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岸萬家燈火，不瞇起了眼睛。橘黃的燈火映照著的臉龐，染上一層不真實的暈，有一種朦朧的。

柳淺染的里輕輕吐出一氣息，似是輕松，似是無奈。

起來到船頭，著對岸，問：“那里什麼？”

“百花鎮。”

“百花鎮？”柳淺染饒有興致地重復了一遍。

船夫點頭，眼睛里亮亮的：“是啊，因為鎮子于汶水河岸，位置特殊，同時備了南北方兩個地域的特征，鎮上花卉種類繁多，所以由此而得名。”

柳淺染微微點了點頭，若有所思。船夫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繼續道：“這個時節，正好是賞花的時候呢，熱鬧的，公子若是有興趣，上了岸可以去瞧瞧，保管讓你不枉此行。”

柳淺染挑眉看他：“你這樣子，把這百花鎮夸得天上有地上無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對面鎮子派來的托兒。”

船夫愣了愣，竟然靦腆一笑：“不瞞公子，人就是百花鎮的。”

柳淺染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接著微微點頭，便是明白。

此后，兩人再沒有了話。

“公子，你上岸之后可以先在百花鎮住一陣子，我看你子弱，想必不適合騎馬。百花鎮南邊，每天早上都會有人去涼州方向，走親戚的，經商的，都有。只要花點銀子，自然有人帶你去。”

“多謝。”柳淺染淡淡地沖他道了謝，從包袱里掏出一些碎銀子，按照先前承諾的一樣給他加了錢，抬腳便要往上走。

船夫怕不悉這邊的地形，好心地跟著一起上岸，打算將送到管道上面再離去。

汶水河畔有不蘆葦和地，地形單一，對這一帶不的人很容易迷路。

畢竟是出手這麼大方的金主，自然不可怠慢了去。

柳淺染就讓他跟著，也沒說什麼。

耳邊盡是蘆葦和灌木的聲音，一聲一聲傳兩人的耳中。船夫不嘀咕：“奇怪，今晚的風有這麼大嗎？”

柳淺染卻放慢了腳步，側耳傾聽，眼神立即冷了下來：“這不是風。”

“什麼……”

船夫還沒反應過來，一把明晃晃的長劍便朝著兩人的方向刺了過來。柳淺染一個皺眉，下意識就推了邊呆若木的船夫一把：“閃開！”

說著一個勁步來到船夫跟前，替他擋去了那一劍。那幾個手持長劍的黑人立即都朝攻了過來，幾個回合下來，柳淺染漸漸于劣勢。

以一敵四，對方還有兵，就算是沈忘云的親傳弟子，也不過是一個不到十五歲的子，哪里能夠跟這幾個人抗衡。

不過，按照眼下的況，也只有殊死一搏了。

柳淺染心中快速地坐著判斷，抬頭一看，卻見那船夫還傻傻地站在原來的地方，臉蒼白，雙瑟瑟發抖，似乎已經被嚇傻了。

然而當他看見那幾個黑人齊齊朝柳淺染圍過去的時候，想著就連這麼個瘦弱公子都在盡力作戰，而自己年長他許多，居然躲在這里做頭烏，一時間恥不已。

一咬牙，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舉起手中的船槳就沖了過去，口中還大喊大，替自己壯膽。

然而毫無作戰經驗的他這麼做無異于幫了倒忙，那幾個黑人聽到靜，其中兩個回頭就看見了他，臉一凜，目中漸漸吐殺意。

不會武功的船夫居然沒慫，手中的船槳朝那幾個黑人胡揮舞，還不斷大：“我老婆跟孩子都在家里等我，你們這些土匪，不能殺我，不能殺我，喪盡天良的東西，只會搶人財，我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不讓你們好過……”

幾個黑人一怔，居然被他搞得猶豫了。用看瘋子的眼神看了一眼船夫，之后居然放棄了攻擊他的念頭。

他們轉的時候，柳淺染模糊中聽到一句：“不要主次不分，這邊這個才是上面要的目標……”

柳淺染眉心一跳，眼神又冷了幾分。

居然還是被人指使的。

“閃開！”柳淺染朝那船夫大喊了一聲，對方毫無反應。又繼續喊，“不想死的話，躲到蘆葦后面去。想想你的妻兒！”

這最后一句總算警醒了船夫，他木然地點了點頭，往后躲了一段距離。

柳淺染開始專心致志對付眼前的幾個人。或者，應該稱他們為殺手。

四個黑人兩兩分散在的左右，右邊兩個負責攻下盤，剩下兩個專心夾擊。

果然是訓練有素的殺手，柳淺染心道。

柳淺染取了一個蘆葦條，暫時用作武和他們抗衡。正擋著前面兩人的時候，后面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攻了過來，糟糕的是，在這一刻，柳淺染突然發現自己有些使不上力氣。

奇怪，自己這一路上都十分小心，無論是水還是吃食都是自己帶來的。倘若是船夫，更不可能害，而且這毒，似乎已經在自己的潛伏了至好幾個時辰，斷定方才這幾個黑人沒有下毒的機會。那麼……

柳淺染來不及細想，因為此時一個黑人的劍已經近了的脖頸，心頭暗暗著不好，卻以及無力躲開，或者說來不及。

“公子！”借著月，船夫看見了這邊的危急景，卻也無能為力。

“砰！”就在柳淺染以為自己逃不過這一劫的時候，另一把長劍居然將那距離自己的脖頸不到一寸的劍給擋開了。

費解的是，那個擋劍的人，竟然是另外一個黑人。

他聲音低沉：“看準點，別手下沒分寸，到時候上頭怪罪下來，我們只有吃不了兜著走的份。”

什麼？

柳淺染瞇著眼睛，突然發現，他們似乎并不是來取自己的命的。

那究竟是……

黑人毫不給柳淺染思考的機會，又一攻勢再次展開。

柳淺染無語，這不殺和殺了有什麼區別。

沒辦法，這種時候，也只能著頭皮，咬牙應戰。

又是一個回合下來，柳淺染逐漸只撐不住。一旁的船夫看得紅了眼睛，心想今天自己真是到了八輩子霉了。行船這麼多年從來沒遇到過水匪，怎麼今日偏偏就……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