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一件傷的事,可是因為三位長輩的這麼一攪和,就變得尷尬了。
剩下兩個人單獨在客廳里,蘇綻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修丞謹也沉默了下來,靜靜地看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眼神讓蘇綻有些害怕,讓只能做起鴕鳥來,曲著坐在沙發上,將臉埋進膝蓋里,只出一節白河蟹皙細弱的脖頸,無端的多了幾分脆弱。
修丞謹被的樣子氣笑了。
明明他才是那個被拒絕的人,為什麼現在他卻在憐。
有什麼好憐的,可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脆弱,這個人跟田野里的蒼耳似的,生命力頑強不說,還特別有攻擊。
“你是真的不喜歡我麼?”
嫌棄歸嫌棄,可是一開口,語氣和,倒像是怕把對方嚇到一樣。
蘇綻慢慢的抬起頭來,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不用這樣,我已經做好了挨打的準備。”
“打你,我為什麼要打你?”
“那你要怎麼才能出氣,你別太過火了,我也不是真的任打任罵不會還口的。”
修丞謹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蘇綻,你告訴我,你見到你河蟹媽媽你爸爸之前,是不是也都準備著挨打了?”
“我做錯事了,讓他們出出氣不是很正常麼?”
“正常?”修丞謹怒極反笑:“什麼正常?任打任罵就是正常,再說了,你做錯什麼事了?是當初被我強制的關起來,還是在爺爺的病chuang前承認是你纏著我,是你被爺爺河蟹迫的一個人在外面漂泊五年,還是生下我的孩子?這一切,若是真的要說有錯,不也應該是我的錯嗎?”
修丞謹走到的跟前,著的臉頰,輕聲道:“既然這些都是我的錯,我為什麼還要找你撒氣?”
“我,我不喜歡你?”
“你不喜歡我,蘇綻,你問問自己,你是真的不喜歡我嗎?不喜歡我,當初為什麼要承擔一切,不喜歡我,為什麼要生下我的孩子,不喜歡我,你當初因為《夢中的婚禮》反復跟我念叨,不喜歡我,會在我出差的時候趕打電話過去,囑咐我不要讓野花迷了眼嗎?蘇綻,如果這是你的不喜歡,那我倒是更想知道,你的喜歡是什麼樣的?”
喜歡是什麼樣的?蘇綻想到牧劍飛,想到自己以前和牧劍飛一起的時候的狀態。
“和他一起哭,一起笑,一起玩,一起鬧,有福同,有難同當……”
“呵……你那是喜歡麼,你說的這些不就是好朋友,發小,哥們或者說親人嗎?”
“當然不止這些。”
蘇綻沒想到自己對牧劍飛的就這樣輕易的被他否決了,連忙解釋道:“我喜歡看他的笑容,看到他的笑容,就覺得全世界都跟著亮了,我不喜歡看著他愁眉苦臉的,那樣,會讓我心里發悶。覺得整個世界都是天的。”
修丞謹的心里是真的又悶又堵了,酸氣湮了每一個汗孔,卻還要抑著自己引導著蘇綻。
“那你看到他,會覺得心跳加速嗎?”
“會啊吧……”蘇綻自己不敢肯定,第一次當面和牧劍飛重逢的時候,的確很興,心跳加速也是有的,可是后來,這樣的時候似乎就了。
修丞謹并不催促,而是耐心的握住的手:“那這樣呢,牽手的時候,你會像這樣覺有電流一樣嗎?”
“還沒牽過手。”
上輩子倒是有過,牽過手,接過吻,這輩子,還真的沒有過,誰還記得上次產生電流是什麼時候了。
“可是,我想和他在一起,擁有一個安穩的家。”蘇綻想要河蟹出被汗的手,對方卻不松開,只能覺著電流一桿一桿的在兩個人的手心里劃過來劃過去。
蘇綻只能無力的辯解,實在是接不了自己之前一直執著的就這樣被修丞謹輕松地全盤否定。
可是心里,卻漸漸有了答案,為什麼再次面對牧劍飛的時候,能那麼坦然。
“是,你還想要給他生孩子呢。”
修丞謹怒極反笑,五年前的那場高調的告白一直讓他耿耿于懷。
“我不知道你這種執念來自哪里,讓你認定非他不可。”
上輩子啊,上輩子兩個人就是青梅竹馬,這輩子難道不是更應該在一起嗎?彌補上輩子的憾,不然的話還要重生干什麼?
“上輩子注定的吧?”蘇綻疑的看著他,卻給不出一個像樣的解釋。
“注定的,注定的為什麼他還會被別的人搶走,既然是注定的,你為什麼會在他說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就干凈利落的讓他離開,你一向很有韌勁,從來不輕談放棄,為什麼偏偏這麼輕松的就放棄了你所謂的,蘇綻,你記不記得,你當初在被我囚的時候,你只提起過幾次他的名字,還是為了激怒我,你就說當初我們那樣,你有沒有一點覺得對不起他過?你再見到他的時候,你有過心虛嗎?讓他看到未晞的時候,你有覺得難為,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嗎?”
他咄咄人,言談間是從來沒有過的犀利:“不,你沒有,你只是覺得委屈,覺得我不應該囚你,你更想不到一直對你很好的我會做出這種事來,你的憤怒也好,失也好,傷心也好,難道不是統統因為我的反常嗎?你當時口口聲聲要的是自由。還有,你從心說,當初我們翻云覆雨的時候,你真的是一點也沒有沉醉其中麼?”
的臉驀然變得通紅,微張著,狠狠地瞪著修丞謹,驚訝于他的口不擇言,指責他的厚臉皮,什麼事都說。有一種被當眾揭穿的狼狽。
看這樣的眼神,修丞謹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他微仰著頭,越發誠懇的看著蘇綻,溫的哄道:“看吧,你的是不是比你的心更誠實一些?”
這樣的覺,似曾相識,蘇綻記不得這個人什麼時候也是這樣的看著自己了。
只記得那個時候像現在這樣讓的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我不知道!”蘇綻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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