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容凜眼前一亮，想著方才跟桑月之間突然被打斷的對話，張了又不得不閉上，四看了一眼姿態端得方正的臣子們，生生把剛要到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桑月對此視若無睹，容凜面不出一尷尬，低頭喝了一杯茶，以作掩飾。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早就在自己朝那邊看過去之前，桑月一直看著他這個方向，只是在方才的那一瞬間猛然轉回了頭罷了。

桑月垂下眼眸，繼而淡淡的斂去眼睛里的神。

“桑月？”宮玄夜突然開口。

被到的人心中了一，答道：“主人有何吩咐？”

宮玄夜面不明，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目也并沒有落在桑月上，而是一直盯著自己案前的一杯茶，輕輕吐出一句話。

“本王沒事，倒是你，今日一直心神不寧，可是有什麼心事？”

桑月愣了愣，急忙道：“讓主人替我心了，桑月沒事，就是昨晚有些……有些睡不大好罷了。”

宮玄夜瞥了一眼，神之間將一切都已經了然于：“我若是讓你回去休息，你一定不會照做的，對不對？”

桑月無話可說，只得抱拳低頭：“主人，恕桑月不能從命。”

宮玄夜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目深遠，不知道看著什麼地方，表竟然如墜夢中一般：“你要守著便守著吧，能留在本王邊的人……最后也不知道還有沒有。”

桑月沒聽他他后面的話，原本想問，卻被宮玄夜一個抬手的作給打斷了。縱使心中有千般疑，也只能盡數憋在心里。

“公主，這是尚局最新制作出來的裳，陛下吩咐過了公主是貴客，所以讓您先挑選，不知您喜歡哪一套？”

一座閑置的宮殿里頭，兩個宮人將所有的裳都拿到了容凝的眼前，恭敬地問道。還時不時抬頭打量眼前這位容昭國公主，每看一眼都會被這個裝扮驚到一次。

容凝抬頭，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你們傲天的裳漂亮倒是漂亮，就是太難穿，給我隨便來一套簡單一些的吧，我嫌麻煩。”

“這……”宮人一臉為難，“不知公主說的簡單要求是什麼？”

容凝一陣無語：“簡單就是簡單的意思啊，你們傲天沒有這個詞？”

宮人被問得懵了一臉。容凝怒了：“給我換個聰明點的丫頭來伺候！”

“你們下去吧，這里我來就好。”一道溫清淺的聲音立即響了起來，容凝愣了一愣，抬頭看向門口的方向，看見笑意盈盈的柳淺染，不皺眉，“不是讓你在門口等待本公主更，你現在進來做什麼？”

柳淺染笑問：“不是公主說的要找個聰明伶俐的人來伺候嗎？你覺得我怎麼樣？”

容凝角扯了扯，呵呵一笑：“算了吧，你堂堂定國將軍府大小姐，我可不怕讓你如此屈尊降貴地來伺候我這個野蠻的公主……”

柳淺染毫不在意說的話，微微挑了挑眉，只是淺淺一笑：“不過是小小的定國將軍之，我記得這句話似乎是出自公主之口，還是說，我記錯了？”

柳淺染故意皺起眉頭，意料之中地氣到了容凝。

“你……好你個柳淺染，居然敢拿本公主開涮！”

柳淺染只是笑了笑：“不敢，淺染只是來請公主快些更罷了，公主先前已經出盡了風頭，這一下，莫讓皇子和陛下他們等急了才好。”

容凝瞪：“你這是在暗示我什麼？”

柳淺染低頭：“不敢，淺染不過是好心提醒罷了，還請公主盡快更，我好帶著公主回去差。”

柳淺染說著，轉就去看眼前擺放的整整齊齊的幾套裳，目一一從上面打量了過去，走到其中一件旁邊時，還抬手上去仔細地了。

“柳淺染，你究竟有沒有在聽本公主說話？”容凝見居然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注意力全部都在那堆裳上，不高呼。

柳淺染回頭，沖莞爾一笑：“自然是有的。公主，你覺得這件如何？”

容凝：“……”

真的有嗎？

柳淺染手中抱著那件自己親自挑選的裳看了看容凝：“公主這是什麼意思？你不發聲，萬一挑選的是你不喜歡的裳，到時候我可不好差……”

“行了行了行了……”容凝發現終于見到了比自家皇兄還啰嗦磨人的人，連忙出聲打斷了的話，“本公主穿行了吧？就這套了，好的，不用拿別的，快給本公主穿上。”

“謹遵公主吩咐。”容凝不知道，在轉背對著柳淺染的那一刻，后者的角微微彎了一個弧度，仔細一看，那里頭暗藏著一計得逞的微笑。

“不過公主，你這樣死死拽著這件披風是什麼意思？”柳淺染遲遲未肯作，容凝都準備開始催了，卻聽得柳淺染突然這樣來了一句。

反應過來，臉一直從耳子紅到了后腦勺，急忙將上的披風給扯了下來，遞給一旁的宮人：“幫我好生裝起來，我要帶走。”

“是。”宮人照做。

柳淺染挑眉：“公主無需如此，其實哥哥披風很多，不差這一件。”

容凝半個子都僵了僵，回道：“本公主不想欠別人的，這披風臟了，我拿回去好好洗一洗，改日再還給柳將軍。”

看著咬牙切齒的模樣，柳淺染樂了：“不得不說公主真是太客氣了，我先替哥哥謝過了。”

容凝磨牙：“不不不，柳小姐說的這是哪里的話，說起來這件事，應該是我謝令兄才對。”

柳淺染心中知曉，用了柳小姐這個稱呼，也不自稱本公主，一定就是很生氣了。不過也只是淺淺地笑了笑，搖了搖頭，不再理會這些。

等兩人終于換好裳回到舉辦宴會的宮殿，已經差不多是半個時辰之后了。

容凝端著一國公主的大氣和風范，妥帖地給離落行了一個禮。

“容凝見過陛下。”

“公主不必多禮。”離落微微一笑，面隔壁，目在和容凜之前來回打量，看著眼前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不住點頭，“朕還真是羨慕容昭皇帝，有這樣的一雙兒，此等風華，當真天下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