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我大聲喊了句,門卻毫無回應,反而敲門的聲音卻越演越烈。
此時,我渾的激靈全都抖了出來,警惕地盯著那扇不停震的門,抱著燦的手卻不控制地震著。
骨馭炎剛剛說那屋已經沒有活人了,那麼現在躲在那扇門后敲門的又會是什麼東西?
難道又是蛇?
腦海里頓時浮現出了群蛇拍門的畫面,頭皮當即就麻得厲害。
骨馭炎輕拍了下我的手臂,低聲道:“別怕,為夫在。”
我看到他篤定的神,心中的不安又減去了幾分。
若是平常,我定然不會如此一驚一乍,可是這個村子的怪異遠遠地超乎了我的想象。而且那幅畫的也藏在這個村子里。
能夠在骨馭炎毫無察覺的況下圈了我的魂,指不定躲在背后的人還能干出別的我們本無法預料的事來。
若是要我死,我自然是怕的。可若是骨馭炎為了我而出了什麼事,獨留我一人在世,那對我而言卻比死更要恐怖千百倍。
所以,這一行我絕對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骨馭炎安我后,便打算上前開門,可我不知怎麼地,腦子里突然劃過一個念頭,不要開門,門后面一定有什麼恐怖的東西等著我們。
“別去,馭炎。”
我當即沖到他面前張開手臂攔住了他。
眼下那些毒蛇已經死絕,想奪我們命的人多半不會再故技重施,所以無論隔壁房間藏著的是什麼都好,只要等到天亮,妖魔鬼怪自會散去,剩下的就算是毒蛇猛都沒那麼可怕了。
可骨馭炎卻并不理會我的阻攔,對著我微微一笑道:“為夫說了,讓你別怕。”
話才說完,骨馭炎一把便將我拉到了他的后,臉上雖然云淡風輕的樣子,雙眸卻凌厲中參雜著濃厚的殺意著那扇木門,仿佛那扇門后只要一沖出會危及我命的東西,他立馬就會讓其灰飛煙滅。
這時,骨馭炎用力地推開眼前的木門。
只聽見“嘭”的一聲巨響,那扇木門便重重地打在了墻壁之上。
我暗自慨這扇木門雖然破歸破,但質量還是不錯的,至比今天我們呆著的那廚房里的門堅固多了。
突然,眼前一道黑影閃過,我還來不及反應,骨馭炎立馬凝神,猛地一揮手便將那黑影打了出去。
又是“嘭”的一聲巨響,那道黑影當即便被骨馭炎打了墻,深深地凹進去了一個大坑。
但那黑影似乎并不服輸,掙扎著就要從那面墻上出來。
骨馭炎怎麼可能給對手留有任何一生還的機會,手上再次凝聚出一朵妖艷的彼岸花,對著那黑影所在就要打去。
這時,我忽然覺得鑲在墻上的那怪很眼,好似在哪里見過。
再定睛一看,媽也,那不是阿水的娘親嘛!
此時的已經換上了一件純黑的外,連頭發也挽了起來,所以我才沒在第一時間認出來。可那雙我卻怎麼也忘不掉。只是之前被綁麻花的兩條細不知何時卻已經被解開,現在像兩條小尾似地拖在后。
我立馬攔住骨馭炎,道:“別打了,那是阿水娘親!”
聞言,他當即便收起了掌心的彼岸花,可眸中的警惕卻越發地濃厚了。
別說骨馭炎,連我都覺得阿水的娘親古怪的很。可轉念想到是剛剛惟一一個呆在屋子里的人,或許從口中,我們還能知道一些關于擄走阿水的人的信息。
如果想奪我們命的人與擄走阿水的是同一伙人,那麼我們順藤瓜就一定能找到真相。
我把燦放在地上,叮囑他乖乖地跟著我們,絕對不能跑,隨后又走到阿水娘親面前,抱歉道:“對不起,伯母,我們剛才不知道是你,以為是……”
話說到這里,我卻停住了。
并不是我張到卡殼,而是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話泄了些事。
阿水和他的娘親就睡在這房間里,這件事我們是清楚的,所以按照正常人的思維,從這間房出去的就只會有他們兩個。
可因為骨馭炎早就察覺到這間屋子里沒了活人的氣息,所以木門敲響的時候,我們潛意識就排除了阿水和他的娘親,認為是別的什麼東西藏在里面。
而我剛才這麼說,就直接表明我知道有人來試圖將阿水母子擄走。但我們明明知道,卻什麼都沒做,就給人一種我們是幫兇的既視。
我正撓頭苦惱著該怎麼和阿水娘親解釋我剛剛說的那句話,突然就扭過頭來,毫反應的機會都不給我,張著就向我撲來。
說時遲那時快,骨馭炎一個箭步,騰空抓起地上的一只布鞋,直直地就丟了阿水娘親的口中。
沒等我眨眼,一道火紅的亮如飛蛇一般快速撲出,到了阿水娘親前時,卻如活了一般溜溜地鉆進了的腰間,不過三五下的功夫就將阿水娘親捆得地,讓再也彈不得。
一縷清風從窗中吹過,借著搖曳的燭,我忽然發現阿水娘親竟然變年輕了!
的臉再也不是先前我看見的干癟樣,反而變得圓潤飽滿,像極了一個二三十歲的年輕人。
我盯著的臉了許久,直到瞪著眼珠子,兇惡地朝我嘶吼,我才又了回來。
“馭炎,你注意到的臉了嗎?”我問。
骨馭炎點點頭,道:“變化這麼大,怎麼可能注意不到。依我看,先前我們看到的是的假皮,現在才是的真。”
假皮?真?
我忽然被骨馭炎這句話搞得一頭霧水,什麼也捋不清楚。
骨馭炎隨即解釋道:“人穿假皮得以換臉,鬼穿假皮得以扮人。這只是一種見,但并不稀奇的罷了,人間還給它取了個通俗易懂的名字,易容。”
原來如此,我恍然大悟地點頭。
可我卻想不明白,既然阿水娘親這麼貌,為何會折墮到這種地步,又為何要給自己穿上一件丑陋不堪的假皮呢?
“咔吱——”
突然,一道碎裂聲從阿水娘親口中響起,下一秒,我就看到從口中吐出了一條紅的蛇信子朝我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