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靈忙道:“請小姐把我的賣契還給我,我才能心安理得地跟著太子一塊兒走。”
柳淺染嗤笑了一下,淡淡地吐出三個字:“不可能。”
果然打的是這個主意,不過是想要踏著自己的地位一步一步往上爬。而如今得了太子的青睞,就必須要毀掉賣契,抹去以前的份跟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日后才有飛上枝頭變凰的可能。
百里靈,這一世的你,還是沒有毫長進吶。
那我不客氣了。
百里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沒有想到柳淺染居然這麼直接就拒絕了自己,不悲從中來。
想到自己以后就算是跟了離炎墨,被他捧在手心里,也不可能做太子妃,更是今生都沒有翻的機會。
如果是這樣,百里靈覺得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
當然不是真的死,逢場作戲,尤其是騙柳淺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很擅長。
“既然小姐執意不肯松口,那靈兒也不平白這份侮辱。只好,以死明志了。太子殿下,您對靈兒的恩,我只有來生再報,對不起。”百里靈一臉悲痛,說著就要從離炎墨懷里掙出去,朝著一旁的紅柱子撞了過去。
察覺到懷里人的不對勁,離炎墨急忙收了手上的力氣。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呆了,只要柳淺染仍舊是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哼,離炎墨是眼睛瞎了嗎?明明隔得那麼近,居然都沒看到百里靈角那一抹謀得逞一般的微笑。
沒錯,百里靈就是做戲的,既然柳淺染不肯答應自己把賣契還給。那只好使用苦計,反正離炎墨就在邊。按照一不茍的算計,離炎墨一定會在撞上柱子前攔下。
“唔……”離炎墨手臂上突然傳來一陣刺激,他只覺得整條手臂都麻掉了,彈不得,本使不上一力氣。
懷里的百里靈也不控制地沖了出去,眼看額頭距離那柱子也只有一步之遙。
柳淺染收回了手,想到當年師父親口教自己的話。這世上人心險惡,防人之心不可無,看來隨帶幾個暗還是有些用的。
離炎墨暗不好,但是眼下的況他本來不及后悔。因為百里靈的已經沖向了柱子,腦袋猛的撞了上去,發出“咚”的一聲響。
百里靈直到昏死前的一刻都想不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只見兩只眼睛的眼皮無力地翻了翻,還是暈了過去。
“靈兒,靈兒!”離炎墨撲過去抱著的半猛的搖了搖,見毫無反應,一張小臉十分蒼白,惹人憐,一時間難免有些慌。
一旁的柳淺染看著染的額頭,好心提醒:“殿下,的腦袋被撞出了,里頭不知是何種況,倘若不想讓醒來后變癡兒,你還是別搖了。”
離炎墨聽到的聲音就不打一來,看著柳淺染以及自己腳下的小石頭,猛然反應過來,將石頭撿起來沖吼:“柳淺染,是你對不對?方才的那個石頭是你扔的,居然想要阻止我救靈兒,你好歹毒的心!”
柳淺染冷笑,反問:“殿下難道就沒有懷疑百里靈是否真的想要尋死?倘若的確一心求死,為何太子殿下你還能來得及手救?”
柳淺染分析得頭頭是道,但仍舊沒能說此時仿佛是一筋的離炎墨。他仍舊拼死護著百里靈:“靈兒即便份只是將軍府的下人,但也跟了你這麼多年,你們同姐妹,你居然不顧的哀求將毒打這般模樣。還阻止了我救。柳淺染,你擁有這般狠毒的心,將來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哦?是嗎?那我可要多謝太子殿下提醒了。”柳淺染假裝一臉用地看著他,其實心里仍舊冷笑。
按照前世的發展,很清楚這太子離炎墨此時做的所有事,不過都是在為別人做嫁,百里靈只把他當個牽線搭橋的工罷了,只是他自己分不清。
“哼”,離炎墨將百里靈打橫抱了起來,作小心翼翼,十分緩慢,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疼了,看得一旁的柳淺染更加唏噓不已。
“柳淺染,倘若靈兒當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就是告到父皇那里,本太子也饒不了你。”離炎墨狠狠地說完,轉離開了。
柳淺染跟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依舊保持著方才坐著喝茶的姿勢,臉上的表高深莫測。
一旁的下人暗暗看了看的臉,見百里靈就這麼帶走了主子也不加以阻攔。轉念一想反正的賣契還在這里,也就不怎麼擔心了。
“管家,今日所有參與此事的人,全都帶到庫房去,各自領五十兩賞銀。”語罷看了管家一眼,“你也有份。”
“是,小姐。”
“多謝小姐,多謝小姐!”
“太好了,五十兩銀子,我可以給娘親寄些好吃的回去。”
“我妹妹的嫁妝也有著落,不必被著嫁給那已經有八房姨太的員外老頭了。”
五十兩對于柳淺染來說雖然不是什麼錢,可以說是不值一提,但是對于這些自生活多苦多難,只能到大戶人家做下人為生的窮苦百姓來說,卻無異于救命錢。是以此時全都興過了勁兒,有些忘形。
“放肆,在小姐面前大聲喧嘩,何統。”管家見柳淺染一言不發,臉微怔,急忙呵斥。
下人們立即不做聲了,但還是難以掩飾臉上的興。
柳淺染倒是覺得有趣,窮人有窮人的煩惱,柴油油鹽醬醋茶,每一樣都要心,事無巨細。而那些權力滔天的人,也有自己所煩心之事,皇權,朝廷,斗爭,只要棋差一招,走錯一步,就是滿盤皆輸,足以斷送了自己的命。
經歷了那不堪回首的前世,有時候倒是覺得,做一個平凡人,也好的。
所之人日日想著如何殺了自己,在乎的家人都因自己死去,就連最后的孩子都保不住。活這般模樣,權力滔天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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