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素梅不像是剛睡醒的樣子,兩只眼睛跟探照燈一樣盯著自己的侄和繼,表猶如山雨來。
像是捉現場,蘇綻被自己的比喻嚇到,轉而去看連紅紅。
連紅紅咽了咽唾沫,扔下一句“我去寫作業了”轉就回了屋并且迅速關上了臥室的門。
連素梅似乎并不打算就這樣算了,一步一步的走向蘇綻。
蘇綻直視著,到想看看你,又要怎麼樣。
沒想到對方直接越過,推開了后的門。
蘇綻看著作業本上不知道何時寫出來的“陶胭”兩個字發呆。
臥室里連素梅已經開口罵上了,面對背叛自己的親侄,連素梅毫無顧忌的釋放了自己的全部戰斗力。
罵人的花樣都不帶重復的,蘇綻聽得直咋舌,上輩子一直冷眼旁觀,只會暗中挑撥的連素梅可不像是這樣的,現在,完全是撕開了所有偽裝,暴出來了真正的本。
連紅紅也不是省油的燈,一開始還忍氣吞聲,可是聽著姑姑越罵越過分,當下也不顧及對方的份了,毫不客氣的還擊回去。
接下來的時間,蘇綻聽到的就是姑侄倆各揭其短的罵聲。
合上書本,蘇綻煩躁的撓撓頭發,今天的作業是真的寫不下去了。
正收拾著呢,門外蘇建國就回來了,還沒進院就聽見了妻子的罵聲,對著一起回來的工友尷尬的笑笑,一開始還以為是在罵蘇綻,連忙急匆匆的進了屋。
看到蘇綻沒事,心里松了一口氣。
“怎麼回事?”走進的蘇建國上帶著一鐵銹的味道,他指著那扇門小聲的問道。
蘇綻還沒等回答,就被人搬住了臉:“你這又是怎麼回事?”
他顧著臥室里吵架的那兩個了,這麼近距離才看到兒臉上的傷。
“和別人打了一架,已經沒事了。”
蘇綻輕描淡寫的蓋彌彰。
蘇建國卻不打算就這樣輕松地放過,追問道:“和誰打架,在哪打的,為什麼打架,什麼時候的事,你媽知道麼?在修家被人欺負了?”
一連串的追問搬著一個不靠譜的猜測。
這樣張的老爸讓蘇綻忍俊不。
“沒事,在修家沒欺負。”蘇綻先給自己親媽洗嫌疑。
“在學校打的,因為一點小事,我媽已經知道了,您也不用擔心,你看看,這傷都好得差不多了。”
為了讓他看清楚,蘇綻還特地湊近一點。
“讓人打這樣,還說沒事。”
青紫的痕跡雖然消了一些,可那半邊臉看起來還是嚇人的,一向心大意的蘇建國難得細心一回,聯想到這傷口剛開始的時候該是多麼的目驚心,不嚇了自己一跳。
“那人傷得比我重多了。”
蘇綻聽說了,冉冉兩天沒去上課,估計是回家養傷去了。
“那也不能這樣,你是個丫頭,不就和人家打架,這算怎麼回事?眼看著一天比一天大了,這樣……”
“別說我了,爸,你還是去看看那娘倆吧,這個時間點,左鄰右舍的都該睡覺了,把人吵醒了怎麼辦。”
蘇綻將還要絮叨的父親推進了那扇門,自己卻迅速閃開。
屋里爭吵的熱鬧的兩個人看到突然進來的蘇建國平,一時間忘記了爭吵。
“這麼晚了,這是干什麼?也不怕讓人笑話,素梅,你趕回去睡覺。紅紅,你也快點寫作業。”
蘇建國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像是了什麼開關一樣,兩個人再一次吵到一起去,不過這回不罵了,紛紛拉著蘇建國給自己評理。
蘇建國頭疼不已,人孩子的事,他怎麼知道誰對誰錯,更何況人家親姑侄倆,好的時候別人又都了外人,他不參與其中,只是將連素梅直接連拉帶拽的弄出這間屋子。
蘇綻不在屋子里,書本還放在那,一定是躲出去了。
這個沒良心不講義氣的。
蘇建國心中小聲的罵了一句。
連素梅還不甘心的指著那個屋子:“明天你就給我滾出去,這里,住不下你這尊菩薩。”
“出去,你讓去哪里?”
蘇建國皺著眉頭黑著臉,這樣潑婦一樣的連素梅正在著他的底線。
“去哪,要麼住宿,要麼滾蛋回家,誰管去哪。”
“當初讓人家孩子來上學的是你,現在人家書讀得好好的,讓人家走的也是你,做人要言出必行,尤其是你一個做長輩的,出爾反爾算怎麼回事?”
蘇建國將人弄回房間,直接扔到床上,黑著臉看著。
連素梅還沉浸在自己的憤怒之中,大聲道:“我讀書,不知道什麼做‘言出必行’,也不懂什麼是‘出爾反爾’,我就知道這里是我家,我高興讓住,就讓住,不高興讓住,那就必須給我滾蛋!”
蘇建國懶得和講道理,一轉出去了。
蘇綻正端著臉盆,放到臉盆架上,盆里裝得是溫水。
“爸,洗臉。”
呲著白亮的門牙一臉的討好的,完全是做賊心虛在補救。
蘇建國本來還在生氣,現在看到兒這樣,怒氣似乎一下子消散了。
“行了行了,趕去睡覺吧,別杵在這里了。”
打架的事就這樣揭過去了,蘇綻背對著他悄悄地吐出一口氣來,道了一聲晚安,連忙拿著書本回了屋。
連紅紅在哭,小姑娘一一的哭的委屈極了。
到底還是個孩子,剛才能和姑姑對著板,聽到姑姑讓自己滾出去就忍不住了,再想到從小到大在家中重男輕的環境下的委屈,就更傷心了。
看著人哭這樣,蘇綻不由得想到今天這件事的起因還是和自己有關,就覺得自己不能置事外,只是不擅長安人,更不擅長哄孩子。
想了半天,最后也只說了一句:“你別哭了。”
沒想到對方抬抬頭,看了一眼,隨后哭得更委屈了。
蘇綻束手無策,忽然想起自己的兜里還有糖,連忙拿出來遞過去。
“沒錯,把人弄出來之后,告訴,離開這里,永遠不要再出現在蘇綻的面前!”
安靜的書房里,材修長頎俊站在窗前,俯視著樓下的花園,月中,鮮艷妖嬈的花朵只剩下模糊的廓,他握著電話,聲音猶如暗夜修羅:“你告訴,如果再敢在蘇綻邊興風作浪,只會比的那個前男友死得更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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