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姻緣 057、有何事
冬暖故開了門,司季夏在外站著,他的長髮未綰也未系,只是隨意地垂散在肩上後,有些糙,鬆鬆繫著的斗篷下著單薄的裡襟,不難看出他是已經睡下了又再起的。
冬暖故面靜靜地看著他,眼眸深卻有些探究的味道,什麼事值得他睡下了又起來想要與說?莫不是今日之事他真的發現了什麼?
這可是他除了日常所必須與的見面之外第一次主面對,若非是非說不可的事,不覺得這個從不多看一眼的男人會主來找。
冬暖故平靜的臉讓司季夏覺得極爲不自在,子似又不爭氣的僵了僵,本已想好的話在看到面前的冬暖故時一時卻又不知如何開口了,就在這時冬暖故對他微微笑了笑,側了側子示意他有話請進屋說,司季夏卻是微微搖了搖頭,“不了,夜已深,不便進屋叨擾阿暖姑娘,便在這兒與阿暖姑娘說了就好。”
冬暖故看著他漆黑如墨空的眼眸,點了點頭。
司季夏卻在這時沉默了,冬暖故也不急著催他快說,只是安安靜靜地等著,頃,才聽得他有些淡淡地開口,那聲音裡竟讓人覺得他有些張,“明日……我需出府一趟,時辰會早些,大約卯時就要出門。”
冬暖故對他要出府並未覺得有何不妥,不過是時辰較早些而已,看他這大晚上地居然主來找說話且還似乎頗爲張的模樣,這讓只能想到一個事。
於是,待司季夏的話音才落,冬暖故拉起他的手在他手心寫下“稍等”二字後轉回屋從屋子裡角靠牆而置的櫃子裡拿出筆墨紙硯,在走到屋中圓桌邊,將紙攤平在桌上,提筆蘸墨寫下了一行字。
站在門檻外的司季夏看著躬在桌面宣紙上提筆書寫的冬暖故,有些踟躕,而後才邁開腳步,進門檻走到冬暖故旁。
正巧冬暖故正收筆,擡頭看他,司季夏則是垂眸看著宣紙上的字,工整漂亮的字跡,就像的人一樣,只見紙上寫著:“可是需要我幫你照顧你屋裡及院中的花草?”
冬暖故覺得,這院子裡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眼裡的寶貝,他每日早上必做的事除了燒菜做飯外就是照料它們,明日他卯時就出門應當沒有時間照料那些個花花草草了,想來他今夜特意找是爲了這個事無差。
誰知司季夏在看到冬暖故寫下的字時竟是微微搖了搖頭,這便讓冬暖故再也想不出還有第二件事使得他睡下了又起來與說的,便又提筆在紙上寫道:“那公子深夜找我所爲何事?”
他稱一聲“姑娘”,便也稱他一聲“公子”,而當司季夏看到那“公子”二字時眸寒了寒又黯了黯,還是默了默後才道:“深夜叨擾阿暖姑娘實爲抱歉,倒不是要麻煩阿暖姑娘替我照料院中草木,實是……”
司季夏頓了頓,冬暖故目依舊鎖在他面上,他卻微微垂眸,接著道:“實是特意來問阿暖姑娘明日是否有意與我一同出去,因爲我這次出去要十天後纔會回來,府中……”
然司季夏的話還未說完,冬暖故便已毫不猶豫地提筆在紙上寫了個“好”字,這瞬間讓司季夏還未說完的話沒有了往下說的意義,只是微微怔了怔。
不問他出府十天是去做什麼嗎?也不問他爲何要出去又爲何要一同去嗎?
司季夏重新擡眸看著冬暖故,只見此時的微微揚起了角,似乎很是樂意與他同行這一遭,那樣輕輕淺淺的笑容就像上的清香,淡淡的,卻又總能讓他心跳得有些快,有些……不敢直視。
司季夏還想說什麼,終是什麼也沒有說,而是微微別開眼道:“既是如此,阿暖姑娘便早些歇息吧,明晨我會阿暖姑娘起。”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阿暖姑娘還需帶上可換洗的裳。”
冬暖故淺笑著點了點頭,司季夏有些急切地轉離開,冬暖故跟在他後送他到屋門外,只見他在出門檻後又停了停腳步,冬暖故只覺今夜的他好生奇怪。
他沒有轉頭,只是背對著冬暖故,只聽得他聲音有些低,“阿暖姑娘下回出府之前,可否告知我一聲?”
冬暖故眨了一下眼皮,正要繞到司季夏面前回答他的問題,司季夏卻在這時大步走開了,夜裡寒冷的空氣裡還傳來他的聲音,“沒什麼,阿暖姑娘只當我什麼也沒說過就好。”
再接著,便是旁屋門扉掩上的聲音。
冬暖故沒有即刻轉回屋,而是看向司季夏那間旁屋的方向,眸流轉。
他在面對時似乎總是有些急切有些慌。
慌什麼呢,一不是財狼二不是虎豹三不是蛇蠍四也不是奇醜之人,至於麼?
不過,他讓隨一同出府倒的確是令詫異,還以爲除了平日裡所必要的流之外不會主與說上一句話,看來倒也不盡然。
而他這是要去何,往返竟需上十日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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