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聽皖碾過腳底的踩著的石子。
照平日里打打殺殺的態勢,鐘離夙覺得很有必要懷疑一下,挑眉,“真的?”
“真的。”
“姐姐,我都聽你的改好了,已經盡力補償那些人了。”
聽皖拉著鐘離夙的手,兩人就著臺階坐下去。
不過,突然找自己,難道是有事?
畢竟蘇墨距離大盛千里迢迢,可不是說到就能到的。
“來見姐姐可是要耽誤時間的,可別忘了之前答應的事,到時候被青慈門趕超了,可別哭鼻子。”鐘離夙道。
一提起這個聽皖就蹙眉,“今天來,就是要說這件事的。”
鐘離夙:“嗯?是有什麼心得了嗎?”
聽皖搖搖頭,絮叨說了起來。
無非是聽雪閣最近遇到的煩心事。
聽皖說曾經搶了個新娘,最近給那新郎送去了個姑娘當補償,可結果,那新郎嚇得三天不敢開門。
后來,路過某個村子,想起來曾經搶過農婦的,就打算補償銀兩,結果當晚農婦卷鋪蓋就跑了,連錢都沒拿。
聽皖有點郁悶,陸陸續續的記憶閃現腦海,像支離破碎的殘片一樣聚在一起。當年前閣主麾下的聽雪閣不可一世,在江湖上可沒做那傷天害理之事。傳到自己手上歪風邪氣不改,聽皖當時氣盛,架不住攛掇著也跟著干了起來。
這一下就把南域四大門給得罪了個遍。
現如今想起來,當做賠罪似的給南域其他護法送去了法,結果沒幾天也都被一一送回。給長老的長生果,也被婉拒了。
反正,沒有一項是順利進行的。
聽皖托腮,“姐姐,我已經很盡心盡力去做了,可總是事與愿違。趕超是早晚的事,他們青慈門倒是格外歡迎。所以……我想放棄。能不能換個別的懲罰方式?這個太難了!”
是為此事苦惱,鐘離夙也不太意外。
“你是說,即使你已經很盡力去做了,但起的卻是反效果。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羅馬不是一天建的。一個人的口碑想變差容易,改好卻難。”
聽皖懵:“什麼羅馬?”
鐘離夙:“羅馬是個國家。”
“我好像沒聽說過……”
突然忘了這是不同次元的事了,鐘離夙咳嗽一聲,又道,“這不重要,我給你講故事吧。你在禿禿的圓木樁上用小刀刻了一遍又一遍,那麼現在讓你掉這些痕跡,你能掉嗎?”
“當然不能了,畢竟已經深木頭里面了。”聽皖道。這個道理還是知道的。
“是啊,所以有些事是無法挽回的,剛到挫折你就輕言放棄了?你當時做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別人有多痛苦?而現在你只是經歷了他們所經歷的一小部分痛苦而已。”
聽皖道,“那既然姐姐這麼說,我就再堅持堅持吧。”
鐘離夙點頭,“是應該堅持。現在還看不出效,是因為他們對你的戒心一時很難卸下。我相信假以時日,會有改觀。”
聽皖站了起來,“聽姐姐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明白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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