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捕快到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已經瘋魔的楚昕，似乎不怕疼，頭一直在墻上撞著，面上已經滿是跡了。他們廢了好大的勁才控制了楚昕然而楚昕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在被控制地時候還要撲上去撕咬捕快。

楚家滅門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楚蓉見到池君煜故作驚訝地說：“皇上今日怎麼來了？”

“你快回楚家看看。”池君煜想要說出真相，可是看著楚蓉那一張還帶著笑容的臉便將真相吞了進去。

楚蓉揚起了眉，想多問一句卻被池君煜阻止了：“你快去就是了，換一素一點的服。”

楚蓉看著池君煜笑了：“是楚家老太太薨了麼？”

池君煜點了點頭，楚蓉便笑著吩咐百嵐將素服準備好。與楚家老太太那段事池君煜也是清楚，能見臉上有悲傷神那就是奇了。

鸞車開路，楚蓉很快在百姓的議論聲之中下了鸞車，抬眼看見的就是一片紅。原本的朱門也被那水浸染的更加漂亮了。楚蓉垂下眸子沒有言語，一素服的臉上沒有任何表宛若一尊雕像，就這樣站著，低頭看著那河的水角輕輕泛起了一笑意。

消息是長了翅膀的，池君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震驚了。楚家主支除嫁深宮的貴妃外，無一人幸免。

池君墨連聲問琴：“真的沒有活下來的？”

琴搖搖頭：“戶部左侍郎楚昕活著，可是和死了沒有區別。”楚昕已經被嚇瘋了，除了尖就是咬人，本就是廢了。這樣的況那比死了還要慘。

池君墨慢慢地坐了下來：“這是與楚昕有什麼深仇大恨，生不如死啊。”

琴沉了一下：“王爺，您有沒有想過是人干的？您忘了蓉皇貴妃生母不詳。”

琴之所以有這樣一個想法，是因為是一個人，對于人的心思最為了解。畢竟楚昕的兒所何都是清清楚楚的，偏偏楚蓉是一個例外，母不詳在的上直接蓋章了。要麼這個人來頭很大楚家不敢提，要麼這個人的份地位很低，楚家不愿提。

依照的想法，前者的可能最大，說不定是了傷過來復仇的，不然也找不出其他的理由。楚家可不是蕭家，也不是林家，楚家沒有什麼敵人而且名聲又好。這樣的人家怎麼都不會招惹這麼大的禍端。

池君墨聽到琴的想法笑了：“人有你說的那麼恐怖麼？琴莫要開玩笑了。”

琴搖了搖頭看著池君墨：“王爺，不要小看人，太后娘娘做的事您一個大男人不覺得狠麼？”

池君墨張了張便嘆息一聲：“那你去百寶閣一趟，看看能不能買到楚蓉生母的消息。如果真是干的，那這個人還真的是不簡單了。”

楚昕已經瘋了，這喪禮自然是由楚蓉主持的。蕭家的境遇就像是一場荒唐的夢，就在昨日還是鮮花著錦，鐘鳴鼎食的門第，今日就了滿目縞素，人丁寥落的可悲存在。做這一場夢的人已經瘋了，但愿他不要醒了，因為醒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雪白的冥幣在空中的著，耳邊還傳來了火燃燒的輕微炸聲，一孝服楚蓉站在一排排新冢前，看著那些新鮮的字跡笑了：“當年，你面對簫青峰的墳墓的時候，是什麼覺？”

簫卿聽到楚蓉這樣問，淡淡一笑：“覺空落落的，就像是原本要做的事一下子沒了一樣。不過你是什麼覺我就不知道了。”

楚蓉看著那縞素笑了：“我，很開心。”楚蓉真的很開心，永遠忘不了那一段黑暗的日子，忘不了楚思齊死時那絕地眼神，以及葬禮上楚昕說的那句話：總算死了。

楚蓉笑了，荒無人煙的陵墓傳來了歡快的笑聲，笑聲之中著說不出來的暢快與喜悅。實在是高興，這群人終于死了。

簫卿垂下眸子打開了一壺酒，撒在了楚家老夫人的墓碑上，因為楚思齊配北梁先皇，所以這個老太太注定不能與楚思齊同葬一。這一點倒是遂了楚蓉的心愿，可不愿意這個老太太臟了楚思齊的地方。

簫卿低聲對那墓碑說：“這事也不要怪我們，要怪就怪你們太蠢了。”楚家人做的事一直都是在楚蓉的心頭上口撒鹽，現在又想對楚蓉下手，這不明擺著是自尋死路麼。

上天其實很公平，給了楚昕一個高貴的出，一個能夠迷倒人的皮囊，偏偏沒有給他一個足以匹配的腦子。自以為是，將顧家的兒比作下賤子隨意拋棄，換來了今日這一場的災禍也沒有什麼值得意外的。

簫卿輕輕拍了拍楚蓉的肩膀：“走吧，這種東西看一次就夠了。”

楚蓉點了點頭看著簫卿說：“我不知道你要怎麼對付北梁，但我知道池君煜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如果他失敗了，請務必將他與我置。”

簫卿笑著為楚蓉挽了頭發：“你大可放心，讓他咽氣的最后一刀，一定會是你下的手。”簫卿明白楚蓉對池君煜的恨，作為妹妹的自然是要滿足自己這個姐姐的愿。

楚蓉笑了：“那是最好，我看著這諾大的北梁皇宮變晉國的北苑。”

簫卿不言語只是在心中補充一句那是自然的，這可是姐妹之間的約定。

楚蓉回到了皇宮之中就看到了池君煜坐在了素來坐著的椅子上，此時的他正拿著一本奏折，“回來了。”

池君煜抬起頭看了楚蓉一眼說。

楚蓉點了點頭：“回來了，不知道陛下查到了線索了麼？”

池君煜搖了搖頭苦笑一句：“查不到，楚家被屠門還真是讓人疑啊。”

百寶閣在將這件案子做了之后，就直接給池君煜去了信件，這樣的明目張膽實在是讓池君煜火冒三丈，卻又無可奈何。畢竟百寶閣有特赦令，他也只是丟了一條用的順手的狗而已。

只不過池君煜怎麼沒有想出楚家有何仇家，還花了那麼大的價錢請了百寶閣。二百萬兩銀子，這樣大的數目就是池君煜都要猶豫好久，偏偏那個人眼皮都不眨的拿出來了。池君煜思前想后也只招出了兩個嫌疑人，池君煜看著楚蓉問：“蓉兒，你有沒有聽老左相說過你母親的事？”

池君煜可不像池君墨那樣小看人，這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后針都不及那婦人的心腸毒。他猜到楚蓉的生母也不是什麼好奇的事。

“臣妾是一個母不詳的存在，這件事陛下應該很清楚才對，怎麼今日想要問臣妾了。”楚蓉輕抬了一下眼皮面無表地說，語氣極為平淡。

池君煜疑地看了一眼面無表的楚蓉，也知道現在不好，便嘆息一聲：“今日.你就好好休息，朕讓膳房做了你吃的萬福。”

楚蓉點了點頭輕聲說：“多謝陛下恤，不過臣妾還有事稟告”

池君煜轉了一下眼珠子也知道楚蓉要說什麼，他嘆道：“你該不會想要將后宮的事擱下吧。”

楚蓉的語氣還是那樣平板：“臣妾有重孝在，這后宮臣妾實在是無心打理了，還請陛下分權吧。”

池君煜聽到楚蓉的建議有一些驚訝，但還是拒絕了：“等你冷靜下來了再說這事，后宮的事給你朕還是放心的。”

楚蓉閉目不語，而池君煜也借口不打擾休息便告辭離開了。楚蓉睜開了眸子，眼中閃過了一戲謔，轉頭對百嵐說：“你今日把后宮那些對牌好生整理一下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