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我若是不上呢

“柳小姐要去何？”

柳淺染已經開始穿鞋：“這一天麻煩王爺了，我怕父親擔心，要盡快回一趟將軍府。”

宮玄夜繼續按住：“這個你不必擔心，將軍府那邊，我已經派桑月去理過了。”

柳淺染一頓，停下來看他：“怎麼理的？”

宮玄夜兩手一攤：“那就是桑月的事了，本王也無從得知。”

柳淺染皺著眉頭看他。

“柳小姐盡管放心，你房里的夏瓷姑娘很機靈，我已經跟商量過了。你大可直接在夜王府待著，反正太子殿下的接風宴也快到了，不會暴的。”

桑月推門進來，手中提了一個食盒，一副有竹的樣子。

柳淺染知道宮玄夜和他手底下人的能耐，但實在想不通，這桑月究竟用了什麼法子，居然能瞞過的父親和那難纏的哥哥。

“多謝。”柳淺染道了謝，桑月將手中的食盒打開，宮玄夜便道，“睡了一天，怕是了，先吃點東西吧。”

他這麼一說，柳淺染的肚子十分應景地了起來。

心底一陣尷尬，不過臉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

宮玄夜語氣輕快地調侃：“桑月，看來今日的飯菜做的不錯呢，你通知下去，該給廚娘一些封賞了。”

桑月抱拳退下：“是。”

等柳淺染用飯結束，在夜王府丫鬟的服侍下換了一套裳從房間里出來之后，宮玄夜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多謝王爺。”

宮玄夜轉，挑眉：“謝我什麼？”

柳淺染想了想，道：“要謝的太多，不如……就謝這裳吧。”

“小姐客氣了。”

宮玄夜輕輕笑了笑，示意柳淺染過來。兩個人沿著房前的小路一路來到涼亭之中，相對而做。

宮玄夜親手給斟茶，這才搖了搖頭，道：“說起來昨日之事還是因為本王理不周到，沒想到柳小姐的質上這藥會有這樣的反應，倒是讓你罪了。所以你這一聲謝，本王怕是不起呢。”

柳淺染道：“本就是為了淺染的傷才給我用藥的，何錯之有？怪只怪淺染的不爭氣。”

宮玄夜著，面波瀾不驚。

頓了頓，又道：“況且我在夜王府昏睡這麼久，將軍府那邊也要讓王爺打點，倒是給你添了不麻煩呢。”

男子笑笑：“柳小姐客氣了，你我之間，不需要顧忌這麼多。”

柳淺染會心一笑，眉宇間神十分淡然：“王爺說的是，盟友之間不必計較這麼多。”

宮玄夜輕抿一口茶，突然停下來看著。想到昨天那一幕，懷著幾分忐忑問出了心中的疑問：“柳小姐可還記得，昨日.你暈倒之前的事？”

柳淺染眼神有些迷茫：“嗯？我記得當時陛下剛剛回宮，王爺如此在意這個問題，可是我昏迷之后發生了什麼事？”

柳淺染不好奇起來。

宮玄夜看神并沒有異常，反而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心中一驚。難不……難不是把昨日的失控和狼狽都給忘了。

宮玄夜故作淡然地笑了笑：“倒也沒什麼，只不過本王昨日自作主張替柳小姐應下了陛下的邀請，怕你心里不悅。”

原來他擔心的是這個。

柳淺染笑了笑，道：“王爺多慮了，你做事向來拿得當，淺染很是放心。你的做法自然有你的理由，況且王爺昨日也說過，丞相的足令已經被解除，這一場好戲我可不能錯過。”

宮玄夜驚，原來并沒有完全忘記。

也就是說，只是忘記了不好的那一部分？這樣……也許是一件好事。

“王爺？”看宮玄夜突然出神，柳淺染只覺得驚奇。

呼喚，宮玄夜猛然回神，出毫無破綻的一笑，作出松了一口氣額的樣子，道：“如此便好，我還擔心柳小姐會往心里去。因此而誤解本王有別的圖謀。”

柳淺染面微微有些詫異：“我怎會……”

宮玄夜不語，心里默默補充了一句。怎麼不會，昨日.你分明就是如此的。

他現在才發現，柳淺染這個況，看似沒什麼，實則很危險。做過的事說過的話轉眼便忘記，昨日的柳淺染對自己百般誤解，沖脆弱，今日的柳淺染卻比誰都要善解人意，冷靜自持，又回到了平日里的那個。

這……

宮玄夜心頭涌上一個不好的預。

究竟是什麼原因造了今日的，他擰著眉頭，暗暗在心底發誓一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喝喝茶下下棋，偶爾賞花，氛圍一直很融洽。

直到桑月前來提醒二人一切已經準備妥當，可以出發了。

柳淺染這才想起來替離炎風接風洗塵的事，頓了頓，突然問：“王爺要帶我一同宮？”

宮玄夜反問：“既然柳小姐人就在這里，一道宮不是很方便？”

柳淺染知道他誤解了自己的意思，想了想，這才換了一種說法。

“我的意思是，我……乘坐夜王府的馬車宮，會不會太招搖了一些。”

宮玄夜在朝廷里的知名度和影響力可不是這一個小小的臣可以相比的，再說了，的名氣頂多是一道臭名。但是宮玄夜可不一樣，這位活閻王，這朝中上上下下可不知道有多雙眼睛在盯著他。

柳淺染越想越不想想下去，還有事要做，不想這麼快為眾矢之的。太過引人注目了，行起來會很不方便。

人吶，太招搖了，便會惹來諸多麻煩。

就是怕麻煩。

宮玄夜看了片刻，安似的道：“本王知道柳小姐為了何事煩憂，無妨，我夜王府的馬車你盡管上，至于其他的你不用管。”

這……

看著宮玄夜說得如此淡然，柳淺染嚴重懷疑他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正猶豫著，一旁的車夫好心提醒了一句：“王爺，再不出發便要誤了時辰了。”

宮玄夜一臉笑意，看著：“如何？這車，柳小姐是上還是不上？”

柳淺染道：“我若是不上王爺會怎麼辦？”

宮玄夜眉間舒展開來，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柳淺染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