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耀不請自來,還坐在了眷席上,多有些不合適。
不過,四皇子元耀喜歡陸家小姐早已在坊間傳遍,像是不計其數的珍寶一腦兒的往陸府送,也不是什麼罕見事兒了。
只是陸寶曦雖出生于名門族,但到底也只是個庶出的,結果卻能得到四皇子元耀毫不遮掩的青睞,真是走了狗屎運,哎,只無數京都佳人艷羨不已。
李微君在不遠看到這一幕,嫉妒得發狂,太討厭陸寶曦了!
論家世李家不比陸府差,論相貌也不及自己長的艷,卻偏偏生了一張巧,靠著一些小手段,在各種場合里都出盡了風頭,就連貴妃們都被陸寶曦蒙騙,對贊不絕口。
想起前幾次在陸寶曦的手里栽了跟頭,李微君漸漸握了拳頭,陸寶曦憑什麼!
這時,在一群俾子的簇擁之下,一位紅人款款而來,正是陸婉清。
此時的陸婉清挽著高高的發髻,著巧的,眼波流轉之間,顧盼生輝。
雖已為人婦,卻又嫵三分,俏三分,乃極品佳人。
眾人皆是被陸婉清迷住了眼,愣了一會兒才想起要起行禮。
陸婉清倒是很溫和,輕拂羅裳,緩啟朱:“都隨意些,只當是姐妹相聚,聊表牽念。”
說著,一雙目打量起陸寶曦來,而陸寶曦依舊是云淡風輕的模樣,波瀾不驚的坐著。
陸婉清莞爾,道:“二妹,府中瑣事繁多,長姐來不及回去探,不知母親父親可有怪罪?”
陸寶曦聽著想笑,陸婉清是生的貌又為嫡,陸崇一直極為重視,可與陸府的百年聲譽相權衡,那也是比不得的。
如今的陸崇雖還在人前裝裝樣子,可到底是連見都不想見的。
陸寶曦輕起,頷首拂禮,聲音依舊清清冷冷。
“王妃說笑了,家母對王妃掛念得,又怎會生怪罪之意。”
陸婉清作勢捧起陸寶曦的手,示意其不必多禮,像極了一位疼妹妹的好姐。陸寶曦也不見怪,只是掛著淡淡的笑意,頷首回應。
陸婉清又給陸寶曦斟了一杯酒。
“好妹妹,如今我嫁王府,得王爺庇護,一切甚好。只是姐姐一想到不能在父親母親邊盡孝就擔憂不已。思來想去,雖然以往你我姐妹二人互生嫌隙、誤會頗多,但幾個妹妹中就屬寶曦你最機敏可靠,所以,姐姐希寶曦能夠不計前嫌,家里多替長姐多費費心,哎,這過往,便如云煙,散了便散了可好?”
陸婉清面上真誠,仿佛是真的釋然了一般,說著就要與陸寶曦共飲。
陸寶曦瞧著陸婉清的一雙目,輕輕地舉起酒杯,只是這酒還沒有口,就被一旁的元耀截了過去。
“王妃,寶曦這幾日子不適,這杯酒還是由我來代喝吧。”
陸婉清聞言臉驟變,張的著元耀手中的那杯酒,竟能瞧出些害怕的神來。
元耀舉起酒杯,便要喝,陸寶曦突然像是眩暈了般,子一歪,倒向元耀。
元耀急忙扔掉酒杯,穩穩的托住了往下墜的。
酒,撒了,陸婉清也暗地里松了一口氣。
“沒事吧?”元耀關切的將陸寶曦扶穩,語氣稍顯急切。
陸寶曦扶額,故作虛弱的說:“無妨,只是有點頭疼。”
話是這樣說著,但陸寶曦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著灑落在地上的酒杯,就在剛才,害怕了。
那酒,有問題!
這時,小狐貍從腳下竄出來,舐起酒杯里的余酒。
“呵呵,這小饞貍兒,可不能貪這酒。”離得近的榮娘嗤嗤一笑,拂著袖子便想要抱走小狐貍。
不料,那小狐貍見來人,竟怒目圓睜,咧開,出它雪白的獠牙,嚨里發出呲呲呲的聲音。
嚇得榮娘小臉煞白,條件反的回了手。
“呀,這狐貍怎的,突然這般兇狠?”
陸婉清連忙道:“許是誤喝了些酒,才出現這種狀況吧!”
“呵,王妃賜的酒真是佳釀,這貍兒才吃了兩口就醉了,還會耍耍脾氣呢,真是可的呢!”一邊的李微君笑著附和道。
榮娘聞言,也放下了戒備,再次手想去安這貪吃的小家伙。
“喏~貍兒乖,快到姐姐這兒來~”
突然,那小狐貍像是發狂了一樣,猛地縱一躍,一口咬住榮娘出去的手,還發出低沉的嗚咽聲。
榮娘吃痛,使出吃的力氣拼命將小狐貍給甩飛了出去,那手掌上赫然出現一排深深的牙印,鮮順著的手臂流淌而下,痛得榮娘尖連連。
這些貴族小姐們哪里見過這種場面,都被嚇壞了,都圍上前去查看榮娘的傷勢。
一邊的陸婉清呵斥道:“這只畜生竟學會了咬人,來人吶,還不快將它給抓起來!”
聞聲而來的家仆費了好大的勁才用一條皮繩套住了小狐貍的脖子,將它拖進籠子,關了起來。
那狐貍仍舊保持著攻擊狀態,雙眼紅,垂涎三尺,分明是發狂了。
見狀,元耀迷起眼睛,皺了皺眉,意味深長地向陸婉清。
見元耀用這種目打量自己,陸婉清慌忙地低下頭,蹲下子對著跌坐在地上的榮娘自責道:“陸珍妹妹,你的手沒事吧?不多日前靈妃娘娘才讓我代養這小狐貍,哎,都怪姐姐疏忽大意才這野東西傷了陸珍妹妹。”
榮娘痛得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雖憤懣也不好發作,只能忍住眼淚搖搖頭:“無事,怪不得王妃。”
聽到這話,陸婉清才起,臉上帶著一副我見猶憐的疚表,招呼著家醫替榮娘包扎傷口。
這時蓮花池那邊傳來清脆悅耳的編鐘聲,又聽一名小姐驚呼道:“呀,快看那是什麼?”
眾人這才忘了剛才的不愉快,紛紛到前面去看。
只見那荷花池的中央緩緩駛來一艘小船,兩名樂師分別坐在船頭船尾,編鐘與琴瑟齊鳴,為炎炎酷暑帶來一貫徹心靈的清涼。
小船輕飄飄的穿行在荷葉間,船上采荷的人,比花。
一雙雙皓腕,在荷葉的映襯下,同玉般潔白無瑕。子們作輕的摘下一個個翠的蓮蓬捧在懷里,攜著滿懷的清香,送到眾人的手中。
真是“荷葉羅一裁,芙蓉向臉兩邊開,池中看不見,聞歌始覺有人來”。
陸靈歡呼雀躍著,“姐姐,再多給我一些!”
船上的舞們笑著將船里的蓮蓬多扔了些,一支還沾著水珠的蓮蓬砸進陸寶曦的懷中,著眼前的盛況出不易察覺的冷笑來。
這是效仿民間子在荷花田里采蓮,家小姐不曾見過,自然新奇,難得陸婉清還有這等心思。
“王妃果真是個妙人,讓普普通通的賞荷宴變得不再單調無趣,往后宮里的娘娘們恐怕也會爭先效仿。”
聽到旁人的贊許,陸婉清笑得落落大方,“正是蓮蓬最新鮮的時候,看還不過癮,不知大家可否有興趣親手采摘一番?制食也別有一番風味。”
陸靈興道:“可以嗎?我想去我想去!”
陸婉清笑的寵溺:“當然可以,人多更熱鬧呢。”
陸婉清既然提了出來,小姐們自然不好推辭,況且好像還有趣。
很快,下人們準備了好幾艘花船來,小姐們各自取了籃子上船采摘蓮蓬。
陸寶曦、王子堯、榮娘還有元耀一起上了同一艘小船,這幾個人看著與熱鬧的旁人格格不,只是坐在船邊乘涼休息。
元耀剝了一把胖乎乎的蓮子投喂陸寶曦,王子堯見狀翻了個白眼道:“我說,你既然這麼喜歡,何不早些娶回去?也名正言順些。你是皇子,傳出去旁人只說是風流韻事,可寶曦是子,總歸是有些不好聽的呀!”
王子堯的子直來直去的,一番話說的陸寶曦老臉通紅,雖不在意那些閑言碎語,可當面調侃這方面的事,也還是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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