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形往後一靠,微抬起頭,看著江刻。
倒要看看,江刻這個外行,能把課講什麼樣。
然而——
這時寂靜的教室,忽然起來。
“這還不拍照發個朋友圈?”
“快快快,搶個先。”
“他看起來好年輕,不知道有朋友沒?”
……
墨傾:??都是萬裡挑一的人才,能不能有點志氣?
江刻顯然是做了準備才來的。
他的課件條縷清晰,講的容通俗易懂,適當地拓展知識面,那從容淡定的表現,更襯得他的遊刃有余。
墨傾一想到他昨晚熬夜,大概是為了備課,就止不住地想笑。
德行。
真就“乾一行,一行”唄。
下能當流浪漢撿垃圾,上能冒充老師講課。
“墨傾。”
單瑩瑩用手指了墨傾。
墨傾瞅:“嗯?”
這姑娘自從發現江刻是新來的老師後,就慚愧至極,全程沒怎麼抬頭,整個人坐立不安的。
尤其是,江刻這人記仇,時不時賞單瑩瑩一個眼神。
單瑩瑩就更坐不住了。
墨傾覺得江刻多帶點缺德在上的。
單瑩瑩不安地問:“江老師,氣量大嗎?”
墨傾說:“還好。”
“我怎麼覺……”單瑩瑩小心翼翼地說,“他會掛我的科啊?”
“不會的。”
對這一點,墨傾說得很篤定。
倒不是對江刻人品有信心,而是——
以江刻往日的兼職來看,江刻乾不到期末考那個時候。
雖然得到了墨傾的保證,但單瑩瑩仍是有些張。
兩節課,單瑩瑩是撐過去的。
……
課後,墨傾給江刻發了條消息,直接翹掉了後面兩節課。
藥園口。
墨傾抵達時,江刻已經在樹下等了。
樹影婆娑,影斑駁。
墨傾將一瓶酸扔過去:“乾嗎嚇唬單瑩瑩?”
江刻自是不認:“你想多了。”
墨傾白了他一眼,問:“誰把你招進來的?”
“龔耀。”
“……你自報份了?”墨傾覺得江刻編個假份,龔耀不可能讓他糊弄過去。
“沒有。”江刻輕笑,將酸擰開,“我只是拿出剛辦好的證件,再告訴他,我需要在你們學院待一段時間。”
墨傾怔住:“就這樣?”
“就這樣。”江刻頷首,“你怕是低估了第八基地的影響力。”
他睇了墨傾一眼,解釋說:“知道第八基地的人,不多。知道第八特事組的,不。一般亮出證件,就能開綠燈。”
墨傾問:“這證這麼值錢?”
江刻笑:“你以為呢?”
一片枯黃的樹葉悠悠飄揚,落到墨傾的頭頂。江刻幾乎未多想,手一抬,住了那一片樹葉。
他垂眼, 發現墨傾在瞧他。
他頓了一瞬,將手移開,手指一松,樹葉隨風飄走了。
就當沒發生過一般,江刻問:“找個方便點的地兒說?”
墨傾說:“去藥園吧。”
問過谷萬萬了,藥園就谷萬萬一人,隨時可以過去。
於是,江刻便跟著墨傾,沿著小路去了藥園。
藥園門口。
谷萬萬倚在門旁,裹著件長風,手裡拿著瓜子,一邊磕一邊等墨傾。
終於,人來了。
然而,一瞅見墨傾邊的江刻,谷萬萬悚然一驚,驀地被瓜子皮嗆到,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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