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就像是修丞謹所說的那樣,幾年的失眠只有在蘇綻的邊才能睡一個安穩覺。
蘇綻扭頭看去,這人的眼角已經有了細紋,配上眼底的青黑,疲倦的痕跡實在是太明顯了,蘇綻心里一震,恍惚覺得心里有了一疼痛。
時間已經臨近十二點,真的不早了,明天老爸還要去上班,四歲的蘇未晞雖然獨立,也不能將他一個人扔在家里,再說了,不回去算什麼事,有點太不矜持了。
找了許多理由,蘇綻才說服自己從修丞謹的懷中起來,睡夢中的人若有所,下意識的手去抓人,口中喃喃的著的名字,蘇綻一凜,低頭仔細去看,才發現對方只是在說夢話而已,想了想塞了一個枕頭放進他的懷里。
大概是這只人形安眠藥真的好用,那個人了枕頭了鼻子有些嫌棄的將枕頭推遠了一點,竟然又睡著了。
蘇綻一扭頭,昏暗的燈之中對上的就是滿屋子自己的照片,還有那張傳說中的結婚照。
這覺,簡直無語言說。
之前顧著這個人的傷,所以本沒注意到這屋子里的詭異之。
明明應該是一件略顯驚悚的事,可是蘇綻心中戚戚之余,只有說不出的酸嘆。
再也不肯懷疑這個人的是假的了。
說是走,腳步卻不自覺的來到靠墻的位置,看著那一排玻璃櫥柜里放著的各種紙雕,只覺得鼻頭酸的厲害,心窩里熱的厲害。
轉過又來到了床前,蹲下河蟹來看著睡的踏實的修丞謹,手平他皺的眉頭,卻說不出話來。
上輩子,這輩子,許多畫面織在一起,心中似乎得出一個更加驚人的答案。
手指輕著他眼角的細紋,蘇綻哽咽出聲:“修丞謹,你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呢?”
呢喃語,睡夢中的修丞謹自然是聽不到,也給不出答案。
蘇綻在床邊蹲了很長時間,起來的時候,都是麻的,差點站立不住。
還好雙手及時扶住了床沿,卻正好對上一雙睜開的眼睛。
“……”
“……”
“你要走了?”男人下意識的再次皺起了眉頭,三十歲的人委屈的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握著的手不讓離開。
蘇綻心中一,差點真的就把他當蘇未晞那樣四歲的小孩來哄,還好話到邊上想起來這特麼的不是四歲,是三十歲:“我得回去了,再等一會天亮了,孩子該找了。”
修丞謹眉頭皺的更深,顯然是不喜歡孩子搶占自己的位置,分走蘇綻的關心,哪怕那是自己的孩子,他心里還是會打翻醋瓶子。
可是別說打翻醋瓶子,就算是把賣醋的打死了,他也沒辦法,孩子是自己的,又不能把他怎麼樣。
即便如此,還是纏了蘇綻許久。
蘇綻實在是被他弄得沒辦法,斜著眼睛睨了他一眼:“修三歲,你夠了。”
“給我留下點證據吧,別讓我以為這是一個夢。”
他患得患失,一覺醒來,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蘇綻,還有著滿滿的不真實,他很怕等到明天早晨才知道,現在所發生的一切真的就只是一個夢而已。
蘇綻無奈,找來了一支筆,在他的手心里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
“帶漫游的,明天早晨起來先給我充個一百塊錢的電話費,免得哪天電話停機了,你真的打不通。
修丞謹看著手心里的一串數字發呆,就在蘇綻以為他似乎將那段數字破接什麼奧來的時候,他忽然說道:“我終于拿到了你的電話號碼。”
娘的,別提多心酸了。
蘇綻回到家的時候,時鐘已經指向兩點,悄悄地進了門,沒有驚任何人,以至于第二天早晨,蘇建國看到人的那一刻,驚訝的差點沒跳起來:“你昨天晚上回來了?”
蘇綻無奈的攤攤手:“老爸,把你的兒想了什麼樣的人,我不回來,還能去哪?”
慶幸自己真的回來了,要不然真的朝老爸誤會的方向發展,似乎讓人難堪的。
蘇綻去廚房做飯,煮了粥,拌了咸菜,昨天的剩菜熱了一下,蘇建國去了樓下買了蘇未晞吃的韭菜餡的包子。
回來的時候小孩已經起來了,正墊著小凳站在水池邊刷牙洗臉,看到姥爺,乖乖的打了一聲招呼。
每次看到這個孩子,蘇建國的眼神都會瞬間起來,可是看到蘇綻,又不由得嚴肅起來。
“昨天把話說清楚了?”
“嗯,說清楚了。”
沒有什麼好瞞的,蘇綻實話實說。
蘇建國沉默了片刻,方道:“說開了就好。”
他沒問結果和過程,因為答案很快就自己送上門了。
蘇建國開的門,看到門外站著的那個人的時候,好容易控制住自己,才不至于將手上的巾扔在對方的臉上,修丞謹似乎也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不討好,所以,端著一張笑臉,很誠懇的了一聲叔叔。
很有二十四孝婿的架勢,不過因為第一次做這種事,難免功夫不到家,總帶著幾分僵,以至于蘇建國自始至終都對著他沒有好臉,當然了,蘇綻估計就算是修丞謹做得再好,蘇建國也不會有什麼好臉的,對于這個人,蘇建國當初付出了多大的信任,現在就有多大的意見。
好在修丞謹抱著必勝的決心來的,所以哪怕是蘇建國的臉再冷上十分,他也不介意。
蘇未晞兩天沒有看到他,小孩還沒有建立起絕對的信任,不過骨關系,看著他的眼神還是帶了兩份。
修丞謹福靈心至,走過去試探的將孩子抱了起來。
“未晞,有沒有想……聽姥爺的話?”
他想問孩子有沒有想他,話到邊覺得這話實在是麻,所以改了口。
蘇未晞板著一張小河蟹臉,矜持的點點頭。
他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兩父子互相瞪著眼睛,連皺眉的角度都是一樣的,蘇建國在一旁看得別扭,冷哼一聲。修丞謹連忙將孩子放下,略有些無措的看著他,哪里還有當初在他們家院里收拾連素梅的那個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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