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頭說出最后一句話時激得仿佛自己就是當年的于滇國人，親經歷了這場慘烈的過往一般。

不過對于我來說，傳說畢竟不是史實，我也不是那個年代的人，對于這件事的真假更加無法做出一個準確的定論。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也只能唏噓于他們兩國的不幸，竟然撞上了一個腦子有的國主。

但我更在乎的是那十萬兵死了之后，鄢國又如何了，難道也滅國了？

我開口詢問高老頭。

他沉默了半許，才又開口道：“消失了。”

高老頭沒頭沒腦的這一句愣是把我給弄糊涂了。什麼做消失了，要麼就亡國，要麼就只是損了十萬兵，影響不了什麼，怎麼可能就消失了呢？

他顯然是早就預料到我會為此到迷，直接道：“消失了就是消失了，沒有了，從那以后這片土地上再也沒出現過任何一個鄢國人，甚至和鄢國有關的一切，都在一夜中消失了。”

聽到這里，我忽然覺得這個傳說并不簡單。

傳說雖說是后人添油加醋改編而，但多半也不會空來風，一定是有什麼出的。而且在這種大節上后人絕對是不會輕易地進行改。當年這里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才會讓鄢國人一夜消失。

但到底是什麼事？

而且，高老頭說的不僅僅是鄢國人，而且是和鄢國有關的一切，全都消失了。這有可能嗎？又不是變魔。就算是魔，也不可能一夜之間讓一個國家的文明就此消失。

我想不出個所以然，索也不再去想，轉而開口問道：“所以你不讓我們上前是懼怕那十萬兵和于滇國人的亡魂？”

高老頭搖了搖頭，道：“是，但卻又不是。”

“什麼意思？”骨馭炎問。

“再往前走就是傳說中于滇國人自盡的地方，他們所有人的尸都埋在那里，我們村的人都那萬鬼骨窟！”

聽到這個名字，我的心不由地了一下，脊背更是一陣涼。

是從這四個字，我都能到前面的森和可怖。

但偏偏那幅畫的地點就在萬鬼骨窟后面，若不穿過去，就沒辦法看到里面的況，更不可能查出那幅畫背后的。

骨馭炎瞟了一眼前方的山，道：“不過只是一個傳說罷了，有何可懼？”

“神醫，你這話可萬萬說不得！萬一惹怒了這里的亡靈，我們可就全都吃不了兜著走了！”矮老頭臉大變道。

骨馭炎聞言，對那個山更為不屑，輕蔑地開口道：“呵，那倒是要看看誰吃不了兜著走了！”

矮老頭聽了更加著急，焦急忙慌地說：“神醫，我敬你醫高明，但這種事還是得聽我這個老人家的，此是萬萬不能前進！”

“為何？”骨馭炎又問。

高老頭再次吁嘆，道：“方才我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沒有聽明白嗎？這里死過的人太多，怨氣太盛，進去了沒有什麼好下場。”

“你們瞧這附近的天，沉沉的。但這也只是白天，若你們深夜至此，還能聽到一陣幽怨的哭泣聲。這麼嚇人的地方，自然是能避則避，哪里有上趕著去的道理？”

我抬頭看了眼那鉛灰的天，心不由地又沉了一分。

現在可是中午一二點，日頭正猛的時候，天都這樣，真不知道深夜得是多可怖的場景。而且還有人哭，是用想的，我都覺得頭皮發麻。

不過這麼多年了，這些亡魂還哭什麼？鄢國不是消失了嗎？還是說，在萬鬼骨窟里哭泣的并非于滇國人，而是鄢國的十萬兵？

這也不對，那十萬兵都已經被化為水，哪里還有魂魄留存于世？更何況他們之死完全屬于報應，故不會有那麼大的怨氣存留于世。

但若不是他們，那還有誰？

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我只好開口詢問：“在萬鬼骨窟中夜夜哭泣的是那十萬兵嗎？”

高老頭搖頭道：“不是，是個人的哭聲。”

人的哭聲？

軍隊偶爾會有子是不假，但既然這十萬兵原本是要討伐于滇國的亡魂，自然不會讓弱的子上場，而是會找氣十足的青壯年，所以在此夜夜哭泣的定然不會是兵中的任何一個。

既然如此，那哭泣的鬼又是誰？又為何而哭？

這時，矮老頭開口道：“這人是來找他丈夫的，先前有人遇見過，遠遠聽著那哭聲就跑了，回來之后還大病了一場，瘋了。”

找丈夫？

這下我是越聽越迷了。

于滇國人因為大旱死絕了，鄢國十萬兵卻化為水永遠留在了此，而那整一個鄢國又在一夜之間消失。

如此，那位尋找丈夫的子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難道是唯一剩下的鄢國人？

我正打算繼續詢問下去，骨馭炎卻突然開口道：“好了，這個傳說不必再說了，我們趕趕路才是。”

骨馭炎話音剛落，那群村民立馬就嘰嘰喳喳地討論了起來。

“還趕路？前面可是萬鬼骨窟，萬一冒出一個鬼吃掉我們可怎麼辦？”

“就是就是，那里面都不知道有什麼東西，我才不去，想送死你們自己去送死！”

“說的沒錯，我還想多活幾年呢！走走走，我們別理這些瘋子，趕回去。不要等到天黑了，撞鬼了就不好了！”

村民們吵吵嚷嚷地散了不，剩下一些雖然沒走，但也沒有要和我們繼續往前的念頭。

就連走在最前面的那兩個老頭也不肯再上前，而是一個勁地勸說我們趕回頭。

我離著那山也不過十多米的距離，走過去頂多不過幾秒鐘的事，現在要我回頭，還真是不甘。但若是讓我自己上前，我定然也是懼怕的。

正想著要不我們三個自己進去，別帶著這群村民。

可我還沒來得及開口，骨馭炎卻對著高老頭道：“既然這樣，那就算了，這窟改日再進，不執著于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