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延越想越氣,他吃得苦,他的罪,是他們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想象,并切會到的!
憑什麼罪魁禍首可以幸福快樂的生活,而他卻要墮到地獄的最深淵?
憑什麼全世界,只有他最痛苦?
他不是鐵打的,他也會垮,他也會痛。
可他痛的時候,有誰在他的邊?
所有人,都只不過是在等著看他的笑話罷了!
怨氣和怒氣,全部積到歐延的心里!
他沒有辦法不發,手里的槍一個勁的扣上藍亦書的腦門:“撒謊是無用的,我說過我要殺,就一定會殺。”
他會讓沈雪蕓死掉,且是死無全尸。
“你這又是何必。”藍亦書嘆了口氣,口吻很是惋惜:“我知道,你殺了母親,你心里也不會好。”
歐延聞聲一頓,表變得冷冽起來。
母親?
沈雪蕓是他的母親?
倘若真的是他的母親,為什麼又要這麼對他?
反正他歐延,從沒有一刻,將沈雪蕓當自己的母親過。
憤怒,如無邊無際的烈火,瘋狂的燃燒了一切。
他一腳踹上藍亦書孱弱的軀:“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管這麼多?”
“你怎麼知道我會不好?”他說著,又踹了藍亦書一腳,使盡了全氣力,像是要把對沈雪蕓的恨,全部發泄在藍亦書上一樣!
“只有殺了,我才會痛快,才會酣暢淋漓!”
只有殺了,他才會變得正常,才能放下從前的一切,開始自己新的生活!
“那你就殺。”藍亦書疼急了眼,和他對喊起來:“歐延,你著你的良心,坦誠城的問自己,這麼多年來,你活在仇恨里,累不累,倦不倦?”
“你自己清楚,你其實很累,很抑,你甚至沒有一天,是輕輕松松的活著,但是我告訴你,你認真的聽著,只要你將這些仇恨放下,只要你試著原諒,不再和你過的傷痛斤斤計較,你會很快樂的,現在有染染在你邊,你更會生活的幸福滿。”
藍亦書說的很認真,但是聽在歐延耳里,卻了多余的廢話!
甚至有那麼幾分嘲諷的味道。
因為明知道,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輕松的活著,對方卻拿放下仇恨,就能輕松快樂說事!
歐延輕蔑的笑了:“說了這麼多,你不過是想讓我放過沈雪蕓罷了。”
他收回停在藍亦書口的腳,看著他服上,印著的幾個腳印,得意的笑容,從邊延到里的每一個細胞。
他就是想看藍家人痛,藍家的每一個人,都是他歐延的仇人!
他彎下了腰,輕托起藍亦書的面龐,打量著他臉上深深的痛,得意的笑容止不住的蔓延角:“不過很可惜,我現在認真的告訴你,我寧愿累,寧愿痛,寧愿抑,也絕對不會放下纏繞在心頭幾十年的仇恨。”
“我會殺了,不論你怎麼求。”他的黑眸閃了閃,可話語卻無比的堅定,話語落下之時,又打了個轉:“對了,我也會殺了你。”
黑眸上傾,凝視站在一旁,靜靜看好戲的藍亦唯,歐延嗤笑一聲,握手里的槍:“既然你哥哥,不在乎你的命,那你于我而言,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除了死,你沒有第二條路。”
“那就死吧。”藍亦書絕的閉上眼睛。
此時此刻,他其實特別失,也特別心痛。
他以為,他和藍亦唯之間,存在著濃厚的兄弟。
他以為,藍亦唯肯定會義無反顧的救他,因為這麼多年來,藍亦唯其實對他還不錯,即使不冷不熱,但是每次遇到他的事,都會竭盡全力的幫助。
像染染,就是個例子。
如果沒有藍亦唯的全力幫助,他也不可能順利的帶著染染,逃到日本。
也許,是個局吧。
藍亦唯本沒有想過幫助他,之所以會這麼做,不過,是為了他自己。
只是他現在,還不知道藍亦唯的目的是什麼。
算了,也不重要了。
他那麼高深莫測的一個人,是他藍亦書,一輩子也不可能的。
了拳頭,藍亦書沒發覺,自己的眼角被淚打了:“歐延,其實落到你手里,我從來都沒想過能活下來。”
“不過,我有一個請求,就當是我死前的愿,請你答應我好嗎?”
他又忽然睜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歐延。
眼神里藏著許多,有悲傷,有難過,更多的是一種祈求的分。
歐延被他那骨悚然的眼神懾了一下,黑眸瞇了瞇,說道:“反正你也快死了,那我就大發慈悲一次吧,說。”
藍亦書深吸了一口氣,像是抑了許久,像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可他最后還是說了出來,每一個字都咬的很重:“請你好好對待染染,不要再傷害,也不要懷疑,其實那些事都是我編造的,染染從沒有一刻,想過背叛你,是聽了我的話,才決定要離開你,其實都是我的錯,是因為我想得到染染,我才會給你們兩個制造分歧……”
聞聲,歐延的眼瞳黯深了。
其實,不用藍亦書說,他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聽完藍亦書的話,他還是覺得心頭震撼了一下。
那種幸福的覺,愈加強烈。
至,他從這番話里,聽出了染染對他,深深的在意。
藍亦書輸得心甘愿,無論是生活還是,他永遠都不是歐延的對手:“你,我可以從每一個小細節看出來。”
“歐延,其實你不知道,在你昏迷不醒的那段日子,染染同樣因為擔憂你而昏迷了,昏迷了整整三天,還是因為我提及你,才醒了過來,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痛哭流涕的問我,你怎麼樣了。”
說到那件事,他的眸子不由得暗了一暗。
至今,仍能切會到那種失落頂的覺。
這就是與不的區別吧。
染染可以頂著病,關心歐延的死活。
卻在槍林彈雨里,不顧他的生死,毅然決然的和歐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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