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安心,我一貫不痕跡,大伯母不會注意到我的,如今二姐倒是得意了,三姐整日發狂。”
顧安穎并非顧崇茂所出,而是家里二房所出的嫡,因為家里就一個兒,再加上二房不爭不搶的,所以平日里也沒礙著霍氏,因此才能安然度日。
“你快回去吧。”
顧安穎隨口說了兩句,卻變相的向顧清卿提供了近況,顧清卿生怕被牽扯進來,連忙催促著。
看著那背影一點一點消失,顧清卿又伏在床邊,在老夫人的虎口和手背上扎了幾針,余下的時間便一直看著爐子上的火。
屋空氣不流通,整個被苦味占據,就好像沉溺在水中一般,令人不由得皺眉。
看著空的屋,顧清卿挪到窗邊,下意識的打開窗,清晨一清冷的風迅速灌了進來。
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顧清卿立刻便心舒暢了,一直皺著的眉頭也漸漸的舒緩下來。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顧清卿只看到院門口一抹淺的擺。
只見當下便扣住了窗戶,急匆匆的跑到老夫人的床前,看著頭發松散的,顧清卿頓時心生一計。
只見顧清卿虔誠的跪在床前,雙手合十,眼睛微閉著,“祖母,你要快點兒好起來啊,佛祖保佑,讓祖母快些痊愈吧,信顧清卿愿折壽十年,換祖母健康長壽。”
一步步數著步子,果不其然聽到了哐當一聲,只見門口的水桶被人毫不留的踢倒了。
“這是誰放在這里的?沒看到很礙事嗎?”
不出意料的是顧安寧的聲音,只見瞪了一眼旁的丫頭,沒好氣的說著。
隨后一陣落鎖的聲音,被鎖了兩天的大門,終于被人打開了,一刺眼的頓時灑進了屋,昏暗的房間亮的直閃人的眼睛。
“沒想到大姐這樣清閑,看來我來的真的不是時候。”
顧清卿的影很快落眼里,那副虔誠認真,喃喃自語的樣子,頓時惹得顧安寧不屑。
“二妹怎麼來了,可是來看祖母的?”
顧清卿這才放下了合十的雙手,看向著華麗,一副高貴模樣的顧安寧。
“自然是,順便來看看大姐,大姐怎麼這幅模樣,眼里都充了。”
顧安寧戴著紗巾,角微揚,得意的看著有些憔悴的顧清卿。
顧清卿接連照顧了兩個人,再加上老夫人的房中條件有限,就睡不好,所以看上去憔悴許多。
“祖母況不是很好,二妹,快去告訴母親,讓郎中過來看一看吧。”
顧清卿三兩步走進顧安寧,一副擔憂的模樣握住的手,眼里滿是懇求的說著。
顧安寧深知疬病是會過人的,于是想也沒想便推了顧清卿一把。
顧清卿順勢坐在地上,一副不可思議的神看向顧安寧。
“你就在這里好好的盡孝吧,祖母得了這病,只怕也好不了了,若祖母有個三長兩短,也是大姐照顧不周的緣由。”
顧安寧看著如今虛弱不堪,仰視著自己的顧清卿,頓時心生許多的優越,只見昂著高傲的頭顱,得意的說著。
“祖母這病并非不能治,只要請郎中來好好醫治,并能痊愈的。”
顧清卿蹙著眉頭,匆匆瞥了一眼床榻上的老夫人,隨后據理力爭著。
“大姐,祖母年事已高,生老病死也是常事,更何況得的可是疬病,萬一染給了父親,這罪責你可擔待得起?”
顧安寧嗤笑一聲,慢騰騰的蹲下來,湊近顧清卿那副清瘦的面孔,隨后詰問著。
“可是母親不想救治祖母的?”
顧清卿眉頭皺的更,眼里充斥著害怕,隨后不死心的詢問著。
“你猜對了,這個老東西,平日里總是端著架子,只有死了,我母親才能真的做主侯府,等到祖母一死,你顧清卿的日子也算是到頭了!”
顧安寧淡淡的掃了一眼躺在床上彈不得的老夫人,隨后忍不住傲慢的說著。
從顧安寧的目中,顧清卿到了極大的惡意和敵對,就算是什麼都不做,們母二人也從來沒打算放過。
“得了,你就在這兒好好待著吧。”
顧安寧的優渥得到了最大的滿足,此刻也沒什麼心思陪著顧清卿說話了,當即丟下一個方帕便趾高氣昂的走了。
顧安寧后,又是一陣落鎖的聲音,顧清卿這才冷著臉從地上爬起來。
只見挪到床前,老夫人眉頭微微皺起,指尖正以十分微弱的幅度著。
顧清卿眼疾手快,連忙上去把脈,隨后臉上便出了得意的笑容。
祁王府
“怎麼樣了?”
歐宸此刻正坐在案桌旁,看著眼前的一盤局形勢莫測,重要的節點仿佛被藏了一般,隨口淡淡的詢問著。
“顧小姐一直被關在老夫人的房子里,聽說顧家老夫人得了疬病,只怕時日無多了。”
寒冰剛剛從安樂侯府回來,隨后便不含一說到。
“本王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
歐宸眸子怔怔地盯著手上的黑子,面上冰冷的詢問著。
“屬下一一查探過,顧小姐的生母薛小姐,早年是出了名的名門閨秀,皇上手,將薛小姐嫁給了顧崇茂。”
“這是父皇的意思?”
歐宸聞言,眉頭一蹙,這種點鴛鴦譜的事,沒想到宗慶帝也手。
“是,為了掣肘薛家,才刻意拉攏了唯利是圖的顧崇茂,為的就是讓薛家不敢輕舉妄,以免功高蓋主。”
薛家世代曉勇,戰場上也是無往而不利,宗慶帝忌憚薛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薛小姐嫁過去沒多久,便難產歿了,只留下顧小姐一人。”
“顧崇茂繼而扶持霍氏上位,霍氏大權在握,顧小姐境艱難。”
寒冰一向是言簡意賅,三兩句便將自己查到的都細數清楚了。
“那……”
“屬下查過了,顧小姐自始至終和譽王毫無聯系,只有前一陣子,譽王殿下主上來。”
“至于王爺所言的澈兒,屬下并未查到此人。”
歐宸本想詢問顧清卿和歐瑾的關系,沒想寒冰心意相通,當下便口而出。
聞言,歐宸才將手中的黑子從指間出去,掉落在一堆黑子中。
歐宸難免有些自責,這幾日他一直懷疑顧清卿和歐瑾有所串通,總是費勁了心思防著顧清卿,眼睜睜看著被霍氏鎖在老夫人的房子里。
寒冰是歐宸用老了的人,他辦事的效率毋庸置疑,既然他都說二人沒什麼聯系,歐宸理應沒有懷疑了。
“本王許久沒有活活筋骨了,是時候一了。”
想到這兒,歐宸便對顧清卿心生一愧疚,想到如今境艱難,這才匆匆忙忙想著應對之策。
次日,霍氏的母家慌里慌張的送來了書信,說是霍氏的胞弟強占民田,強搶民的事被人了出來,鬧翻了府衙那里。
霍氏家的老太太,一貫想借著霍氏,把這安樂侯府這條船,當下出了事,第一時間就是想讓霍氏幫忙理爛攤子。
霍氏的院子。
“你看看你表哥,居然鬧出這種事來,眼下可怎麼好!”
霍氏看著老夫人的書信,頓時頭疼不已,自從沒再送錢回去,家里人對的態度便大不如從前了,如今也是的侄兒出了事,這才想到了他。
“不然母親就不要管了,反正是他們的事,與我們何干。”
顧安寧瞟了一眼那書信,將一小塊兒點心塞進里,隨后不滿的說著。
“你傻呀,這是你舅家,往后你若是了委屈,只有你舅舅可以幫你,胳膊肘怎麼能朝外拐。”
看到自家兒這幅不在意的模樣,霍氏當下便有些惱了,只見義正言辭的說教了一番,可顧安寧沒放在心上。
晌午十分,霍氏就讓人去打聽外甥的事,聽說是被關在了大牢里,就等著提審了。
“我要出去一趟,你好好待在家里,沒事在你父親面前多說說好話,也能早點兒將你表哥放出來。”
霍氏計劃好之后,決定去大牢里探侄子,因此不得不的離開一陣子,好一陣叮囑之后,這才離去。
與此同時,祁王府中。
“王爺,已經走了。”
“找人絆住,可別讓壞了本王的好事。”
歐宸眸一冷,頗為冷漠的說著。
隨后,他端正的理了理襟,這才邁著大步,含著冷笑朝著外面走去。
安樂侯府。
顧崇茂此刻正忙著寫著呈給圣上的奏章,卻突然聽下人說祁王來了。
匆忙丟下手上的筆,顧崇茂幾乎是小跑著趕去了前廳。
“下不知王爺駕臨,還請王爺恕罪。”
看到歐宸此刻正坐在墊上喝茶,顧崇茂連忙過去揖禮道。
“顧大人不必拘謹,本王是聽說顧老夫人病了,特來探一二,順道見一見顧家大小姐。”
歐宸也不客氣,首當其沖便言明要見顧清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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