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聚散（中）

當了副市長以後，侯衛東很快就進了角，每天忙得團團轉，與小佳溫存的時間明顯減，大年三十，兩人相擁有被窩裡，侯衛東抱了小佳，隔著小慢慢扶，小佳很快就有了緒，道：「這一段時間，你不作為。」侯衛東低頭吻著小佳，道：「那我今天補上。」

醒來之時，已是早上九點，侯衛東著子來到窗前，將窗簾拉開了一條小，窗外不時傳來鞭炮之聲。

小佳臉紅潤，心很好，道：「今天是大年初一，你不能出去辦事，陪父母，陪小孩，陪我。」

「好，今天我完全屬於你。」

「能不能關掉手機？」

侯衛東笑道：「你說我能不能關掉手機。」

小佳想了想，道：「你確實不能關掉手機。」

「大年初一先到我家，初二到你家，初三以後我還有幾家人要去拜年。」

在過年之前，侯衛東和小佳空跑了一趟，給周昌全、祝焱、吳英等重要人提前拜年，初三以後，比如陳曙、朱小勇、丁原等人還要在一起活。這種安排已經了基本固定的模式，年年通用，最大的變化就是拜年對象的調整。

起床以後，一家人來到了父母家中，侯衛國、蔣笑以及嬰兒已經來到了家裡，互相發了過年錢，大家圍坐在一起談天論地，其樂亦融融，要到吃午飯的時候，侯小英打了電話到家裡，道：「老媽，我和何勇在樓下，買了一羊，還有些年貨，下來幫忙。」

侯衛國正在給小兒子換尿不，劉芬吩咐道：「小三，你去搬東西，當了副市長，在家裡還是一盤小菜。」

侯衛東穿上外套就奔樓下，在門樓遇見了侯小英，侯小英道：「何勇在等你。」

就見到了何勇的越野車。

「姐夫，生意做得不錯，這車辦完了手續也得三十來萬。」

何勇肚子愈發地突出，他一邊打開尾箱，一邊道：「辦完手續三十七萬。」

「絹紡廠的生意是否好做？」

「還行吧，出口生意做得順，需求旺盛。」

侯衛東笑道：「那你說絹紡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前幾天才罷工，搞得愁雲慘淡。」

何勇興趣來了，道：「我就是要給你談這事，一句話說不清楚。」

此時，侯衛東經過多方印證，對絹紡廠現狀已經基本清晰的判斷，他準備與二姐夫再次細談一次，將絹紡廠的彎彎繞搞清楚，道：「我也正想找你，今天喝點小酒，邊喝邊談。」

侯衛東抱著一箱子土特產，何勇提著羊朝樓里走，剛到中庭，意外地見到了一位大家都很悉的子，侯衛國的前妻江楚。

在這大冷天，江楚仍然是一西服，手裡提著袋子，上面印著四個大字「清河事業」，見到侯衛東與何勇並不是太意外，道：「何勇、侯衛東，好久沒有見到你們了。」

侯衛東知道江楚過得不太好，見臉冰得很青，道：「大年初一，你沒有回津？」

江楚道：「今天有人要用我們的產品，我給他送過來。」

侯衛東看見鼻子被冰得通紅的江楚，自己的鼻子倒有些發酸，道：「誰在大年初一買清河產品。」

江楚馬上拿出了一本小冊子，道：「我們清河集團出了不新產品，剛才我給一位朋友送了些健康食品，還有最新型的避孕套。」

何勇也被江楚訪問過無數次，他用不可理喻的神看著江楚，侯衛東同樣對江楚的行為不可理喻，可是他更多的是深深的同與憤怒，他對何勇道：「二姐夫，你先回家，我跟江楚再說幾句話。」

何象扭著軀，如一隻企鵝，慢慢地上了樓。

侯衛東鄭重地道：「江楚，我有幾句話想給你說，也話你不聽，但是我覺得應該給你說出來。」

江楚心複雜，似圖裝作輕鬆，道：「我隨時接侯市長教誨。」

「江楚，我覺得你不能再沉迷與傳銷了。」

江楚反駁道：「清河事業是最有前途的事業，我們辛苦幾年時間，可以賺到一輩子的錢。」

侯衛東毫不客氣地打斷的話，道：「為了做傳銷，你把工作丟了，婚離了，房子判給你，你也把房子買了，你到底要追求什麼，如果是為了錢，現在有太多的賺錢機會，如果是為了追求幸福生活，你其實已經毀了自己的生活，你其實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純粹是自欺欺人而已，你是不願意麵對現實，活在一個虛幻的夢中。」

「今天是大年初一，你還出來搞推銷，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江楚臉變得慘白，口裡道：「要功就得鬥，要為麗的蝴蝶就需要前期的蛹化。」

「大年初一，回家看看江叔叔，別在外面瞎轉了，今天沒有誰會歡迎你。」

江楚低著頭，過了一會，才道：「我和家裡人斷了關係。」

侯衛東不容分說地道：「笑話，難道親可以割斷嗎，我送你回家，你把清河產品全部扔掉，從此再也不準搞傳銷了。」他抓過清河事業的紙袋子，直接扔進了旁邊的垃圾箱。

江楚獃獃地看著侯衛東，當清河事業被棄置於垃圾箱時，突然覺得心裡輕鬆了。

「電話本給我，手機給我。」侯衛東出了手。

江楚在傳銷里掙扎了幾年，數次都要崩潰，這一次突然間被侯衛東一頓不留在的訓斥，再也不想為清河事業這個海市蜃樓進行辯解，將電話本和手機遞給了侯衛東。

侯衛東把手機卡取了來，連卡帶筆記本一起扔進了垃圾箱，道：「你跟我上車，我送你回吳海過年。」

江楚如牽線木偶一樣跟著侯衛東上了藍鳥車，坐在車上，對於清河事業的懷疑、憤懣、委屈以及屈辱猛然間發了出來，在車上一陣號啕大罵。

侯衛東放任江楚大哭，在車下給小佳打了電話：「家裡有多現金。」

小佳已經知道侯衛東遇到了江楚，勸道：「我知道你是好心，別去支持傳銷，你越買，越是害了江楚。」

「我準備將江楚送回吳海，給父母，江楚這一次恐怕不會再做傳銷了，把手機和電話本都給我了。」

小佳這才大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道：「因為要拜年，家裡現金多一些，有十萬。」

「你趕回去取五萬。」

過了一會，小佳抱著小包就來到了車庫，聽到車裡的號啕大哭，侯衛東向擺了擺手，道：「別去打擾，讓哭個痛快。」

江楚整整哭了半個多小時，哭聲這才停了下來，小佳這才進了小車，陪著江楚說了二十來分鐘，這才下了車。

「老公，我陪你一起到吳海，江楚願意回去了。」

侯衛東又從大哥侯衛國那裡要來了江楚家裡的電話，打通以後，江楚父親最初還是冷冰冰的，得知事原委，聲音突然就沙啞了，「小侯，太謝謝你了，哪裡有父母要和子斷絕關係的，不管做了什麼以，家裡大門都為楚楚敞開。」

到達吳海縣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一點鐘，江楚全家人都在樓上等著，當江楚從車裡下來，全家人就是直抹眼淚水。

吃了荷包蛋，又喝了湯，侯衛東這才開車回沙州，小佳這一趟吳海之行，陪著滴了不眼淚水，到沙州近郊，道：「老公，我們無論如何不能鬧著離婚，我看著江楚的苦，就想起蔣笑的甜，儘管江楚離婚主要責任在，可是這般境，看了讓我還是傷。」

回到家裡，已是下午時分，侯家人都圍在一起打麻將，小佳自然而然地代替了侯衛國。

侯衛國和侯衛東兩兄弟來到房間里，把門關上，侯衛國關心之溢於外表，道：「小三，江楚況如何，一日夫妻百日恩，每次聽到關於的笑話，我心裡就特別難。」

「已經將江楚到江叔叔家裡了，應該沒有問題，我給了五萬塊錢，如果願意，可以在那個企業給江楚找份工作。」

「不能再當老師嗎？」

「這個很難，當初是被開除的，有文件。」

侯衛國道：「侯家對也算是仁慈義盡了，如果不是擅自去把肚子里的小孩子打掉，我還會猶豫，當初的作法實在讓人心寒。」

「大哥，算了，你別考慮江楚的事，蔣笑都生了小孩了，你就安心過日子。」

何勇著大肚子也進了裡屋，道：「小三還真是好心，將江楚送到了吳海縣，總算是了結了大哥的心事。」

關於江楚的話題，一向是背著蔣笑，三個大男人就關在屋裡談論起家長里短。

談了一會，何勇把話題轉到了經營上，道：「市裡對絹紡廠有什麼政策，如果要破產，我們民營企業也可以參加。」

侯衛東不想二姐夫摻合在市絹紡廠裡面，道：「絹紡廠的生產經營都還正常，遠遠沒有到破產的地步。」

何勇道：「這次罷工只能是騙你們政府員，凡是行都明白，這兩年的行都要虧損，就沒有天理了，那個蔣希東本就是專家，在系統里很有名氣，他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侯衛東很有興趣地與何勇探討了市絹紡廠的問題，正在興緻之中，接到了市政府辦公室的電話：「絹紡廠又有工人到首都上訪，要求立刻派人到首都去接。」

「他媽的，這是大年初一。」侯衛東罵了一句話，也只能去應對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