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堇年這才滿意一笑,抬抬手,那兩丫鬟忙恭敬的退下。
很快桌上便擺滿了致清爽的菜肴,只可惜離云傾半點胃口也沒有,反倒覺得惡心。
突然覺得,眼前的顧堇年格外的陌生,好似從未認識他。
顧堇年掃了眼屋里的丫鬟,冷聲吩咐道:“還不快請公主用膳!”
“是,侯爺!”丫鬟們惶恐的應下,齊齊走到離云傾面前,“請云公主用膳!”
離云傾冷冷看了顧堇年一眼,像木頭人一樣,走到桌邊坐下。機械的拿起碗筷,味同嚼蠟的吃著本咽不下去的飯菜。
從不知道,顧堇年還有這樣狠毒的一面。用這些丫鬟們來迫,就犯。
顧堇年見離云傾終于肯用膳了,臉上又恢復一慣的溫文爾雅,平易近人。
“這個好吃,傾兒你嘗嘗!”他夾了一塊鮮筍放到離云傾碗中,一臉期待。
離云傾并未看他一眼,默默的吃掉那塊筍,知道,如若不肯吃,顧堇年一定會用其它更惡心人的法子。
現在落到他手中,只能任由他擺布,不過相信千玨殤一定會來救的!
顧堇年見離云傾聽話的吃完他夾的菜,心大好。“傾兒,我們好像從未一起安靜的用過膳,如今總算是得償所愿了!你可高興?”
“不高興!”離云傾冷漠道,他可以吃東西,卻不能說違心的話。
顧堇年像沒聽到似的,繼續溫道:“傾兒,我知道你還在生氣。所以不管你怎麼沖我發火,我都不會生氣。我只會寵著你,疼著你,慣著你。”
離云傾只覺得后背一陣惡寒,同時更加期盼千玨殤來救了。可明明都失蹤好幾日了,為何千玨殤還沒來救。
這幾日甚至有意在留心邊伺候的人,盼著千玨殤會派人來接應,可是卻半點消息也沒有。
“顧侯若真對我好,便放我離開!”
“不可能,除了放你離開,不管什麼我都答應你。”
“那……我想去城里走一走,這里太悶了。”離云傾漆黑的眸子里閃過一抹亮,或許這里太過蔽,所以千玨殤找不到。
如果能到城里轉轉,千玨殤一定能發現的行蹤。
顧堇年想也沒想便應下了,“好,等用完膳我陪傾兒一起去城里逛逛。我知道城里有一家烤全羊非常好吃,傾兒一定會喜歡。”
離云傾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顧堇年,沒想到他會答應的如此痛快。“謝謝顧侯。”
顧堇年握住離云傾的手,深款款道:“傾兒,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無條件的滿足你,只要你不離開我!”
離云傾小心的回自己的手,一臉平靜道:“顧侯應該明白,有些東西從來都不屬于你,就不必強求!”
“不,你是我的。你最開始喜歡的人是我,而不是千玨殤那個閹人。若不是千玨殤從中做梗,我們早就在一起了!”顧堇年激道,在他眼中,千玨殤才是第三者。
離云傾不愿再同顧堇年說什麼,反正現在說什麼他也聽不進去。眼下最要的,還是想辦法讓千玨殤找到。
百里國驛館。
皎潔的月下,福王坐在涼亭喝酒,一臉愜意。
武大人走進涼亭,恭敬的拱手道:“稟告王爺,下已經查到云公主的下落了。”
福王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頓,冷冷道:“到底是何人敢我北涼的云公主?”
“皇甫國戰神顧侯!”武大人如實道。
“顧堇年?顧侯為何要抓云公主?”
“下聽說顧侯也喜歡云公主,并且還想在雁門關娶云公主為妻。”武大人說完,也頗為詫異,沒想到云公主能讓皇甫國兩個權利最高的男人喜歡。
福王一臉若有所思,他修長的手指在石桌上輕輕敲了幾下,緩緩道:“比起千玨殤那個閹人,云公主嫁給顧侯也不錯!”
“只怕九千歲未必答應,云公主也不愿意。聽說九千歲和太子夫婦都前往皇甫國了,想必是去找顧侯要人!”
“那豈不是更好,皇甫國和百里國先掐起來,咱們北涼只管坐收漁人之利便是。或許這便是云公主送給北涼的大禮!”福王險一笑,他的眼中只有北涼,北涼的利益高于一切!
武大人言有止,可又必須承認福王說的沒有錯。“下只是擔心云公主的安危,皇后娘娘聽說云公主還活著,高興的病都好了。若是云公主有個萬一,皇后娘娘那里只怕不好待。”
“母后那邊先瞞著,只說本王會帶著云公主一起回北涼。”
“是,王爺。”
福王抬眸冷冷掃了眼夜空中那殘月,“百里帝既然讓千玨殤和太子都前往皇甫國,必定是想先甩開北涼先對皇甫國手。可惜啊,百里帝算盤打的太,到頭來只能是一場空!”
武大人不憤道:“這個百里帝之前想用假公主與咱們北涼聯手,現在見假公主的事敗了,又想搶先一步攻打皇甫國,行事毒狡猾,實乃北涼一大患。”
“武大人準備下一步行吧!”福王冷一笑,他來百里國可不單單只是為了找到北涼公主這麼簡單。
千玨殤一路風塵仆仆,終于趕到了圣京。
皇甫西為了表達對千玨殤的歉意,特意到宮門口迎接千玨殤。君臣再見,千玨殤依舊是冷峻狠辣的九千歲,可皇甫西卻明顯狼狽許多。
“九千歲能夠回來朕真是太高興了,朕就知道九千歲不會舍棄朕,不會舍棄皇甫國的百姓!”皇甫西激的上前握住千玨殤冰冷的手,滿心歡喜。
千玨殤卻不著痕跡出自己的手,冷漠又疏離道:“這是本督主最后一次相信皇上,希皇上不要再被人所利用,懷疑本督主的忠心!”
“這是自然,以前都是朕誤信人,如今朕才明白,這世上對朕最忠心的只有九千歲!”皇甫西說完,趕朝邊的木公公使眼。
木公公只能跟著附和道:“九千歲放心,皇上這次是真認清了顧侯的真面目。以后皇上定會重用九千歲,再也不會懷疑九千歲的忠心了。”
千玨殤淡淡道:“既然如此,本督主便相信皇上這一次,不過絕無第二次!”
皇甫西陪著笑臉道:“這是自然,朕再也不會相信顧侯的鬼話。他不過是想借朕的手除掉九千歲,再一步一步架空朕,奪朕的皇位!朕才是真龍天子,豈能讓那個臣得逞!還請九千歲助朕一臂之力,除掉顧侯!”
“眼下顧侯還在雁門關,我們可以趁此機會,想辦法拉攏一部分將士歸順皇上。”
“可朕擔心那幫士兵只忠心于顧侯,不愿歸順朕?”皇甫西一臉尷尬道,這些年他從未安過軍中將士,能不能拉攏那些將士他自己心里沒底。
千玨殤深不可測的黑眸里閃過一抹嘲諷的冷笑,難得皇甫西能意識到他以前有多昏庸,可惜已經晚了!
“這里人多雜,不如先回養心殿再議?”
皇甫西這才意識到,他們還在宮門口。“九千歲說的是,朕一時著急倒把這給忘了。”
宮門口人多雜,必定有顧堇年的耳目。他們的計劃若傳到顧堇年耳中,豈不是全完了。
皇甫西朝木公公大聲道,“擺駕回宮,朕要與九千歲好好緒舊!”
“是,皇上!”木公公恭敬的應道,他冷眼看著跟在九千歲后,陪著一臉討好笑容的皇甫帝,只覺得可笑。
不過皇甫帝就是這種骨,欺怕。在他看來,九千歲才像帝王,皇甫帝連給九千歲提鞋都不夠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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