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衛東洗了澡，走進了臥室，空調已經找開，屋溫暖如春，床頭櫃前放了一盒紙，在朦朧燈之下，小佳披了浴巾坐在床上，正在看雜誌。

上了床，小佳把書放下，抱著侯衛東。

早上起床，小佳已經將瘦粥做好，把鹹鴨蛋切兩半，還有一個饅頭，一碟豆豉，一盒牛。這幾樣都是侯衛東平時喜歡的早點，帶著濃郁的沙州特，放在桌上實在人。

小佳撐著肘坐在桌邊，看著侯衛東吃早餐。

「昨天我回來的時候，看見你張著，想來你是在惡夢，對於場上的事，你也別太放在心裏，我不希你當太大的，就象現在這樣就行了。」

聽到小佳如此說，侯衛東吃了一驚，暗道：「幸好沒有喊出聲來，否則就慘了。」同時，他心裏也覺得很是疚，更有一害怕，若是小佳知道了自己的風流事，其後果本不敢想像。

早上，小佳吻別了侯衛東，臨出門時，道：「你開奧迪到嶺西吧，平時用車方便一些，還有，前一次我們說過要在嶺西買一套房子，趁著你在黨校培訓，把房子買了。」

侯衛東走到門口，擁抱了小佳。

從沙州到嶺西的一路人，侯衛東一句話都沒有說，眼見著汽車開過了大橋，鑽過了隧道，越過了高山，將一株又一株的樹木拋在了沙州方向。

儘管結婚數年，他仍然著小佳，小佳是一個典型的有缺點的小人，結婚前如此，結婚後也是如此。

可是，郭蘭不知不覺進了他的生命中，在心靈最深留下了一粒種子，此時已經生發芽。

他的痛苦來源於道德的約束，一個人要當純粹的壞人也是一件極難的事，他的心靈也就因為此事而倍煎熬。

作為七十年代的男人，他經歷了文化大革命的尾，有不人還當過最後的紅小兵，年時代聽《說岳》《楊家將》《三國演義》等評書，青春期讀過朦朧詩、三和金庸、古龍，對的堅貞一直是教育的主旋律。

相較於八十年代的男人，七十年代的男人多了些約束，了些自由，比較悶，了風流倜儻。

小車進了省委黨校，侯衛東才從兒長的愁緒之中解出來。

省委黨校位於嶺西城東，距離祝老爺子的家不遠，大樹濃郁，佈於校園，在大樹下，有一條條的林間小道，晚飯以後散步於此，是中年學員的最。

這一次市廳級培訓班的學員全部住於新的宿舍樓，每位學員有一個帶衛生間的單間，還有冰箱和空調，有櫥櫃，有臺，條件很不錯。

侯衛東來到了省黨校以後，好幾位企業老闆就跟了過來，蔣希東想給他提供五星賓館的房間，還有的給他送錢，塵溫泉的水平老總帶了一輛平治過來給他當代步車，皆被他婉拒。

他將水平送至門口，道：「我到黨校就是為了充電，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考慮其他事，用不著這豪華的車。」

這些老闆更多的是想表達心意，心意表達了也就達到了目的，被拒絕以後，也不生氣。

4月15日，侯衛東在嶺西城東訂了一套商品房，這套商品房仍然是用的劉芬的名字。

他又在城西暗自買了一套小區房，這個小區是屬於2000年的小區，房子早就賣完了，他用一位遠房親戚的份證，購買了一套二手房，房主據說出國留學，裝修風格簡潔，很合他的胃口。

20日上午，侯衛東給郭蘭打了電話，「你是晚上的飛機吧，我過來接你，速度快一些。」

自從接到侯衛東電話以後，郭蘭一直在理智與**之間拚命地掙扎，聽到了侯衛東的聲音，稍稍沉默，道：「你別來接我，學校會派車送我到嶺西。」

「那我在機場的停車場等你，就是那輛奧迪。」

「嗯。」

郭蘭到嶺西機場之時剛到中午十二點，等到學校的小車離開，便走出了機場大廳，在門口站了幾分鐘，然後來到了停車場，上了奧迪車。

在車上，兩人不咸不淡地說著話。

進了小區，郭蘭低著頭，手裏抓著小包，一語不發地跟著侯衛東走進了房間，侯衛東關了門，道：「這是我才賣的二手房，屋傢和裝修暫時未變，床上的品全部換過了，冰箱裏有食。」

郭蘭臉上一片緋紅，抬起頭來，直視侯衛東的眼睛，道：「衛東，我到心裏很不安。」

侯衛東走了過去，擁抱著郭蘭，在耳邊低語道：「不能這樣說自己，我不喜歡聽，要下地獄，我們一起下地獄。」

郭蘭抱著侯衛東，道：「我你，衛東，你不知道，自從那次在沙州學院後門舞廳以後，我就在尋找你。」

「我也在一直在找你，這是上天註定的，我們誰也跑不掉。」

郭蘭把頭靠在侯衛東肩頭，道：「人生為什麼有這麼多憾，要是早幾年認識你就太幸福了。」

侯衛東只是用力抱了。

郭蘭淚水婆娑，道：「別給我承諾，否則我就會產生希。」又道：「現在我不管了，我們一起下地獄，不管是下油鍋還是上刀山，我都要和你一起。」

擁抱了一會，侯衛東打開了新買來的音響，很快，屋裏傳來《離家五百里》的歌聲。

youmissthetrainon

如果你錯過了我乘的那班火車

YouwillknowthatIgone

你會明白我已離開

Youcanhearthewhistleblowahundredmiles...

你會聽道一百裏外飄來的汽笛聲…….

聽著悉的歌聲，郭蘭道：「我們跳舞吧。」

兩人相擁著，在屋緩緩而舞。

侯衛東近距離凝視著郭蘭如兒一般明凈的眼睛，道：「我們都是約束的一代，沒有八零后那樣自由，今天什麼都不想了，在一起的快樂，行嗎？」

郭蘭看了看時間，道：「我是八點的飛機，還要提前安檢，到時你要記得時間，別誤了飛機。」

「誤了就誤了，有什麼了不起。」

侯衛東的手著郭蘭的後背，一會又進服中，隨後又解開罩的扣子，握住了前的椒，手一片細膩和溫潤。

「衛東，我你。」

「我也你。」

在《四兄弟》的歌聲之中，侯衛東對郭蘭道：「我昨天買了一個大浴盆，一起過去吧。」等到郭蘭舒服地趟在了浴盤之中，侯衛東就拿了板凳坐在了浴盤邊上，細細地為其洗著每一寸。

幸福而溫馨的時總是太短暫，轉眼就到了下午六點，分手的時間到了。

兩人在屋裏簡單吃了晚飯，然後出門，上車。

到了機場之時，侯衛東將車開到了停車區，郭蘭搶先道：「你就別下去了，我一個人走。」

侯衛東道：「好，那我就不送了。」他從口袋裏取了了一把金黃的鑰匙，放到了郭蘭的手心，道：「房子我換了鎖，這是房子新鑰匙，絕對安全，你平時回來就在這裏落腳，方便。」

郭蘭也沒有墨跡，接過了普通的防盜門鑰匙，小心地放到了隨攜帶的手包，道：「這房子是別人裝修的，我心裏不太舒服，能否請裝修公司重新裝過。」

「好。我馬上去辦，你有什麼要求。」

郭蘭沒有做作，大大方方地道：「沒有什麼特別要求，用好一點的牆紙就行了。」

「再見。」

「再見。」

看著郭蘭的影消失在了機場，侯衛東心裏空一片，他沒有馬上開車，而是了一枝煙，等到過了起飛時間，他才開車回到了黨校。

在小屋的臺上，侯衛東了一會煙，等待著郭蘭報平安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