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服襤褸蓬頭垢面的流浪漢，哆哆嗦嗦地蹲在千山市長途汽車站門口，他的面前擺了一個白的搪瓷飯缸，裡面零零星星地扔了幾張皺的鈔票。

李閒一眼就發現，他其實是於實狀態的半鬼。

川流不息的乘客自他邊經過，縷縷的氣，流進他的裡。

偶爾同他的，會扔幾元錢給他，他也不道謝，只是木然地看著人家。

“臭死了！”一個路過的時尚孩皺著眉頭，恨不得逃得遠遠的。

聽到這話，流浪漢故意出髒兮兮的手拉住孩的角，裡說道：“可憐可憐我吧——”

“哎呀——”時尚孩大，上有更多的氣流向那流浪漢，但也沒有多想，只以爲是自己到了驚嚇纔會渾發涼的，一把推開流浪漢，一邊快步走開，一邊罵，“死乞丐，滾開啦！”

流浪漢被罵也不介意，繼續蹲回原地。

“喂，走開走開！”偶爾會有車站裡的工作人員走出來趕他，態度兇些的，甚至會用腳踢他。

他就像賴皮狗一樣，藉機抱住人家的，盡吸人家的氣，裡只是哀求：“可憐一下苦命的人吧……”

工作人員沒辦法，也只好罵罵咧咧地走開。

也曾有兩個強壯的工作人員試圖把他拖走，他跪在地上，只一味地乞哀告憐。

那些工作人員見有乘客拿手機拍照，怕被傳到網上，也不敢，只好放棄。

於是，那流浪漢繼續蹲回到他的地盤上。

他在人類面前裝可憐，可面對半鬼就不一樣了。

這時，一個地級神符出的年輕男鬼自他邊經過，他的腳在那半鬼面前一，不客氣道：“自覺點，一錢氣！”

年輕男鬼是虛無狀態，人類並不能看到，都還以爲只是這流浪漢在自言自語呢。

那年輕男鬼打量了一下這個只是人級半鬼的流浪漢，不屑道：“憑什麼！”

流浪漢指了指他的口：“這個，認識嗎？我是丐幫的，山爺的丐幫！”

那上面繡著一個一元幣大小的布袋標誌。

“什麼狗屁丐幫，是不是武俠小說看多了？老子沒聽說過！”年輕男鬼白了他一眼，扭頭就走。

流浪漢拿出一部老掉牙的非智能手機，打了個電話。

不出幾分鐘，五個虛無狀態下的地級半鬼，飛過來追上了那年輕男鬼。

這五個地級半鬼穿得卻是統一的黑西服，領頭的一個前繡了三個布袋標誌。其餘人前繡了兩個布袋標誌。

“你們想幹什麼？”年輕男鬼有些害怕地看著他們。

“沒什麼，只是讓你記住我們丐幫！”話音剛落，五個人飛衝上去，瞬間將那年輕男鬼打倒在地，領頭半鬼踩在他的脖子上，冷言道，“小子，記住丐幫了嗎？”

年輕男鬼嚇得連連點頭。

“把你的氣全部出來！”領頭半鬼說著，將手按在了年輕男鬼的氣海位置上。

年輕男鬼乖乖地釋放氣海，將自己的三四兩氣全轉給了領頭半鬼，自己只留了勉強支撐的一點點氣。

“敬酒不吃吃罰酒！下次見到我們的人，主點！”領頭半鬼一揮手，五個半鬼全部飛走。

……

自始至終，李閒一直在遠觀察著。

爲了全面瞭解秦山的勢力，他儘量不把自己暴出來。

在千山市，這樣的半鬼乞丐和流浪漢很多，他們是丐幫的底層，只負責討要氣。

若有半鬼不給，他們也不需要手，只需要通知丐幫的護衛隊。

除了護衛隊，他們還有專門收集氣的半鬼，在自己負責的片區巡邏著，一旦哪個底層乞丐的氣海滿了，就會將氣轉給他們。當他們的氣海也滿了，便直接飛到酆都銀行裡存起來，達到一百兩的時候，就換定額氣卡。

這些定額氣卡會有更高一層次的半鬼來統一收集。

等級森嚴，分工明確，李閒看得歎爲觀止。

他越發覺得對付秦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李閒正在觀察，突然手機響了，一看是常詩謠打過來的。

“李閒大哥，不好了！”常詩謠在電話裡道，“我讓鐵狼幫我照看小芊，哪知我出去玩了一會兒，回來卻不見他了，連小芊也不見了！你說會不會是鐵狼把小芊燒了？”

“彆著急，我先聯繫一下鐵狼。”

李閒掛上電話，立即撥打了鐵狼的手機。

他和鐵狼待過這一次不要小芊，作爲老同學，他還是信任鐵狼的。

他更擔心的，倒是怕小芊甦醒過來後，順手把鐵狼殺了！

果然，鐵狼的電話雖然通了，卻無人接聽。

李閒也顧不得跟蹤那些丐幫了，縱飛到千山市高空，像鷹隼一樣盤旋著，在每一條街道上，尋找著鐵狼和小芊的蹤跡。

他的目很快便鎖定了那個小花園。

那裡集中了幾十號看熱鬧的半鬼，還不斷傳來鬨笑聲，很有些異常。

待他又飛近了一些，便看到了正和石雕親熱的鐵狼。

小芊則笑嘻嘻地坐在附近的一棵法國梧桐上，欣賞著這一幕。

李閒鬆了口氣，沒出人命就好。

鐵狼一定是中了小芊的，李閒正待飛過去讓小芊放開鐵狼，忽然他看到同樣飛在空中的兩個地級半鬼，目也被鐵狼吸引住了。

“這小子有些面。”一半鬼說道。

“他是李閒的人！李閒是天級半鬼，不好對付，山爺不讓咱們和李閒手。但跟著李閒混的那些半鬼，只要遇見就殺，殺一個獎十兩氣！”

“哈哈，這十兩氣白撿！走，下去把他燒了！”

……

那兩個人說著，直接飛到了鐵狼的邊，就要手。

李閒還未衝過去救鐵狼，小芊已當先一步，擋在了那兩個人面前，冷笑道：“姑正在教訓這廢，你們想幹什麼？”

小芊惡名遠揚，許多在道上混的半鬼，只要見到穿紅服的貌，第一時間便會想到是。

“你、你是小芊姑娘吧？”其中一半鬼強堆笑臉，“我們是想幫你把他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