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們都在心底倒吸一口涼氣,看來這婉貴人是真把靈妃得罪狠了,腳底板都被爛了還不解氣?大家面面相覷,大氣都不敢出,耳邊只聽見那頭荊條在皮上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響著。
陸寶曦只是略的看了一眼陸靈的模樣,角輕輕揚了揚,隨后像是無意間發現了什麼,輕輕的說了句,“婉貴人頭上的發簪真是別致,寶曦瞧著那款式與皇后娘娘所佩的這一支款式很像呢,之前在家中未見過婉貴人佩戴過這樣的發簪,想來是圣上賜的了。”
皇后掀起眼皮看了一會兒陸寶曦,隨后大步走出去,一把將陸靈頭上的發簪給拔了下來,那只發簪是將點翠、壘、緝珠、鑲嵌紅寶石與碧璽通過加工設計而,簪尖兒上是點翠碧鳥,口銜寶珠,與頭上的簪只差了銜寶珠的。
皇后將發簪在手心,神劇震,將那支發簪生生掰彎,下顎抖著,“繼續打,明日若還能站起來,本宮便砍了你們的手!”
就在宮人們被皇后可怕的臉所震懾之時,一道沉穩的聲音從遠傳來,“皇后在病中,何故又了這麼大的怒氣呀?”
眾人們回頭去,居然是皇帝冒雪過來了,行刑的宮人都荒忙扔了手里的荊條,低垂著眼睛不敢正視圣威。
皇后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夾著著雪花,讓的神志清醒了幾分,似質問道:“圣上冒雪前來,是擔心娘,還是擔心婉貴人呢?”
皇帝老早就看見了雪地里奄奄一息的陸靈,心疼得,但他發現皇后的臉十分難看后,也只是清了嗓子道:“自然是擔心你的,怕這些不懂事的人讓你勞神,朕才親自過來看看。”
而后又看了一眼陸靈的腳,沉聲道:“你將人打這樣,婉貴人也算得了教訓,天寒地凍的,別將人凍出病,還不快送回長平殿去醫治。”
吳總管聽聞后招呼著小公公去將陸靈扶起來,可還不等他們有所作,就聽見皇后冷著聲音大呵一聲,“誰也不許!”
小公公們都慌了神,不知該怎麼辦,全都注視著皇帝,似乎想要從他的臉上探究出答案。
然而,皇帝只是背著手,灼灼目與皇后對持。
見狀,小公公們全部退到一旁。
沉默良久,終究是皇帝服了道:“朕知道你還放不下旭兒的事,你對朕心懷埋冤,朕也不怪你,但你不能將氣撒到婉貴人上。”
在皇帝的眼里,皇后這般蠻不講理的態度,是在氣自己沒能徹查元軒旭的死因而刁難他的新寵,但他也深知虧欠皇后,所以才耐著子對好言相勸。
然而皇后聽聞后卻是更為惱怒,將那支掰彎的簪子直直的扔在了皇帝的腳下,道:“圣上,這是您賜給婉貴人的發簪,不小心被臣妾摔壞了。”
一見這支簪子,皇帝才想明白過來皇后為何這般怒了。
簪只有皇后才能佩戴,那發簪與皇后的簪造型一致,只怕皇后誤以為他有了重立新后的意思!
這支發簪是皇帝親賜的,他也沒有考慮到這支發簪與簪相似有何不妥,只覺得與陸靈甚配才賜給了,哪知會惹出這麼大誤會,一時間皇帝的嚨發,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敬重他的皇后,他的后宮之中人無數,皇后不是最漂亮溫婉的那一個,卻是最適合坐上后位的那一個,因為沒有野心,為后這些年來后宮和睦,從不勞他費心,所以哪怕是皇帝不皇后,他也不曾萌生過廢后的念頭。
見皇后的眼眸中含著平靜而又失的淚水,與撕心裂肺在他面前哭喊的模樣截然不同,皇帝心頭五味雜,“一支普通的發簪而已,壞了就壞了,吩咐下去,以后這種發簪不必再打。”
靈妃凝眸著陸靈,和那支壞掉的發簪,倒也覺得痛快。皇帝沒有責怪皇后擅自罰陸靈,那就說明這一關也蒙混過去了。
這時,皇帝突然對道:“朕的娘傷得如何了?”
靈妃微微一愣,隨后回道,“現在已經緩過神來了,圣上大可放心。”
皇帝聽到后,松了一口氣道:“娘已無事,婉貴人也了刑罰,這樣吧,婉貴人醒來后,再讓去服侍娘三日,就此了結可行?”
這話是在征求皇后的意見,堂堂君主,天子威儀,給足了皇后的臉面,若再不見好就收,那就是不時抬舉,無理取鬧了。
最終皇后冷哼一聲,甩袖而去,小公公們這才將死豬般的陸靈抬回了長平殿。
一直躲在大殿里頭喝茶的陸寶曦,見外頭皇帝走遠,這才起向皇后告辭。設計了元軒旭,還借了皇后之手教訓了陸靈,在這里坐久了的心里還真有點兒不安。
靈妃見好戲散場,便也跟陸寶曦一同離開。
出去后,不好意思的對陸寶曦笑道:“今日本是找你過來談談心,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真不好意思,讓你白跑一趟。”
陸寶曦掩下眸底的笑意,只道:“娘娘說的哪里的話,只要是能為娘娘分憂,那就是寶曦的榮幸,寶曦隨隨到。”
話是這麼說,可陸寶曦的心里卻在腹誹,那陸靈哪能這麼巧的和自己遇上,若不是那個小宮故意引導,們二人怎麼可能面?
只是這靈妃的心思還真是深不可測,怎知陸靈就一定會找自己的麻煩呢?
但這個疑問很快就被陸寶曦想明白了,那小宮從一開始提起的讓路一說就惹人不快,換做誰心里也不痛快,只是沒想到陸寶曦能順利將陸靈帶過來,是屬于歪打正著罷了。
總之是如了靈妃的愿,這時糾結也遲了,陸寶曦搖搖頭,這被別人利用了一把的滋味,還真不好。但……還好結局是令人到愉悅的。
而靈妃今日教訓了陸靈,也報了摔馬之仇,心舒暢,連看著雪地都如同是在賞景一般,輕笑一聲,說道:“雪地里,我讓人用我的馬車送你回去,你可別拒絕我的好意。”
陸寶曦見這般高興,當然是不會拒絕了,便謝恩乘馬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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