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炎墨心中的怨氣越來越深,磨牙的聲音自己都聽得見。
“哼,知道錯了就行。”離落瞥了他一眼,喝了一杯茶,道,“坐下說話,小紀子,讓人看茶。”
“是。”
紀公公給左右的人使了一個眼,離炎墨面前很快便被擺上了一杯茶。他不滿意地笑了笑,他這個太子,多還是有些威的。
等父皇百年歸老之后,這皇位江山遲早都是自己的,他有什麼好怕的。
沒關系,離炎墨,你不用怕。
“太子今日進宮來,所為何事?”喝完了半杯茶,離落用那種“莫非是又在宮外給朕惹事了?”的眼神審視著他。
離炎墨一臉委屈:“父皇,兒臣這一次進宮來,是為了正事,一件重要的事。它關系到我傲天江山,以及和友邦的關系發展方向。”
“哦?”離落來了興致,“太子最近還研究這個了?好,那你倒是說說,到底是為了什麼事而來?”
離炎墨想了想,道:“父皇,此次容昭國最寵的皇子公主都臨我國,對我傲天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機會。”
“怎麼個機會法?”離落面不改,繼續看著他。
離炎墨不假思索地道:“聯姻。”
離落面一驚,沒想到他居然是為了這件事而來。靜默了片刻之后才道:“聯姻可不是兒戲,朕得過問一下皇子公主的意思,還有,我傲天可有合適的人選,即便是合適了,對方又是否同意?這些都是需要考慮的問題。”
離炎墨等的就是他說這話的這一刻,便道:“父皇不必擔心,關于這件事,兒臣自有自己的思量。”
“說開聽聽。”
“容凝公主是兒,卻是練就了一非凡的武藝,古靈怪,格活潑,怕是很難鎮得住。而且子清白至關重要,自然不可兒戲。所以兒臣以為,聯姻一事,應該從容凜皇子上考慮。”
離炎墨一邊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家父皇,一邊緩緩將已經在心底排練了好幾遍的話給說了出來。
“嗯,倒是有幾分道理。”離落沒什麼表示,只這樣評價道。
離炎墨不知他這話的意思,只好著頭皮繼續道:“至于人選,孩兒經過深思慮,覺得只有一人可以擔此重任。”
“何人?”離落挑眉,看著他。
離炎墨被這眼神一盯,像是了什麼刺激一般,立即便道:“便是那定國大將軍之,柳淺染。”
“什麼?!”離落失聲了出來,臉一陣難看。
可以說一時間,宮殿所有人的臉都變了變,包括一旁伺候的幾個宮太監,甚至是一只面不改的宮玄夜。
柳淺染。
誰人不知將軍府這位柳淺染小姐跟太子殿下曾經乃是未婚夫妻關系,這婚約才解除不到三個月,太子為何要讓陛下給賜婚,如此尷尬之局面……這是打自己的臉還是打的臉?
離炎墨見離落這副表現,急忙皺眉,心中咯噔一下,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只好默默地在一旁等著他進一步的反應。
等待之余眼神四瞥,不小心撞上了宮玄夜的,不就打了一個激靈。那般可怕,幽深,令人窒息,“活閻王”的稱號,可真不是白來的。
離炎墨幾乎打了一個寒戰,急忙將眼神移開,再也不敢往他那邊看了。
方才還沒什麼事,怎麼好端端的,一下子就變這樣了?
離炎墨想不出來,也不敢深想。
“太子,你這究竟是什麼意思?淺染之前不和你計較你在宮外安置外宅的事,不僅主大氣提出退婚,還選擇讓你作為退婚的一方,保全了我皇室的面。你如今,這唱的是哪一出?”
離落臉鐵青,可以看得出心不是很好。
“父皇,兒臣并不是這個意思。這件事,兒臣是經過深思慮才來向父皇稟告的,并非一時興起。”
“那你倒是說說,你怎麼個深思慮法?”離落的語氣此時已經很不好了。
離炎墨想了想,道:“兒臣聽聞,容凜皇子和那將軍府的柳淺染小姐因為容凝公主的事集頗深,疑似……疑似暗生愫。兒臣想著,既然他二人于啟齒,不妨我們來給他們順水推舟一把,不僅就了一段良緣,還促進了兩國的邦問題。”
他頓了頓,道:“父皇,容昭國無論是兵力還是國力,都和我傲天不相上下,這樣的一個存在,不能做朋友,就只能做敵人了。所以兒臣認為,父皇還是趁早做決定的好。”
“這……”
離落正要開口,便聽到了一旁傳來一陣清脆的響,仔細一聽,似乎是碎裂的聲音。他頓了頓,扭頭一看,原來是宮玄夜摔了手中的杯子。
那原是貢品的杯子,此時此刻已經在地上摔了碎片,就連茶水也飛濺了一地,在原本干燥的地面上緩緩蔓延,繼而流了桌案底下。
“夜王,你……”離落呆了一呆,不確定宮玄夜這是有意為之,還只不過是不慎打翻了茶杯而已。
宮玄夜面無表,起:“陛下,抱歉,微臣突然覺得不適,就先告退了,還請陛下恩準。”
離落臉上有些憾,點頭:“原本關于聯姻的事,朕還想問一問夜王的意見,不過既然你不適,還是早些回府好了,不管怎麼說,才是最要的。”
宮玄夜道:“陛下,聯姻一事非同小可。我相信陛下一定會給萬民一個滿意地答復。臣只要求陛下慎重理,柳小姐不過是一個剛過了及笄之年的姑娘,不得這一次又一次的委屈。姑娘家的清譽最為重要。也請太子看在往日的分上,手下留。”
宮玄夜說完便離開了,也不等離落的回答,只給宮的人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離炎墨一臉不滿,指著那遠去的背影,道:“父皇,此人如此狂妄,你萬萬不可姑息縱容!”
誰知離落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倒真是跟朕年輕時的子有幾分像。”
說完了還自顧自地笑了一下。
離炎墨無語,看來,父皇是聽不進自己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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