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炎墨一聽，覺得可行，便扭頭去看百里靈，用眼神詢問的意見。

百里靈眼前又閃過剛才的那一幕，不免又抬頭了，不過那賓客席末尾和這高臺之相去甚遠，就是揚長了脖子也看不真切。

無奈之下，只好應道：“那靈兒便失陪了，請殿下見諒。”

離炎墨忙道：“靈兒說哪里的話，你不遠千里隨我來這涼州，累壞了子，我自然是要好生照顧你的。你的子若是不適，我這心頭也難安。”

“殿下……”百里靈故作地錘了一下他的口，轉而看了看四周圍觀的人，接著低下了頭。

離炎墨看這樣子，只道是害了，便也不再為難，只是笑了笑，心底生出一陣莫名的興來。

“既然如此，我讓姜大人安排兩個丫鬟送你回房間。”

對于離炎墨的吩咐，姜戶自然是不敢怠慢，早就替百里靈準備好了伺候的丫鬟。

卻被后者拒絕了：“多謝太子殿下，姜大人好意我也心領了。只是我認得路，而且想獨自走回去，較為清靜，還請二位全我這小小的請求。”

離炎墨此時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捧在手心里疼，又怎麼舍得拒絕的要求。忙擺了擺手，桑姜戶家的兩個丫鬟退下，看著百里靈，眼睛里是溫的笑意：“靈兒，那你自己小心些。”

“謝殿下。”百里靈微微彎腰，端方地行了一個禮，便轉離去。

“方才他好像在看你，不如去打個招呼？”宮玄夜上這樣道，卻是抬起手中扇子替側之人半擋著臉。

柳淺染連一個白眼也不想給他，只是盯著離炎墨所在的方向，若有所思。

宮玄夜見狀，不打趣：“怎麼？他鄉遇舊人，慨萬千了？”

柳淺染差點沒被口水嗆到，抬頭狠狠瞪了宮玄夜一眼，繼而淡笑：“我真是沒想到，王爺也喜歡八卦。”

“哎。”宮玄夜按住的手，俯在耳邊輕輕道了一句，“出門在外，稱呼要注意，喚我夜公子。”

柳淺染暗暗磨牙，不不愿地喊了一聲：“夜公子。”

宮玄夜倒是得極為用，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繼而看著柳淺染，揚眉：“冉公子。”

柳淺染朝著天空翻了個白眼，一臉無語地瞧了他片刻，只把目給移開來，不再看他。

什麼時候，自己也有了這麼一個名號。該為他臨時起名的能力夸獎他一番嗎？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為了彰顯太子的仁德，關心民間疾苦，也確實將涼州水患之事放在心上，離炎墨發言過后，需得下臺來問當地鄉紳。

涼州地域特殊，產富足，一般不會出現有人為了謀生而背井離鄉的況，所以這里的人很多都是連京城都沒有踏足過，更別提一睹太子真容了。

是以離炎墨一下來，周圍便聚集了不人。

陸續過去了大半個時辰，聽了許久的恭維客套話，眼看總算是要到賓客席末了，離炎墨心頭松了一口氣。

柳淺染見宮玄夜面如常，毫沒有要起離開的意思，心里也不著急，仍舊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抓我。”宮玄夜突然在耳邊說了這麼一句。

柳淺染心頭一跳，每次他說這樣的話，都沒有什麼好事。

正暗暗了聲不好，一回神卻發現自己的雙腳已經離地了，柳淺染低頭，就看見了自己放在宮玄夜腰間的手。不免低下頭，狠狠鄙視了一下自己這種只要聽到他的聲音就會下意識反應的行為。

“別分心，掉下去可就不好了。”宮玄夜在頭頂輕輕笑了一聲，柳淺染端正著臉，臉上看不出異樣，只冷冷地回了他一句“嗯”。

“咦？方才是不是有一陣風吹了過去？”先前坐在柳淺染和宮玄夜邊的兩個人似乎覺到了什麼，開始談起來。

“不會吧，你看這大艷天，涼州的夏季很會刮風。”

“也許是我錯了……”

“太子殿下，大人，方才坐在這兒的兩個人不見了！”這時，家仆一聲驚呼。

姜戶皺著眉頭走了過來，冷著臉訓斥了他一陣：“在太子殿下面前大呼小，何統！自己掌。”

那人立即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臉，聲音清晰可聞，讓邊的人聽了都只覺得半邊臉頰一。

離炎墨看這姜戶對自己如此尊敬，心頭不免有些得意。沒想到他這個太子，在涼州城也這麼有威。

掌完了，姜戶才繼續道：“你說的那兩個人是誰？”

那家仆一臉迷茫，低著頭不吭聲，今日來赴宴的都是涼州城有頭有臉的人，或者跟姜戶私甚篤，他一個小小的下人，哪知道那兩個人是誰。

想到這里，他有些哭無淚。

“小人，小人不知……”

姜戶皺眉，一句“廢”差點就罵了出來。此時，人群中不知是誰說了一句：“似乎是先前在走廊下舉止親的兩個男子。”

人群中再次發出了一陣了然的聲音。

看來是終于意識到之前在眾目睽睽之下舉止親影響不好，所以挑著地方離開了。

“姜大人，那兩個人是什麼人？我記得你之前說，他們也是你的朋友。”離炎墨此時也不由得好奇地問。

斷袖之癖，他只在書中見過，這現實中，倒是還沒上過真人。

太子離炎墨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都聚集在姜戶的上。

他沉默著，上的冷汗都要下來了。

先前為了不讓太子對自己心生嫌隙才那樣說，如今，卻是忽地不知道這謊該如何圓回去了。

“太子殿下，這兩個人臣年時期在外結識的朋友，這幾日恰好有事來到涼州，聽說太子殿下駕到，便想過來一睹您的真容。他們是做鏢局生意的，行蹤不定，此刻想必是有什麼事，所以才匆匆離去了。”

“原來如此……”離炎墨點了點頭，隨即發現地上兩片薄薄的木牌，便讓人撿了起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