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這些年你到哪裡去了。”蘇柏掏出上的照片：“你知不知道，我媽一直在想你，一直告訴我你的故事，一直相信你活著。”

“你的出生我是知道的。”柏嫇說道。

蘇柏摟了素素的：“我知道，否則，素素也不會從你那裡聽到我的名字了，你知道我的存在，說明你曾經回去過。”

“我回去過，那時候的你已經三歲了，你們一家人真的很好，小淩選擇了一個他的男人，這種選擇是明智的，安定，幸福。”柏嫇說道：“我不能打擾你們的生活，我選擇了一條執著的道路，至今還在這條路上奔波，我沒有達到目的，如果我回去，以小淩的子，一定會不顧地去幫我，恨的父親……”

蘇柏不吭聲了，柏淩恨外公，這是顯而易見的，尤其在發現外公的墳墓中沒有骸以後，這種憤怒越發嚴重，老媽一直對外公耿耿於懷，相反，對於自己的母親，卻是諒的，這母倆分明就是心心相連，懂得對方的痛與幸福。

“可是，外婆你怎麼了差？”蘇柏說道。

柏嫇苦笑道：“這事說來話長，以後再告訴你，蘇柏，你母親還好嗎？”

“我老媽好倒是好。”蘇柏低頭看著素素閉著的雙眼：“也知道素素的事，鼓勵我來找，讓我陪走過最後一段時間，不過，要是知道我遇上了你，不知道該有多麼高興……”

思忖了一會兒，蘇柏還是把這件事講了出來：“其實，外婆，你早知道外公沒有死吧？”

當年，外公的回來，外婆卻仍然選擇在母親年的那一年離開，除了這一種可能，蘇柏再也想不到其它的可能了。

“你真聰明。”柏嫇說道：“你外公的來曆謎，突然失蹤，後面居然詐死，下葬的第二天，我就去查看過，果然是一空棺，當時的我憤怒極了，可是想到你母親年紀還小，我不可能撇下去找你外公，所以我耐心等待，在十八歲的時候，我毅然出走，要找到這個拋妻棄的男人問個明白，我知道楊凡一定會替我照顧柏淩……”

楊凡正是玄虛道長的本名了，蘇柏想到玄虛道長，心裡有些酸楚：“可是道長在找你的過程中，遇上了一場事故，失去了一只胳膊。”

柏嫇的神黯然下去：“這件事實在是超過我的預料，我對不起他。”

“玄虛道長先我一步來到這裡，不過，肯定是沒有遇上外婆你了。”蘇柏說道：“我這條命也是道長救的，道長是個好人。”

柏嫇苦笑道：“他和我真是沒有緣分……”

柏嫇還想繼續往下說，口那瓶子突然亮了一下，的面一變，來到蘇柏的面前，手在他的眉間點了一下：“乖外孫，外婆現在必須馬上離開，以後一定會來找你，你和素素的先留在這裡，的族人一定會來的，我先走一步了。”

蘇柏剛剛見到外婆，滿心地舍不得，還想說點什麼，柏嫇說道：“素素的魂魄就給我吧，你放心，正如素素所說，你以後要好好活著，才能對得起。”

柏嫇說完，不由分說地離開，看著的背影，蘇柏長歎一口氣，再看著懷中的素素，抿了一下，眼淚又止不住了，這輩子，他最難忘的人……

蘇柏抱著宮素素的子一直到天亮，懷中的溫熱慢慢冰冷，蘇柏不得不用自己的溫暖著的子，但也阻止不了冰冷的進度，嶽青與崔穎並不知道這裡發生的一切，天亮以後，兩人終於按捺不住，尋找過來，看到此此景，兩人一時無言，對視一眼，嶽青知道自己笨，暗示崔穎前去安，崔穎卻搖了搖頭，低聲說道：“蘇柏這孩子本不是能夠勸得了的。”

蘇柏經過這一夜，只覺得有氣無力，他的頭靠在巖壁上，反而沖崔穎說道：“你們倆不用想著怎麼安我，我沒事。”

要說的，素素與外婆都講得很清楚了，蘇柏知道要怎麼做，現在，他只想著一件事，素素的後事要如何理，外婆說素素的族人一定會來，是如何知道的？

柏嫇沒有騙蘇柏，在這一天的夜裡，族長果然帶著族人過來了，他們確地找到了這裡，看到蘇柏依然摟著宮素素的，族長歎了一口氣：“節哀順便吧！”

族長走到蘇柏面前，接過了宮素素：“給我們吧，我們有我們的風俗。”

“你們要怎麼理的後事？”蘇柏愣愣地問道。

“依我們的老規矩，會選擇水葬……”族長說道。

水葬是世界上比較古老的葬法，即將死者投於江河湖海的葬法。水是人類生命之源，選擇水葬一方面是回歸自然，二是回歸生命之源，自有其寓意，宮素素淡泊於水，水葬是最好的方式了，蘇柏喃喃道：“很好，很好……”

族長突然想到了什麼，從宮素素上掏出那枝短笛來，還有一張紙：“這個，放到你這裡吧。”

那枝短笛蘇柏認得，是素素用來吹驅邪曲的，至於這張紙，蘇柏展開來，裡面的符號他略懂得一些，這是古代的韻律符號，族長說道：“這驅邪曲，只有素素會，我們留著也沒有什麼用，給你，就當一個念想吧。”

蘇柏笑著點頭：“謝謝族長。”

族長拍著蘇柏的背：“保重，我們先走了。”

目送族長一行人離開，蘇柏一屁坐到了地上，一直抱著素素的沒有怎麼活過的他，現在徹底無力了，失落，悲傷，各種緒讓蘇柏再也哭不出來了，他臉上始終掛著哀傷的笑容，崔穎有些心疼：“蘇柏，你要是難過，就哭出聲來吧。”

“素素說了，讓我好好活著，好好吃飯，好好睡覺……”蘇柏說道：“姐，我會好好活著，我一定會聽素素的話，你們放心。”

這能讓人放心嘛，崔穎在心中抓狂了，嶽青走過來：“崔穎，不要著急，讓時間去治愈他吧，有我們陪在他的邊，他一定可以過這個坎兒。”

此時是第三個夜了，崔穎與嶽青打定主意，過完這一夜，明天一定要帶蘇柏回去，這幾天，他幾乎沒有合過眼，面慘白，這要是伯母看到了，還不心疼壞了？

等第二天天一明，兩人扶著蘇柏出山，踏上了回程，又直接送蘇柏回家，回到家的蘇柏一看到柏淩就笑了起來：“媽，我回來了。”

蘇柏回來後，躺在床上足足好幾天，他倒是每天都有準時吃飯，吃完又繼續躺在床上，抱著那支短笛，好多次，柏淩與蘇打洪都聽到蘇柏在喃喃自語，柏淩唯有與老公對視一眼：“這孩子，就是死心眼，和他外婆一樣。”

蘇柏終於願意出門了，這在眾人來說，已經覺得是很大的進步了，只是現在的蘇柏了一些過去的開朗，總走神，呆在古董店裡，連雪紛都覺得蘇柏不歡樂了。

柏淩聽說了母親的消息，又確認曾經回來過，心下也是欣，只是對於母親為差，同樣不解，心下也可憐玄虛道長，可憐道長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尚奔波在尋找的漫長之路上，想到這裡，柏淩越發恨自己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