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肩膀上傳來的迫，離炎墨回頭，便對上百里靈瀲滟泛的眸子，心中某地方不一。

了上的披風，將百里靈輕輕摟懷中，他滿足地嘆息了一聲：“靈兒，你在涼州這半個月，待得還習慣嗎？”

百里靈順從且配合地往他的懷里了，一臉怯：“有勞殿下關心，靈兒很好。”

離炎墨道：“這涼州不幸遭遇天災水患，弄得生了不流民，現在流民屋也在修建之中，基本上沒什麼事了。所以我打算，盡快啟程回京去。”

“什麼？”百里靈大驚失，從離炎墨懷里起，不可置信地著他。

看著百里靈陡然變得慘白的臉，離炎墨關切地了的額頭，輕聲問：“怎麼臉這麼難看？可是不適？”

百里靈強下心頭的慌，勉強搖了搖頭。

過幾天就回去？可是九皇子那邊的事還沒有解決，看來，得盡快想個法子跟他再見上一面了。

想到要跟朝思暮想的人相見，百里靈心頭不有些激，一時間，臉眼眸都在泛紅。

離炎墨只當臉紅是因為自己，只是笑了笑，抓著的手：“靈兒，我日后一定會給你一個名分，你等著我。”

百里靈點頭，溫地看著他，殊不知在的眼里面前這個人已經變了另外一個男子的臉：“嗯，我等你。”

離炎墨也不去糾結百里靈為何沒有用尊稱的問題，只是再次輕輕攬住的肩膀，兩個人一起站在窗前月下，執手賞月。

“殿下，靈兒能問您一個問題嗎？”百里靈突然抬起頭，怯生生地看著他。

看著這副模樣，離炎墨心中不免心疼，急忙問：“怎麼了？有什麼問題你直說便是，不必猶豫，我一定會回答你的。”

“你覺得，姜刺史此人如何？”百里靈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臉。

離炎墨微微怔了片刻，他沒想到百里靈問的會是這個問題，對于姜戶此人，他沒什麼太大的看法，就是覺得會做人，待他這個太子都一直恭敬有禮，并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于是頓了頓，才道：“姜戶……是個好，你看他平日里對涼州百姓的那個樣子就明白了。一把年紀還親自守在烈日底下，親手施粥。”

百里靈頓時只覺得一陣無語，這太子殿下還真是好騙至極，也天真至極。

“可是殿下你難道沒有發現，那些百姓在接他施的粥和銀兩的時候，雙手都在瑟瑟發抖嗎？”

“靈兒，你究竟想說什麼？”離炎墨就是再怎麼不聰明，也發現了這話里的不對勁，于是看著的眼，正道。

百里靈垂下眼眸，再抬起：“殿下，靈兒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最近在外頭聽到了一些不好的傳言，只怕……”

說到這里就不再說下去，離炎墨挑眉，問：“不好的傳言？是關于姜戶的？”

百里靈不置可否，離炎墨只當默認了，卻是自己也沉默了起來。

百里靈忍不住道：“殿下，靈兒只是覺得，倘若這姜戶真有什麼問題，而你為被陛下親自派遣到這涼州的欽差大臣，卻沒有查出來這件事，恐怕會因此被人詬病失職。”

離炎墨還是沉默，直到百里靈又搖著他的胳膊喚了一聲。

他嘆了一口氣：“靈兒，姜戶不會是貪的，就算他是，我們也沒有證據，涼州刺史這個，不大不小，但是背后的勢力和關系盤錯節。倘若真的查辦，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

“殿下……”百里靈咬著下，言又止。

“況且，你也知道。”離炎墨看不死心，怕心里多慮，又語重心長地道，“父皇這次派我來就是將功折罪的，倘若我把這查貪污一事捅出來，但是自己又做不好，那豈不是罪加一等？我奉行的原則，向來都是多一事不如一事。”

百里靈驚愕了片刻，早就知道太子是這樣的人了，可是這一刻，為何心里還是會這麼反。

收起了表，淡淡道：“殿下既然如此考慮，那靈兒便也無話可說。我只是想問你一句，倘若殿下日后繼承了這傲天的江山，是否還希您的臣子都是姜戶這樣的貪？”

面對著這突如其來的不悅，離炎墨有些無奈。

“靈兒你究竟怎麼了？今夜一直怪怪的，這是兩碼事，現在關鍵是，我們本就沒有證據證明姜戶他貪污，確實不怪我不作為……”

百里靈掙來他的胳膊，退后一步：“對，太子殿下你沒錯，錯的是我。抱歉，靈兒以后再也不會像這樣逾越了，我一定安分守己，做好自己該做的。殿下不想做的，我也不愿勉強。管他貪清，多一事，不如一事。”

語罷，只輕輕向離炎墨行了一個禮，卻有意避開他過來的手。

“時辰不早了，殿下早些歇著吧。”

“靈兒。”離炎墨的一只手落寞地垂在空中，無比郁悶。

他絞盡腦，實在不懂自己究竟什麼地方惹不開心了。

百里靈回了屋，把門重重地關上，心臟砰砰砰跳。這還是第一次跟太子“發過”，也不知道他這從小被人捧著長大的人會不會生氣，不過就算是生氣，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關上門之后，百里靈整個子都在門上，從門里往外面瞧，小心觀察著離炎墨的去向，卻是半晌都看不到人，也聽不到靜，有些疑。

“咦？怎麼回事，太子殿下……”

“他已經走了。”一個清朗溫和的聲音忽的響了起來。

“幸好，幸好……”百里靈拍了拍脯，直起子，這才發現不對勁，心臟都慢跳了一下。

轉，抬頭，如此簡單的作卻做得尤其緩慢。

“九皇子？”看見那人臉龐的時候，百里靈驚呼出聲，急忙走了過去。

離炎風溫和地笑著：“是我。”完了又是一頓，“不過，你又犯規了。”

百里靈意識過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忙改口道：“公子。”

離炎風點頭：“我過來看看你的況，順便告訴你，可以走第二步了。”

百里靈微微愣了愣，不久前還在想著什麼時候能再見他一次，沒想到這麼快就夢想真了。

距離上次林一別，算到如今，的確已經許久不曾見過了。

見只顧著發呆，離炎風淺淺一笑，不打趣：“怎麼了？是不是不方便？”

“不會，沒有……”百里靈見他誤解了自己的意思，慌忙解釋，“我只是因為太開心了。”

“開心什麼？”離炎風挑眉。

百里靈盯著他的臉，離炎風的眼睛仿佛可以蠱人心一般，讓陷了進去，接著一不小心便說了實話：“因為見到你了……”

說完才覺得臉頰滾燙，低著頭不敢看他。

離炎風不只是沒聽清還是故意裝作聽不懂，只是笑了笑，便道：“人生不過短短數十載，開心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