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淺染心中冷笑了一下,的目便再次落回離炎墨上。只這一眼,整個人便愣了愣。
離炎墨后跟了兩個侍衛兩個小廝,小廝在前,侍衛在后。
而其中一個小廝一直低著頭,形瘦弱,個子也比邊的人要矮。
只見他時不時抬頭起來,東張西,仿佛是在尋找著什麼。
也就是抬頭的那一瞬間,柳淺染看清了那人的臉。
百里靈。
也來了。
不惜冒欺君之罪假扮離炎墨邊的下人也要混進宮來,想必又是為了……柳淺染扭頭看了看邊右側坐得端正無比的離炎風,微微勾了勾角,眼神之中滿是意味不明的神。
今晚的戲似乎會更加彩。
“兒臣參見父皇。”離炎墨來到大殿中央的位置,停住腳步,朝離落拱了拱手,擲地有聲。
瞧著他那副底氣十足的得意樣子,想必是對自己此次的任務完得很滿意吧。
“平,太子,這一趟涼州之行辛苦你了。”離落聲音不咸不淡,目緩緩落在離炎墨后的人上。
“父皇說哪里的話,能為父皇分憂,為百姓謀福祉,這是兒臣的榮幸,也是我畢生所求之境界。”
離炎墨按照之前自己在心中阻止好的句子,像是回答太傅出的問題一般從容。
離落見他如此淡定從容,心頭也不欣了幾分,看來這一次太子沒有白去,倒是學到了不東西呢。整個人也變得有氣度多了。
離落滿意地點了點頭,道:“辛苦了,你座吧。”
離炎墨卻是站著沒,猶豫了片刻,道:“父皇,兒臣還有一事。”
離落似乎早就知道他想要說什麼,道:“有事坐著說也可以,今夜的宴會本就是為了給你接風洗塵所設下,哪有不給你這個主角座的道理。”
離炎墨心頭一陣,忙道:“兒臣多謝父皇意,不過這件事,坐著,倒還真是解決不了了。”
離落瞇著眼睛,半晌才輕輕道了一句:“既然如此,便隨你吧。”
“兒臣遵旨。”有了父皇的親口允許,離炎墨松了一口氣,沖后的侍衛招了招手,道,“把人帶上來。”
“是。”離炎墨后的侍衛一直等著主子吩咐,此刻早已經將五花大綁的姜戶推到了離落面前。
姜戶臉蒼白無力,做慣了涼州刺史的他此時來到這華壯闊的皇宮。面對眼前這滿朝的文武百,居然也沒有心生膽怯。反而一副面不改的樣子,腰板得十分筆直,略微渾濁的雙眼卻是著一堅定,讓人看了都不怔然。
“父皇,兒臣此次在給涼州百姓發放賑災糧食的過程中,無意中發現刺史姜戶的一系列貪污罪行。現將證據呈上,還父皇定奪。”
離炎墨示意了旁的人一眼,一名侍衛便把將手中一直小心翼翼捧著的箱子呈了過去。一旁的紀公公手替離落接住,繼而打開,里面安靜地躺著一本黃皮封面的書。
離落臉一沉,翻開一看,頓時大怒。
“混賬!”
大臣們許久不見離落生這麼大的氣,就連一旁的皇后都嚇得花容失,親手給離落斟了一杯參茶。一雙纖纖玉手卻仍舊控制不住地一抖,茶水隨即灑出了不。
“父皇,您……”
離炎墨張了張,似乎想要開口,皇后立馬掏出帕子仔細干凈桌子上的水漬,沖他搖了搖頭。
離炎墨向來也算聽母親的話,便沉默地站在一旁。
“姜戶,當日朕給你加進爵,把偌大的涼州都給你來打理,對你寄予了多大的厚,你就是這麼回報朕的?”
離落冷笑,一臉怒意,氣得都開始泛白。
姜戶俯下,朝他重重地磕了一個頭:“陛下,罪臣如今犯下如此罪行,已經不敢追憶當年,罪臣別無他求,只求陛下能夠給罪臣一個痛快。”
“痛快?”離落像是聽到了這輩子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反問他,“朕給了你痛快,那誰來給朕痛快?誰又來給涼州百姓一個痛快?”
姜戶抿著,不語。
離落慘然地笑了一下,冷冷地看著他,像是看著一個死人一般。
“姜戶啊姜戶,朕萬萬想不到,這些年來你貪污賄也就罷了。天災當前,涼州千萬災百姓岌岌可危,你居然不顧他們的生死,連朝廷賑災資的主意都打起來了。你告訴朕,當那偌大的刺史府夜深人靜了,午夜夢回的時候,你就不會到一一毫的愧疚嗎?”
姜戶依舊就那麼跪著,低著頭不說話。
“你是啞了嗎?朕說的話,你可能聽到?”離落見他這副模樣,心中更是來氣。
姜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手,恭敬地道:“陛下,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沒有用了,臣自知罪孽深重,我也不想再作任何無用的狡辯,此事,臣懇請陛下盡快裁決。”
離落繼續冷笑:“貪污賄積極,承認錯誤居然也如此積極,朕是不是該夸你一人做事一人當了?”
姜戶不語。
離落從鼻子間溢出一聲冷哼,一臉的不屑一顧,道:“傳朕旨意,讓大理寺盡快審理姜戶的案子。定案之后,直接判斬首示眾之刑,不必再過問于朕了。”
姜戶子微微一,除了眼窩深深地陷了下去之外,在他的找不出一異樣。仿佛離落給的不過是一個尋常的命令,本沒有要了他的命一般。
“臣,謝主隆恩。”再次磕了一個頭。
離落別過臉去,神威嚴:“在座的各位都給朕聽清楚了,日后誰若是敢貪贓枉法,這就是下場。”
底下的臣子齊齊打了一個寒戰,都不暗暗為自己了一把冷汗,敢他們今日赴的并不是太子的接風宴,而是一場鴻門宴。
總算是明白了為何一向主張勤儉節約的君王這一次會突然主要求舉辦這場宴會,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過,這一招殺儆猴可謂用得絕妙。就是不知道,剩下的這群人里頭還有沒有猴子。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高呼過后,離落揮了揮袖,一旁的侍衛很快便上來將姜戶給押了下去。
然而就在此時,自從座后便也不的宮玄夜突然開口道:“陛下圣明,不過陛下您似乎忘了,這姜戶當年可是丞相名下的門生,所謂教不嚴師之惰。這姜戶如今犯下如此的罪行,丞相作為他的提拔老師,是不是也難辭其咎啊。”
離落挑了挑眉,瞥了一旁剛剛被解除足令的丞相,低著頭琢磨著宮玄夜那話里的意思,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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