變之中反應過來。

柳培元扭頭看著他，盯著眼前這一小隊侍衛，又重復了一遍：“我說的難道不夠清楚嗎？給我搜！”

“是！”侍衛們齊聲應道，那聲音幾乎響徹了半個丞相府，很是震撼人心。

丞相一下子就急了，繼續大聲喊道：“柳培元，你放肆！簡直大逆不道！”

柳培元看著丞相這張狂的模樣，想到之前他對自己父親和妹妹的所作所為，向來老實寬厚待人寬容的他，也不冷笑了一下。

賊喊捉賊，倒打一耙，這兩件事，這丞相倒是運用得融會貫通。

柳培元嗤笑一聲，瞥了丞相一眼，只是冷聲道：“丞相大人莫不是要忘記了，本將軍是奉了陛下的旨意而來，陛下自然是陛下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沒有為什麼之理。倒是丞相大人您這般阻攔我，無異于違抗圣旨，您有沒有搞清楚，究竟真正放肆的人是誰？大逆不道的人又是誰？”

“你……”

柳培元步步，冷冷地瞪著丞相，一時之間竟讓他無法反駁。

“丞相，有些人習慣以德報怨，不過是念在以往的分上。善良和懶得計較并不等同于弱可欺。這一點，還請丞相大人自己掂量清楚。”柳培元甩了甩袖子，十分霸氣利落地轉了個，抬手指揮眼前的一隊侍衛，“你們幾個，去查那邊，你們幾個，搜祠堂。記住別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等等，你們給我住手！”侍衛們已經整裝待發，就在這時，柳老夫人不知又從何冒了出來。

“老夫人，我們不過是例行公事，還請你莫要驚慌。”柳培元十分淡定地回了這樣一句。

柳老夫人愣了一下，見他不打算讓步，直接幾步上前，沖到了那祠堂園子前面的口，以作為抵擋，耍賴似的扯開嗓子就開始大吼。

“哎喲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柳家的列祖列宗哦，我老婆子對不起你們啊。竟然讓這些黃口小兒清白玷污了這祠堂圣地，打擾了各位祖宗的清凈，罪過，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