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將手機隨意扔在座椅上，顧不得護士還在給清理傷口，站起來朝李書白沖過去一頭扎進他的懷里。

　已經干涸的眼淚毫無原因地重新掉落下來，落得比之前還要更兇一些。

　李書白是跑著來的，還有些氣吁吁。

　天知道他在去會場的路上接到程念出車禍的消息有多害怕，要不是很快又知道沒事，李書白很難想象自己現在是什麼狀態。

　他把程念接住，然后抱在懷里，心有余悸地在額頭上臉上親吻著，“怎麼回事？”

　程念的小臉皺得像一顆酸橘子，眼淚如清泉般順著臉頰泊泊流下來。

　把現場發生的事大概和李書白說了下，哽咽道：“寶，是為了……”

　程念說不下去了。

　沒有辦法重新再想一遍寶推開的場景。

　李書白深吸了一口氣，將程念的頭按在自己肩膀上，安似的輕輕順著的頭發，“乖，寶不會有事的。”

　他拉著程念做回椅子上，將的手攤開來，沖護士禮貌道：“麻煩幫理下吧。”

　護士小姐姐盯著兩個人優越的相貌出了神，冷不丁被喊到先是愣了愣，然后趕應了聲，湊過來繼續自己的本職工作。

　李書白過這種傷，知道有多疼。

　所以盡管護士的作已經相當輕，他還是覺得不夠。

　被這樣一個大男人這樣盯著，護士小姐姐也有點張，清到一比較深的傷口時手稍稍抖了下。

　程念疼得額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還是輕抿著。

　比起寶，這點兒疼又算了什麼呢。

　如果可以的話，寧愿現在躺在急救室里的人是自己。

　李書白看了程念一眼，朝護士出手去，輕聲道：“還是我來吧。”

　護士“啊”了聲，有些為難地皺了下眉。

　李書白沒有理會那麼多，不由分說地從手上接過生理食鹽水的滴管，拿起程念的手，小心翼翼地沖洗起來。

　護士小姐姐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在一旁幫忙用手電照著傷口。

　李書白清的很仔細，像是要把每一顆塵埃都弄出來似的。

　傷口清理好之后，護士小姐姐用紗布幫程念把手包起來。

　紗布沒有纏很多層，這樣有利于傷口恢復。

　臨走的時候，小姐姐深深看了他們倆一眼，臉上突然出些許訝異的神，然后快步走開了。

　程念已經顧不得別人會不會認出他們倆了。

　此刻這些狗屁事都變得不再重要，腦子里唯一想的就是寶的安危。

　李書白將程念半抱在懷里，聲安著。

　程念閉了下眼，沉沉嘆了口氣，輕聲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沒記得接過李書白的電話。

　李書白平靜地回答道：“我在十字路口沒有看到你，見有警察在就去問了下。”

　程念的大腦運行存不允許多想，喃喃應道：“那你過來的還快。”

　說著，眨了眨眼，離開李書白的口，漠然道：“有一個人比你還快。”

　李書白愣了下，“誰？”

　程念看著李書白的眼睛，“楚天宇。”

　李書白一下子就明白了程念的意思。

　想到之前楚行知給自己的電話，李書白有些猶豫道：“這件事應該和楚家沒有關系。”

　程念微微瞇起眼睛，“你這是在替你家人說話？”

　李書白的臉上出有些傷的神。

　但他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程念。

　程念被那目心弦，滿是歉意地張開手攬住李書白的脖子，整個人進他的懷里，難過道。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即便真的有關系，也不應該遷怒李書白。

　可現在極了，實在做不到那麼理智。

　李書白知道程念緒不好。

　他在程念背上輕輕拍著，像哄小孩一樣安著。

　沒過五分鐘，程念的手機又響了。

　電話是何云飛打來的。

　他帶鄧敏做完析回去沒有見寶，又聯系不上，于是打到程念這邊來。

　程念知道這也不是瞞就能，如實把況告訴了何云飛。

　掛掉電話后十來分鐘，何云飛趕到了醫院，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把那輛破北京現代開得這麼快的。

　在他面前，程念沒敢說這是人為的事故，真的害怕何云飛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

　何云飛一看程念那表就知道肯定不是這麼回事兒。

　他直勾勾盯著程念，冷聲問：“肇事者呢？”

　程念老實地回答道：“逃了，我已經報警了。現在到都是電子監控，警察應該很快就會抓到他。”

　何云飛微微瞇起眼睛，“我在部隊干什麼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程念深吸了一口氣，終是沒有辦法再很好地掩飾下去，出為難的神。

　李書白走上前去，在何云飛肩膀上拍了下，“我會理這件事。”

　何云飛目眥裂地瞪著李書白，咬牙道：“所以果然和你們家有關。”

　李書白有些猶豫地皺了下眉，“不一定。”

　沒有收到回復之前，他不敢做任何保證。

　即便楚行知向他示好，也并非沒有可能只是一種置事外地手段。

　他現在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何云飛咬著牙，目凌厲地朝李書白看去，一拳揮了出去。

　程念下意識擋在李書白面前，“寶是為了保護我才被撞倒的，你打我好了。”

　何云飛陡然瞪大了雙眼，揮出的拳頭生生停在程念臉旁，然后改了個方向順勢揮出去砸在了墻上。

　白的瓷磚應聲裂開，由力量中心向外擴散。

　蛛網般的裂痕如同這反復無常的命運，沒人能夠輕易逃。

　手進行了三個多小時。

　這期間他們每個人的心都懸在嗓子眼，如同頭頂懸著一把鋒利的刀似的。

　手室的燈熄滅，門被從里面打開，程念他們三個張地從長椅上站起來。

　程念有點害怕，想知道況又擔心不是自己希的那樣，一直抓著李書白的手臂。

　何云飛沖在最前面，心急如焚地向醫生詢問寶的況。

　“醫生，我老婆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