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是奇怪的生，明明這一切，在上輩子修丞瀾死了之后，就已經不怎麼會去想了，可是，當這個人重新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蘇綻就會將一點一滴的全都回憶起來。

更別提修丞瀾還死不改，送上門來等著被。

只是到底是修家的爺，在別人眼中，兩個人無冤無仇，蘇綻不好做太多的事。

然而這樣，眼下看來，就已經足夠了。

雖然人前修丞瀾仍然是那副斯文隨和的模樣，可是，蘇綻卻總能捕捉到他故作淡定的表皮下戰戰兢兢的不安。

他害怕著，怕修丞謹，也怕林秋婷。

蘇綻要做的，只是防備與等待。

當然了，還有努力學習。

和一起努力的還有牧劍飛。

十三歲的年像是一夕之間變了一個人一樣，雖然還是打球，上也還有著淡淡的煙味，課間的時間除非必要，絕不離開教室，不在出去和昔日的同伴廝混，林丁張明和籃球一起失寵了，預習，復習，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上，滿懷著希的看著坐在最前排的孩，現在，最得寵的是各科教材。

蘇綻一開始還是欣的，竹馬肯認真學習，走上期的那條道路，心中很高興，每天神采飛揚，偶爾里還會哼著歌，即使是跑調了也不知收斂，第一次會到什麼是“說的比唱的好聽”，修丞謹忍無可忍之下從每天十個單詞加碼到十五個單詞。

這依然影響不了蘇綻的心，笑得像只貓，心愿達的滿足。

只是，期中考試績出來的時候，蘇綻笑不出來了。

牧劍飛除了英語和語文以外，每一科都比多一分或者二分的，就像是故意踩著的分數算出來的一樣。

總績排下來，落后牧劍飛五名。

看著黑板上著的績單，和對著牧劍飛出慈父一般笑容的刁德一，蘇綻將自己的臉埋在了試卷里。

牧劍飛不笨，他績不好只是因為心思沒有用對地方，他雖然初學的時候績不如蘇綻，可是，他沒有將以前學的東西一口氣扔了近二十年。

可是自己呢？先不說旁邊坐的是學習委員，周圍一圈坐的就沒有排名前十名以外的，學習資料富，老師也上心，單說還有一個修丞謹給補習，就已經比牧劍飛多了許多優勢。

憤死，以至于老師表揚進步飛快的兩名后進同學的時候，都沒什麼神。

牧劍飛下課的時候站到書桌前面，一聲由衷的恭喜說的有氣無力。

竹馬的酸和大大都不能換來的笑容，以至于牧劍飛懷疑自己開始認真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了。

“你做的很好，我很為你高興。”

在牧劍飛從酸到大大再從大大到雪餅到火腸的時候，蘇綻終于知道心疼小竹馬了，重整神出一個明亮的笑容安著對方。

笑了，牧劍飛就高興了，以為事過去了。

蘇綻在牧劍飛能看到的時候一直保持笑容，可是，一坐上修丞謹的車，整個人就陷了一種悲傷的緒里，塌著肩膀蔫嗒嗒的。

難得這樣低落，修丞謹不免擔心，掐著的下問是不是在學校里被欺負了，自己想想又覺得不可能，蘇綻什麼人，可不是那種因為到欺負就會傷心失落的人，被欺負了，只會更加倍的欺負回去。

他俯視著孩，像是一本書，道路兩邊的樹葉黃了，落了，喝了這麼久的木瓜牛，的材就像是一本保存良好的書，平整到沒有任何曲線，修丞謹皺皺眉頭，暗暗思考是不是要換一換別的配方，為什麼不能像夢中的那個人一樣，發育的滿妖嬈。

路邊的書店里正在放著歌，修丞謹不懂這些校園歌曲里的溫爛漫，可是，看著表郁郁的孩，心中忽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你……”

“我都要笨死了，一點天分都沒有，學了這麼長時間，考出來的績還是爛的不行。”

“……”

修丞謹松了一口氣，放開蘇綻，看著孩從書包里拿出這次的考試卷，一張一張的擺給自己看。

“你看看吧，這麼簡單的題我都能做錯，這個，我明明之前都已經給背下來了，可是寫答案的時候就給弄混了，還有這篇作文，你知道老師的評語是什麼嗎？跑題。一個作文而已，幾百字，我竟然就給寫跑題了？”

蘇綻很激，看著上面一個一個不應該出現的X，表現出來的是特別的憤怒。

修丞謹輕著額頭，看著那張因為憤怒而越發顯得生的小臉，還有那雙明亮到讓人驚艷的雙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你這是馬虎，和天分沒有關系。”

“那也不應該錯的！”

“的確不應該錯。”修丞謹輕嗤一聲：“蠢！”

“不過有些題也是真的不會。”

的表有些挫敗，眼中的芒逐漸暗淡下來，黃的銀杏樹葉飄落到車窗外面，蘇綻出手去輕松地接到那片樹葉，自己努力了兩個月還比不上牧劍飛啃一個月的書，讀書這種事，真的是看天分的。

“蠢！”

修丞謹已經啟汽車，又將這個字重復了一遍，眼角的余將孩的作看在眼里，也看到了孩越來越暗淡的臉。

淡淡的說道：“既然蠢，就更要加倍努力，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也不要真的泄氣，你這樣，會讓我瞧不起。”

他的心難得糾結，他喜歡蘇綻這樣的示弱，為了這樣的弱氣，他有點希蘇綻的績一直上不去，這樣就會一直依賴自己，可又希蘇綻的績能立刻提高上去，比起這樣讓人心疼的弱，他更喜歡勤努力不服輸的樣子，他喜歡閃著芒的眼睛，喜歡像小豹子一樣的勁頭。

雖然蘇綻自認為績不好，修丞謹還是許給了一個愿：“周日帶你出去玩，想想要玩什麼？”

互相喜歡的兩個人，不應該讓學習為全部的回憶，他想。

修丞謹努力的回憶著陳飛邈和那些孩約會時的模樣。看似平靜，實則卻像是研究價值不凡的案子一樣，思量著自己究竟該帶人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