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玄夜眼角都是笑意，輕輕道：“太子這次作為欽差大臣前往涼州賑災，涼州水患是整個朝廷的大事，太子此次勞苦功高，臣自然不可缺席。”

離落前一刻眼底還帶著笑意，此刻臉突然變了一變，冷哼，道：“恐怕，你還真不能缺席。”

宮玄夜忙道：“陛下是為了何事氣？可是太子出了什麼事？”

離落輕輕嘆了一口氣，道：“這次太子倒是讓朕省心不，讓朕心煩的，另有其人。”

“陛下切莫氣壞了子，不管如何，還是龍要。”宮玄夜見他愁眉不展，是否不愿意提及的樣子，心中也能猜到這“另有其人”值得究竟是誰。

柳淺染也道：“陛下，王爺說的對。您別氣壞了子，低下的人有哪里做錯了，直接罰便是，不用留，最重要自己心里要快活。這是我阿爹從小教導我的。”

離落抬頭，看著柳淺染天真的臉，不噗嗤一聲笑了：“你這丫頭，古靈怪，又這麼會討人歡心，難怪將軍總把你當作個寶一樣。”

柳淺染吐了吐舌頭，道：“淺染不過是說自己認為對的，有些時候很多事并沒有那麼復雜。只是我們喜歡庸人自擾罷了，陛下您……”

“柳小姐，您口中要有分寸，怎麼可以說陛下是……”一旁的紀公公聽到這里，默默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柳淺染漫不經心地道：“我這個人最講究的就是分寸，說的也都是我認為有分寸的話，也都是實話。難不……”柳淺染頓了頓，意有所指地看著紀公公，反問，“公公所說的分寸，就是讓我昧著良心去犯下欺君大罪嗎？”

“這……”這四個字很明顯讓紀公公嚇了一跳，心里不咯噔了一聲，嚇得臉都變了，隨即就開始替自己辯駁，“柳小姐這麼說可是折煞奴才了，奴才不是這個意思……”

“那紀公公你是什麼意思？淺染愚鈍，既然事關陛下，你不妨說的明白一些。”柳淺染一臉淡然，那語氣，仿佛是在說一件無關要的事。

“老奴，老奴……”紀公公額頭上的冷汗都快要掉下來了，他暗暗咬著牙，已經在心底將柳淺染這個名字列了自己不能招惹名單里。

這個小姑娘……真是生了好一張伶牙俐齒的。

“行了，小紀子你就不要說了。淺染雖然年輕，但卻是比這朝廷里許多臣子都有膽識多了。朕很欣賞，不用管什麼分寸不分寸的。”

離落一臉贊賞地看著柳淺染。

“淺染多謝陛下理解。”

后者面鎮定，一副不卑不的模樣更是讓離落滿意得不住點頭。

這丫頭雖只是一個小姑娘，但是這樣的才和膽識，就是在他現有的幾個皇子里都沒有過呢。

“我宮中還有些折子要看，就不多留了，夜王，記住你方才的話，明天晚上可不要缺席啊，朕等著你。”

宮玄夜隨著他起，拱了拱手，道：“陛下言重了，微臣不敢。”

離落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跟他說又像是在喃喃自語：“其實這麼久以來朕一直以為，這天底下沒有你宮玄夜不敢做的事。”

柳淺染聽得心有些沸騰，真想上去跟陛下握個手，然后嘆一聲，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宮玄夜依舊冷靜，角輕輕勾起一抹笑意，道：“陛下莫要再開臣的玩笑了，臣是傲天的王爺，也是陛下的臣子，自然是唯陛下馬首是瞻。陛下不想讓臣做的事，臣一定不會去做。”

“夜王有此忠心，朕自然欣。罷了，這個時辰朕也應該走了。小紀子，回宮。”

“是，主子。”

“陛下，臣送你……”宮玄夜上前，想要將離落送到大門口，卻被他給阻攔住了，“夜王留步，有小紀子送朕便好。”

宮玄夜頓住步子，盯著他片刻，接著點頭：“恕臣不能遠送陛下，陛下慢走。”

離落點頭，又看了一眼二人，這才轉離開了夜王府。

偌大的正廳前，此時只站了宮玄夜，柳淺染兩人。四周的下人因為已經在剛剛被宮玄夜清空了，所以四周一時間顯得有些寂靜。

“呵。”宮玄夜回頭，看見旁邊人的臉，便笑了一下，“柳小姐為何出這副表，好像要吃了本王一般。”

柳淺染沒好氣地沖他翻了一個白眼，差點忘了，此人不僅很會套路人心，就連演技都是一流的好。

“王爺方才真是下了好大一盤棋吶。”柳淺染看著他，眼神冷冰冰的。

宮玄夜卻是笑了笑，假裝回憶了一下，這才道：“柳小姐說的可是我之前赴太子接風宴一事？”

柳淺染一不地盯著他，反問：“你說呢？王爺這麼明的人，想必不可能看不出來方才我究竟是什麼意思。王爺此刻這般作為，此刻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柳淺染討厭被人拿，極其討厭。

細觀的前世，如百里靈，如離炎風，便是一直被人拿著走，才導致了最后那凄慘不堪的下場。

上天看見了的不甘讓重活一世，這便是唯一的機會。

這一世，的人生，一定要自己選擇。從此，再也不輕信任何人。

宮玄夜看臉不對勁，心想這人最近的脾氣怎麼越來越不好了。不過想是一回事，哄著又是一回事。

“柳小姐切莫怒，本王這樣做，自有我的打算。你我好歹是盟友，再怎麼樣我也不會害了你。”

柳淺染凝眉看著他，抱著雙手，面不改：“好，那我靜待王爺的解釋。”

宮玄夜看臉雖然沒什麼變化，不過眼中的神卻是和緩了不，這才將自己的用意娓娓道來：“本王剛回京便讓桑月去打探了丞相府的事，陛下已經為丞相解除了足令。也就是說明日太子的接風宴上，丞相也會出現。”

柳淺染心中一跳，宮玄夜適時地著，挑了挑眉，用像是魅一樣的語氣道：“柳小姐，你莫非真想錯過這一場好戲？”

柳淺染就這麼站著，不聲，卻是緩緩握了拳頭。

好戲……既然如此，這場戲……應該會很彩的吧。

柳淺染有些心，遂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