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修的影才剛剛出現,柳姝的目便上下打量著對方。
因著服的乃是黑,便是了傷也看不出來,柳姝特地走的近了一些。
確定沒有聞到什麼腥味,這才放了心。
讓燕修坐下,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道:“先喝杯水。”
燕修點了點頭,不想接,卻又不忍心柳姝一直端著,偏偏右手此時又用不上力氣,便只能用左手去接。
別說柳姝這麼細心的人了,便是柳彥瑄都看出了不對來。
“怎麼突然用了左手?”柳姝問道,“右手可是了傷?”
正準備問出口的柳彥瑄,見柳姝已經著急地問了出來,便識趣地閉上了。
人家有人關心著呢,得到自己心個什麼勁兒的。
燕修搖了搖頭,被發現之后他便也沒有瞞著的意思。
畢竟藏著掖著,反而更容易讓人擔心,他道:“離開的時候遇到了一點兒小狀況,不過并無大礙,不過是胳膊有些發麻罷了。”
“真的?”柳姝問道。
燕修不厭其煩地點了點頭,道:“真的。”
“那人是突然進的宮,剛好趕上了。”燕修說到這里,便開口問道:“對方說是一個‘神箭手’也不為過,三箭齊發,若不是我一直警惕著,只怕傷是難免的。”
一旦了傷,除非他不見人,若是見了人,難免會惹起對方的懷疑。
“神箭手啊。”柳彥瑄開口道:“你說的是神機營統領趙奕承吧?他十幾歲的時候,便已經能夠‘百步穿楊’了,這麼多年下來,那一手弓箭,是更加地嫻了。”
“他那三箭齊發,可謂是非死即傷,你這如今只是胳膊麻了麻,這可是極為罕見的。”柳彥瑄贊嘆道。
對于趙奕承這個人他也是打心底里敬佩的,對方不過年長了他幾歲,可那就卻讓人拍馬難追。
只是不知因為什麼緣故,趙奕承只愿意在神機營里訓練士兵,而不愿上陣殺敵。
燕修瞇了瞇眼睛,從之前那況來看,那‘三箭齊發、非死即傷’,他確實是相信的。
可大周有這樣一個頗有能耐的人,他不應當沒有聽過啊。
“我觀這人的年紀,也不過是二十歲出頭罷了,如此年輕,怎麼聲名不顯?”燕修問道。
不僅是大周和大燕互相安排的有探子,便是韃靼以及周遭的小國和部落,安排的同樣都有探子。
這樣一個英雄人,沒道理他不知曉的。
柳彥瑄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趙統領從來不曾上過戰場,若不然上次,只怕便派了趙統領去了。”
柳姝聽到柳彥瑄提及那人,腦海里不由得也浮現了那個清冷的影。
當年,還有杜韓均、趙奕承三人,為了找一株草藥,一直到了明霞山的腹地……
燕修點了點頭,不可否認那人確實是一大勁敵。
倒是柳姝,堅持要拉過燕修的手看了看,道:“到的沖擊力太大了,我給你按一下。”
燕修看著那纖細修長的手,拒絕的話也不曾說出口。
而此時的宮里,趙奕承著那消失的背影,燃起的好奇心不過只是一瞬間,很快便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趙統領,你可是要去見皇上?”金吾衛統領問道。
趙奕承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
然而金吾衛統領早就知道他的子,不僅不介意,還頗為示好地說道:“正好兒我也要去,不如咱們一道兒同行?”
趙奕承轉往前走去,隨口道了一句‘隨意’。
“趙卿今日里怎麼進宮來了?可是有什麼事?”周玄開口問道。
趙奕承點了點頭,道:“秉皇上,如今神機營里,能人輩出,也用不到臣了,請允許臣辭去職。”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要辭去職了?”周玄皺了皺眉頭,神機營里那些人,可沒有一個能和趙奕承相媲的。
不等趙奕承開口,他又說道:“可是神機營里,有人不聽從你的安排?”
前段時間,他確實派了幾個人去,莫非……
想到這里,周玄神難辨。
趙奕承搖了搖頭,道:“臣這一生,最的還是山林。”
“當初你可是答應過朕,共同就大業的。如今宏圖未展,緣何就要放棄?”周玄著實想不通。
以前的時候,他看起來也是一個有政治抱負的人啊,從什麼時候起,就變這樣了呢?
趙奕承搖了搖頭,道:“這些于趙某,不過如浮云罷了,人生苦短,莫不如及時行樂才是。”
何必要做這些讓自己不得開懷的事呢。
周玄嘆了口氣,道:“趙卿,你尚且還年輕,這般早歸山林,豈不憾?朕自認自己也算是稱得上一句‘賢君’,你先莫要急著辭,不如再好生考慮一番,這封折子,朕就暫時下了。”
見對方暫時不放人,趙奕承也沒有放在心上,左不過是多費幾番功夫的事罷了。
他正準備離開,卻聽金吾衛統領開了口,道:“回皇上,臣剛剛追拿賊人,正巧兒到趙統領也在,只是不曾想那賊人本事高超,便是連趙統領那三箭齊發都給躲了過去,臣無能,未能捉到賊人。”
周玄看了對方一眼,對方一點兒小心思,他不是看不。
不過,他倒是也起了一點兒興趣,問道:“趙卿,那賊人躲過了你的三箭齊發?”
趙奕承點了點頭,道:“是。”
“看來確實是個能力不凡的,只是不知進宮是為了何事。”周玄慨了一句,之后又道:“對方重傷,便是逃,應當也逃不遠,讓人加派人手去搜查。”
趙奕承看了他一眼,聲音依舊冷淡,道:“未曾傷。”
索他這子周玄也有所了解,便干脆看向了金吾衛統領。
“臣先告退。”趙奕承開口說道。
周玄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眼神兒暗了暗,不過很快便又恢復了往常的樣子。
而另一邊兒里,柳姝給燕修按過后,燕修頓時覺得好了很多。
“這幾日里手還是要注意一些,不要過于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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