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傳話人似乎有些不耐煩,“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這麼多廢話!”
盡管心裡有怒氣,陸城卻暗暗了下去。
畢竟,如今的他,需要通過那個令人厭惡的王蕓兒,得到治療蘇翎臉傷的『藥』。
更何況,還有食。
這樣想著,他給蘇翎投去了一個安的眼神,示意不用擔心,便起,跟著那人走出了牢房。
陸城想著,他快去快回,或許能夠再陪著蘇翎睡一會兒,昨晚睡得並不安穩。
眼見著陸城的影消失在牢房的拐角,蘇翎的心卻慢慢的提了起來。
並非看不懂那海盜王兒的眼神,也並非不懂那人的意思。
所以,那人每次將陸城去,心裡都十分的擔心。
不知道這次去了,再回來是否安好,是否……
“想什麼呢,我總應該相信陸城的……”蘇翎甩了甩腦子裡『』七八糟的想法,慢慢躺了回去。
就應該相信陸城,信任他肯定會回來。
牢房裡因為陸城的離開,而變得安靜起來。
只是,這種安靜,很快便被一陣噪雜的腳步聲給打『』。
蘇翎疑『』的欠起,便看到一行四個男人走了進來,從他們兇神惡煞的表上就能看出,來者不善。
只是,待看清他們手裡的東西時,蘇翎瞳孔微,渾驚起一冷汗!
而另一廂,在走出了一段距離後,陸城清俊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如果他沒有記錯,昨天他去那王蕓兒的住,走的,並非這條路。
很顯然,此時的這條路,更加偏僻一些。
“還沒到?”陸城皺眉問道。
那傳話人滿不在乎的看了他一眼,“還早呢!急什麼?”
聞言,陸城心裡的猜想似乎已經驗證——這,並不是去王蕓兒住的那條路。
因為,剛才這傳話人明明一副很著急的樣子,可此刻,他卻慢悠悠的故意領著自己走遠路。
這裡面,一定有貓膩……
見那人始終不不慢的走在前面,似乎在欣賞風景一般,陸城當下心中一凜,垂在側的手了。
他向前出一步,手勒住那傳話人的脖子,“說!你到底是要帶我去哪兒!”
那人沒想到陸城這麼大膽,竟然敢襲擊自己,當下便掙紮著想要反抗。
陸城哪裡能讓他如願?他手下一個用力,直接將那人勒的不過氣來,“說,還是不說?”
那人如擱淺了的金魚,只張著大,“說,說,我,我說……”
“大小姐,派人去槍殺你那人……我,我只負責拖住你……呃!”
陸城大怒,一個砍刀手,直接砍在了那人的脖頸上,頓時昏了過去。
島上的氣溫有些高,即便是早上,日頭照在上,也是熾熱難當。
可陸城此刻,卻覺得遍生寒。
他瘋了一樣往回跑,沒有哪一刻像現在一般,痛恨自己的心大意。
他的蘇翎!他的蘇翎竟然要被那個惡毒的人派人槍殺!
此刻陸城更加痛恨的,是自己給蘇翎帶來的無盡災難。
如果不是自己將生生扯進自己的人生,蘇翎或許會失,或許會被陸謙麒拋棄,或許會傷心。
可,不會死。
會痛苦,卻還是會好好活著。
可自從蘇翎嫁給自己,三番兩次的被置於危險境地,如今,竟然要因為自己的一時自私,而喪命嗎?
另一廂,蘇翎抬頭,看到站在門口的四個男人,以及,他們手中的槍。
在國,持槍是犯法的。
因此,作為一個良好公民,蘇翎在現實生活中本沒有見過,接過這種冰冷的械。
可是,卻是知道這東西的威力的。
面對著四個持槍男人,蘇翎心底掀起驚濤駭浪,面上卻仍舊不聲『』,“你們找誰?”
果不其然,其中一個男人嗤笑出聲,握著槍,閑適的邁了進來,上下打量著一臉淡定的蘇翎,“找你,拿命。”
他雙眼盯著蘇翎,卻沒在臉上看到驚慌失措和痛哭流涕。
蘇翎仍舊不聲『』——從看到這幾個人的那一霎那,便知道陸城被走,不過是調虎離山之計。
他們的目標,是自己。
如今能做的,也不過是拖延時間,盡量為自己爭取活命的可能罷了。
看著說話的那人,輕笑出聲,“哦?要我的命?我這僅剩的半條命,竟然還值得這麼勞師眾?不知道是哪位這麼看得起我。”
那人早已被蘇翎臉上的淡然給唬住,有些『』不著頭腦,卻仍然氣勢洶洶的沖著蘇翎嚷道:“你只管把命拿來就是了,問這麼多做什麼?”
蘇翎慢慢坐直了子,將雙腳垂在床下,攥著被子的手了,“讓人死,總該有個理由,讓我猜猜,怕是擋了哪個人的路?”
其實,蘇翎何嘗不知道,這事一定是王蕓兒所為?畢竟在這個島上,除了,再也沒有人會對自己有這樣的恨。
還能使喚的這群人。
那人卻不打算繼續跟蘇翎說下去,他得到的命令就是將人給殺了,任務就算完。
“廢話,好好死就行了!”說著,為首那人便抬起了槍。
即便是再弱的人,在面臨死亡的時候也是會發出超出平常的潛能,下意識求生的。
因此,在看到那男人扣扳機的那一剎那,蘇翎抓起邊的薄被便甩了過去,則迅速的往旁邊閃去。
“砰——”
“蘇翎——”
撕心裂肺的嘶吼聲從牢房門口傳來,陸城剛進門,便看到了這讓他睚眥裂的一幕!
他瘋了一樣的踹翻了守在門口的三個看守,直接撲上去將開槍那男人撲到了地上。
那男人還沒回過神兒來,雨點般的拳頭便全朝著他臉上落下來,一時間,牢房裡響起了陣陣哀嚎聲……
等到陸城被後那幾個看守從地上那人上拉起來的時候,那人早已面目全非,進氣多出氣了。
因為陸城是王蕓兒點名要的男人,因此這三個人也不敢對他怎樣,只能控制住他,去救地上那人。
“陸,陸城……”
細微的聲音從床後傳來,陸城一僵,下一瞬他便掙開鉗制,踉蹌著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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