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培元嘆了一口氣,道:“容凜皇子名滿天下,今日的事他方才也解釋過了,不過是因為不適所引起,不足掛齒。平安接回了人才是最主要的,我現在就回去向陛下稟告,至于這件事……還是能瞞則瞞吧。”
“嘖,我的好哥哥你真是夠心的。”柳淺染看著他,笑了笑。
柳培元搖頭,也笑了:“父親說過,人要學會與人為善,有一天當你陷困境的時候,才不至落得個于眾叛親離的下場。”
“那若是與人為善了也會眾叛親離呢?”柳淺染突然來了興致,這樣問。
柳培元似笑非笑,想了想才道:“既然如此,無愧于本心便好。”他說完頓了頓,在柳淺染頭發上面了,“好了你這小妮子,別再胡思想了,快回家去把這裳換了,到時候可別嚇著父親。”
“我知道了。”柳淺染笑著點了點頭,原本還想像以前一樣給哥哥做一個鬼臉來告別,但突然就沒了興致。
也許是經歷了兩世,人也長了吧。
人心啊,當真是一種可笑的東西,而且可笑至極。
上和館。
容凜回到了柳培元讓人替他安排的房間里,將所有下人給清了出去,這才像是猛然間泄了氣一般仰后躺倒在床上,里發出似是如釋重負的滿足而有似是痛苦的悶哼。
“凜哥哥,我回來了!”他正準備一下這難得安靜的時,聽到這個聲音,心頭不直呼悲哀。
被某人磨著悲憤地從床上起,抬頭看見一名著男裝打扮的姑娘,容凜一臉無奈,只得嘆口氣:“凝大公主,你這一路玩得可還開心?”
容凝咧開,淺淺一笑:“除了那個穿白服的小將比較惹人煩之外,一切都還好,本公主很滿意。”
容凜眼神十分無奈地看著,一臉倦容,看得出應該是心俱疲,只聽他道:“這還不是因為你非要給人家一個下馬威,連帶著我也要跟你一起擔這個罪名。凝兒,你何時才能長大,才能懂事一些?我真的錯了,我就不該心答應父皇母后帶你過來。”
容凝被他這麼一說,立馬噘,不高興地耍起小子了。
“按照凜哥哥這麼說,這還都是我的錯了?”
看著泫然泣的樣子,容凜立馬沒了轍,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容凝此人便得寸進尺,不依不饒,繼續撒潑:“凜哥哥不喜歡凝兒了,凜哥哥欺負凝兒。我這就回容昭去,我要回去告訴父皇母后,凜哥哥欺負我嗚嗚嗚……”
“這……”容凜被這一陣不由分說的哭喊吵得十分頭疼,本來就是放在心尖上疼的皇妹,自然不舍的委屈。平日里更是訓斥也不曾有的,這一次沖了,也都是被出來的。
所以沒錯,事實就是這樣,容凝一哭,他就無可奈何。不管何時,只能乖乖繳械投降。
“我的小祖宗,我們這才剛到傲天,你孤一人能回哪里去?我不允許,絕不允許你一個人回去這種事的發生。”
容凝一臉傲:“我親的皇兄,我想你現在似乎沒弄清楚狀況。”
容凜眉上挑,看著,一張絕的臉似乎又白了幾分。
容凝知道他沉默的意思就是讓自己繼續說,于是便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道:“凜哥哥,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乖乖跟你待到回去。”
容凜看了看充滿狡黠的臉,心頭頓時涌上一種不好的預,不過還是勉強鎮定下來,問道:“什麼事?”
容凝眼珠子緩緩一轉,像是那些正在打主意該如何吃到老鼠的貓兒一般,可,活靈活現,卻是讓容凜看了就是心頭一陣不自在。
“明日傲天皇帝的接風宴,我想……”
“這如何使得?不行,這堅決不行!”還沒說完,容凜便態度堅定地拒絕了。
容凝一臉茫然,十分委屈:“凜哥哥你這人怎麼能夠這樣,你若是……若是真的這樣我便要收拾行李打道回府了。”
容凜這一次很是強,直接給撂下一句話:“你若是想回便回,反正你武功這麼高我也不用擔心。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就是來給我添的,容凝,你也是一國公主,何時才能長大一些?”
容凝哭無淚:“我……”
容凜揚手,擺了擺手,聲音難得沉悶:“好了,這件事沒有商量的余地,這一路舟車勞頓,你趕回去休息休息,我會讓下人給你把飯菜送過去。”
容凝臉上還是抱著一希:“那明天……”
容凜毫不留地駁回:“沒得商量,明天你不許跟著來。如若不然,我現在就讓人送你回國,還要將你做的那些事都告訴父皇母后,看他們會否還會不顧一切地偏袒你。”
容凝氣得一張小臉都變了:“你……皇兄!”抬手指著眼前的人,“我不就是讓你穿了一路的裝,然后不小心在傲天將軍面前讓你出了丑,你以前都從來不會發火的,怎麼這一次卻這樣待我?”
容凜對此人無語,做的這些好事,居然還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來。
“且不說你是不是不小心,我提醒你,我們這是在傲天的地帶,可不能再由著你的子胡來,而且萬一出了什麼事,也不是你我能夠擔待得起的。”
“凜哥哥……”容凝小一撇,一副極為不滿意的模樣。
“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你快給我回自己房間去。”
“哼,凜哥哥一點都不可,凝兒不喜歡你了。”容凝就只扔下這麼一句,轉拂袖離去。
看著離去的背影,容凜哭笑不得。
不可?他現在已經降低到不可的檔次了嗎?
其實仔細想想,凝兒說的也沒有錯,這若是放在以往,自己是肯定不會責怪于的,但是這一次究竟……難不真的是因為今時不同往日?
容凜不知道,也許,這只是原因之一。
閉上眼睛躺回床上,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影。
那個傲天皇城門外十里林之中,教自己解子裳,替自己解了窘迫困境的子。
他堂堂七尺男兒,居然能在那麼一個姑娘面前出此大丑,還真是……真是,不知該如何描述。
唉。
容凜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還是先別想那麼多了,自己此番是帶著父皇的期和兩國邦友的重大問題來的,可不能耽誤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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