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修思索了一會兒,突然開口道:“若說對于此事關注比較多的,除了要查出真相的,那麼剩下的便是因為咱們之前放出的消息而心里有鬼的。”
“這位趙統領,能夠和你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看上去是友非敵。”燕修說道:“還記得之前我和你們說過的,還有另一撥人也在查當年案件嗎?”
柳姝和柳彥瑄齊齊點頭。
“你是懷疑,另外一撥人,便是趙統領?”柳姝問道。
燕修點了點頭,道:“你們可以想想,這位趙統領和你們家可曾有過什麼關系。”
柳姝眉頭微微蹙起,道:“趙奕承和我們家里,應當是沒什麼關系的,若說聯系,也就只有當年進山里尋藥的時候,同行過一段時間吧。”
“他好像也就跟杜韓均一塊兒來咱們家拜訪過一次。”柳彥瑄補充道。
燕修聞言皺了皺眉頭,道:“其他時候便沒有接過嗎?”
柳姝想了一會兒,先是點了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道:“之后我與他倒也有一些接,他母親的舊疾,便是我治好的,會不會是因為這個緣故?”
“這樣說來,也不是沒有可能。”柳彥瑄附和道。
然而燕修卻搖了搖頭,道:“若只是因為此事的話,這整個朝中過你的恩惠,過岳父的恩惠的人,何其多?又有幾個能做到這個地步呢?”
柳姝聞言也覺得如此說不通。
倒是柳彥瑄關注點和旁人不同,他立時瞪著眼睛看向燕修道:“你這是喊誰岳父呢?”
柳姝這才注意到,頓時抿著笑了什麼。
燕修依舊一臉淡然,見柳姝在笑,便看向道:“難道不是嗎?”
柳姝趕點頭,道:“是,是。”
“咱們還是說正事兒吧。”趕轉移話題道。
燕修微微頷首,道:“此事我自會查的你最近便如他所說的那般,先莫要參與此事了。”
柳姝點頭答應。
接下來的時間,柳姝便完全閑了下來,無事做的便干脆去藥鋪里買了一些藥材,繼續研究自己藥去了。
這一日里,正在整理藥材的時候,柳彥瑄氣吁吁地跑了進來。
“姐,姐,出事兒了。”柳彥瑄喊到。
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柳姝,頓時顧不得自己那剛被打斷的想法兒,看著柳彥瑄滿臉急,趕問道:“慢點兒說,怎麼了?”
“燕、我哥被抓起來了。”柳彥瑄差點兒將燕修的名字直接喊出來。
柳姝此時卻無暇顧及這個,聞言頓時便愣住了,燕修被抓起來了?這怎麼可能呢?難道,是查案件的事,被發現了?
這一瞬間里,柳姝想了很多,在心底里也蔓延出來了一后悔的緒。
臉蒼白,十分不安又保持鎮定地問道:“你把話說清楚,他怎麼被抓起來的?”
“這幾日里,我們發現了當年的事,何府可能有一個人知曉一些,便想法子接了過去,今日里便約好了一起打馬球。”柳彥瑄說道。
柳姝聽得不耐煩,道:“先不要說過程,直接說結果。”
“何家那小子使壞,以至于文家公子墜了馬,偏偏那會兒我哥又和他們離得近,那些不要臉的就直接把臟水潑在了我哥的上。”柳彥瑄說完之后又道:“文家夫人不依,就報了,把我哥給帶走了。”
柳姝聞言,張之余也松了一口氣兒。
還好,還好不是因為查明當年真相一事而被抓的,那樣的話,除了劫獄,再想不出來其他辦法了。
而這種事,只要沒有出了人命,肯定是能夠把人救下來的。
柳姝看向柳彥瑄道:“你當時看清楚了沒有?”
“我看清楚了,在場不人都看清楚了!”柳彥瑄憤怒地開口道:“然而他們當時卻沒有一個人愿意開口將實說出來!”
柳姝十分冷靜,道:“正常,誰都不是傻子,怎麼會為了一個無權無勢的人,得罪了何家呢?”
“咱們先去文家,看看文家公子的傷怎麼樣。”柳姝開口道。
然而到了文家,文家人并不見。
柳姝也顧不得別的,只說道:“還勞煩通報一聲,我是一位大夫,特此上門來給貴府公子看傷。”
至于賠禮道歉?錯又不在于燕修,為何要賠禮道歉?
不過這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罷了,這種關頭,柳姝定然是不會說出來的。
本以為文家再怎麼生氣,總不會拿文公子的賭氣,有這麼一個醫高明的大夫上門兒,怎麼著也會見上一見吧。
然而出乎柳姝意料的是,文家竟然直接便拒絕了。
柳姝皺了皺眉頭,卻也不好多留,只能暫時離開。
“文家公子傷得如何?”柳姝問道。
柳彥瑄皺了皺眉頭,回憶道:“沒看到,不過當場文公子人便暈了過去,袍上也染了許多的。”
柳姝又問了幾個問題,對文公子的傷勢大概有了一個了解。
“傷勢聽起來倒是嚴重的,那麼文家更不可能直接便拒絕我進府……”柳姝蹙眉沉思。
而此時的文家,文夫人滿臉擔憂地道:“四兒的傷不會留下什麼不足吧?那位柳大夫醫如此高明,為何不讓進來瞧瞧呢?”
文大人也是一臉愁容,卻又比文夫人要穩得住一些,他開口安道:“放心吧,四兒不會有事兒的。”
“若是,若是實在不行,我便豁出去了這張老臉,也得去求皇上。”文大人說道。
文夫人不解,問了一聲,道:“這事和皇上有什麼關系?”
文大人沒有回答,也沒有再多問,只滿臉擔憂地等著太醫出來。
而這邊兒柳姝則帶著柳彥瑄一塊兒去了府衙。
這種事本不算什麼大事兒,別的暫且不說,但只要打點一番,定然是可以進去見到人的。
只是柳姝才將那荷包遞出去,對方便推了過來,道:“柳大夫,這個咱們不能收下。”
“只是見一見人罷了,還請諸位行個方便。”柳彥瑄臉上掛著笑意,又添了一個荷包遞了過去。
第三百六十一章背后有人
那守牢的衙役倒是十分心,然而想想上面人的吩咐,他只能憾地搖了搖頭。
又想到上面人讓對這位柳大夫客氣一些,他也沒有說什麼不中聽的話,只為難地道:“柳大夫,不是我不愿意行這個方便,只是最近各方面行事查的比較嚴,實在是不行啊。”
柳姝才不信這些鬼話呢。
什麼查的嚴不嚴的,家里親人來牢里探,最是正常不過了,說句不好聽的,那死囚犯臨死前還能讓家里人進去送一頓斷頭飯呢!
就燕修這樣的事兒,何至于比探死囚犯還要難呢?
柳姝垂下眸子,片刻,從柳彥瑄的手里接過那兩個荷包,又遞給那個衙役。
看著對方為難地樣子,笑著說道:“既然不能夠進去探,我們自然也不能讓你白忙活不是?只是這為何不能夠去探,還得勞煩您一下。”
那衙役有些猶豫。
柳姝便繼續說道:“未曾見到人,想來不算是違背了命令吧?”
“那倒也是。”那衙役應道。
他這般一說,柳姝便知曉果然是有人在背后使力。
只是不知究竟是因為什麼事?
文家此刻按理說應當只顧著文公子的傷勢,無暇安排這些事才是。
柳姝一邊兒沉思,一邊兒聽那衙役開口說道:“的我也不知,只是今日里大人特地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允許進牢房里探視,尤其是,尤其是不允許探視今日里抓來的那位公子。”
至于是什麼原因,那就不是他這個小小的衙役能夠知道的了。
而他之所以對待柳姝態度十分不錯,自然也是因為上面有代,若不然的話,就憑牢里那人害得他們今日里不能賬,來了探的人,能不能見且不說,狠狠地要上一筆銀錢是必不可的。
當然了,此時的衙役自然是沒有這樣的心思的,
他著那銀錢,看那大小,應當是十分可觀,看向柳姝的眼神兒就更加地和善了。
但因著大人有所代,他不知曉這人到底有什麼背景,只能假意推拒道:“不過是兩句話的事,您又何必破費……”
柳姝自然是不肯接的,開口道:“自然是值當的。若是您覺得過意不去,便勞煩您在能力范圍之,照顧一下他。”
柳姝說話地時候,特地強調了一下能力范圍之,果然那衙役猶豫了一下,便收了下來。
能力范圍之麼,那自然是對自己不會有什麼影響的,能不能幫上忙,可不好說了。
待得回去了之后,柳彥瑄看向柳姝問道:“我怎麼覺得,剛才那個衙役說的話,有點兒不對勁兒呢?”
“我再去一趟文府。”柳姝說道。
柳彥瑄也跟著起,道:“可是文府擺明了不會見人。”
柳姝搖了搖頭,道:“文府不愿意見人,許是自己不想見,也可能是不能見。”
柳彥瑄一臉迷茫,見還是不見,不都是由文府做決定的?什麼做不能見?
“那按照你這個說法兒,這會兒去是沒用的啊。”柳彥瑄說道。
柳姝點頭,道:“我們自己去,那肯定是不行的了,但若是跟著別人去,那就不問題了。”
柳彥瑄若有所思地點頭。
“你便先留在院子里吧。”柳姝開口道:“此事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柳彥瑄自然是不肯答應的,誰知道這事兒的背后到底怎麼回事兒呢,他肯定要守在姐姐邊兒。
柳姝不等他拒絕,便開口道:“這個令牌你留著,若真是我今日里未能回來,你便帶著這個令牌去找趙奕承。”
柳彥瑄看著那個令牌,卻不得不接過。
“姐姐。”柳彥瑄突然開口道。
他的聲音低,充滿了傷和不安,沒有了往日里的那般激揚有力。
“咱們都會平平安安地離開這里,對嗎?”他問道。
在這一刻,柳彥瑄又一次地覺到了自己的無助。
那種只能看著事發生,卻沒有辦法去阻止的無助。
看著向來格朗的一個男兒這般模樣,柳姝也跟著嘆了一口氣。
突然之間便松了口,道:“此事一結束,我們便離開京都。”
“真的?”柳彥瑄問道。
柳姝點了點頭,道:“經過這一遭,我也覺得,什麼事都比不上人還在。”
不能等事無法挽回之后,再去后悔。
那個時候即使查出了真相,又能如何呢?
柳姝安道:“你且放心吧,我此行不會有問題的。”
只是不知燕修的事,到底是誰在其中作怪。
代了柳彥瑄不要輕舉妄,柳姝獨自一人去了大長公主府上。
大長公主聽聞柳姝來拜訪還有些訝異。
這兩日進宮,不是沒有聽太后念叨,這小小的鄉野子,竟然不識好歹,不愿意進宮的事。
比起太后對此的不滿,大長公主倒是十分欣賞此人,
畢竟有人能夠抵擋得住這樣的,如此豈不是正說明了這位柳大夫確實人格高潔?
“請進來吧。”大長公主開口道。
此時邊兒的嬤嬤低聲道:“主子,那位柳大夫,想來是為了那位未婚夫的事來的。”
“哦?此話怎講?”大長公主揚了揚眉。
邊兒的嬤嬤當下便將事簡單地說了一遍兒:“如今那未婚夫正在牢里關著呢,想來是為了此事找您。”
大長公主聞言倒是毫不在意,道:“讓人進來再說吧。”
舉手之勞的事,能幫忙也就幫忙了。
尤其是如今兒的子骨看起來越來越好了,對于柳姝這個人還是十分欣賞的。
柳姝進來之后,確實也向大長公主提起了此事。
不過和大長公主以及邊兒的嬤嬤想的不一樣,柳姝卻不是求大長公主救未婚夫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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