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玄夜目深長地看了一眼，點頭，卻道：“本王也不愿千年古木毀于一旦，只為做一個囚籠囚一個人。只是，我有不得已的理由……”

宮玄夜不知想到了什麼，低著頭，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接著，就沒再說話了。

柳淺染不解，不過是一間藥房罷了，雖然千年古木是名貴了一些，但也不至于是一座牢籠吧。

“王爺？”柳淺染看他一直失神，試探了喊了一句。

宮玄夜回神，道：“抱歉，想起了以往的一些事，桑柳小姐見笑了。”

“無妨。”柳淺染雖然這樣道，心底的疑卻是更深了。

原以為宮玄夜對這世間的一切都不在意，卻不知原來也曾有那麼一些事，讓他久久掛懷，時時放不下。

方知人人這塵世之中，又如何不被這世間所累。宮玄夜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一個人，是把一切想得過于好了。

這世上本無完人。

只不過像宮玄夜這樣的，是比較接近于完人的那一類。

不過話說回來，倒是有些好奇了，宮玄夜的過去，究竟發生過什麼讓他無法介懷的事。

傲天王朝唯一的一位異姓王爺，初知此人，他便是以這樣一個霸道的份，強勢傲居。同時除此之外，也再無其他。

“柳小姐之前剛剛拒絕了九皇子的邀約，便應邀來了我這夜王府，本王倒覺得很是榮幸。”

宮玄夜突然道。

柳淺染抬眸樣他一眼，對于他是如何得知這件事的倒是不怎麼好奇。反正宮玄夜想知道的事，也瞞不住。

“讓王爺見笑了。”

宮玄夜搖頭：“無甚。不過九皇子風度翩翩，溫文爾雅，也會討人歡心，又是難得的人中龍，柳小姐就真的一點也不心嗎？”

柳淺染看了他一眼，冷笑：“沒想到，王爺也會像這樣夸一個人，倒真是讓我長見識了。”

宮玄夜對于眼睛里的冷意視若無睹，頓了頓，也只是笑：“本王只夸我認為值得的人。”

柳淺染繼續冷笑：“既然如此，王爺若是覺得好，不妨自己上。”

“這……”宮玄夜哭笑不得，掙扎了半天才道，“柳小姐說笑了，本王怎麼可以如此……”

柳淺染打斷了他：“怎麼不可以？莫非王爺也像那些俗人一樣，用那毫無作用的枷鎖錮著自己？可謂世俗，世俗又有什麼用？與我而言，只有自己快活才是真的。”

宮玄夜贊同地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柳小姐說的極是……”

想了想又覺得哪里不對勁，著柳淺染意味深長的目，這才驚覺自己被的話給套進去了，一時間更加哭笑不得。

“柳小姐，我們現在是在說你跟九皇子，不是本王跟他”

柳淺染面依舊：“王爺想說什麼？我跟他？”

宮玄夜不知為何會對關于離炎風的事這般抗拒，雖然在涼州之時就自己有了預，不過不是很確定。

但是后來想一想，又覺得實在不可能。

宮玄夜航點頭，柳淺染便又冷笑了一聲：“王爺，我拒絕他的原因，別人不知道，莫非你還不知道？”

宮玄夜皺眉，盯著的眉眼看了一陣，那一瞬間仿佛明白了什麼。

柳淺染閉上眼睛，道：“這世間任何一個子，恐怕都不會上一個利用自己的人。”

為了他所謂的宏圖大業，就連如此珍貴的都能拿來當作籌碼。況且，這個人還包藏禍心，害了所有的親人，包括那可憐的尚未來得及看一眼這個世間的孩子。

宮玄夜沉默了一陣，開口道：“本王知道了。”

柳淺染心突然低落，便沒了繼續跟他攀談的興致，搖了搖頭，就要起，卻被宮玄夜搶先開了口。

“既然柳小姐沒事了，那我們走吧。”

他起道。

柳淺染眼神之中帶了幾分茫然：“去哪兒？”

宮玄夜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今日本王府中有位客人，柳小姐不妨跟我一起去見見。”

客人？

柳淺染聽到客人兩個字，下意識只是抗拒，本想拒絕，轉念一想又覺得宮玄夜長久以來做事都是十分謹慎的，也許這位客人，見了對他們的計劃有所幫助也說不定。

這麼想著，柳淺染仿佛明白了這神的客人究竟是誰。

放眼整個傲天，能讓宮玄夜都稱之為客人，還要親自出去迎接的人，除了那個皇位之上的人，還能有誰。

所以當柳淺染跟著宮玄夜來到正廳，看見離落跟紀公公正往這邊而來的時候，一點也不吃驚。

反倒是離落看見之時驚訝了一番：“淺染丫頭也在啊。”

“淺染見過陛下。”柳淺染上前，行了一個禮。

“不必多禮。”離落道，隨即看著宮玄夜，“夜王，你何時跟柳將軍家的姑娘結了？朕記得，你似乎不喜歡與人打道。放眼整個朝廷，能進你門檻的除了朕，似乎還沒有別人呢。”

宮玄夜毫不避諱，大大方方地笑了笑，逃坦然道：“陛下，現在已經有第二位出現了。”

“哦？”離落瞇著眼睛，目來回在兩個人上流轉，似乎很有興趣。

宮玄夜將他請到屋子里，又命人沏茶送來，這才道：“陛下不如嘗一嘗這茶，臣日前剛剛得來的，還沒開封。”

離落倒是沒說什麼，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味道不錯，能得了夜王眼的，自然都是好東西。”

頓了頓又道：“只不過，這跟你同淺染之間有何關系？”

宮玄夜笑了笑，敢這陛下還惦記著這事。方才裝樣子喝了他的茶，無非也是為了接下來的話。

他看了一眼柳淺染，想了想，便道：“陛下，與人結便如同飲茶。有些茶，臣即便是看了一眼圖冊，便會千方百計地去尋來。而有些茶，就算是擺在臣眼前，臣也不會看一眼。”

“如此說來，這柳丫頭竟是那株千方百計的茶了。”離落看著柳淺染，若有所思。

“萬里挑一。”宮玄夜配合地道。

“哈哈哈。”

這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倒是相談甚歡，不過柳淺染被人當著自己的面把比作茶水，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渾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