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準備買單的時候，一個年輕男子從包間走出來，好奇地看看林薇，又看看李閒、趙欣然和虛無狀態下的常詩謠。

“有點意思。”他自言自語地說著，向飯店外面走去。

林薇有些警惕地看著他的背影。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現在看到每一個有些異常的陌生人，便會覺得對方像鬼——當然，那年輕男子也確實是鬼。

他和李閒、趙欣然一樣，都是將調到了實狀態的半鬼。

他可能只是對一個人類孩和三個半鬼在一起吃飯有些好奇，倒也沒什麼惡意，故而李閒他們並未放在心上。

那年輕男子剛走到飯店門口，幽暗的牆角忽然躥出兩條黑影，像兩條瘋狗一般，將他撲倒在地，一把法匕首直接捅破了他的氣海。

“！……”年輕男子疼得連連怒罵。

那兩條黑影則爬在他氣海的部位，貪婪地吸著那大河決堤般噴泄的氣。

“李閒哥，那人是不是生病了啊？”林薇擔心道，“我先報警吧。”

那兩條黑影都是虛無狀態，他們手裡的法匕首被那年輕男子的擋著，林薇看不到他們，只能看到那年輕男子突然倒地，扭作一團。

年輕男子雖然劇痛難忍，但還是理智的，爲了避免被三個以上的人類發現，他立即將調到了虛無的狀態。

“咦，他怎麼不見了？”正要撥打電話的林薇，吃了一驚。

“別報警了，可能是你錯覺吧。”李閒忙說。

“也可能是剛纔那人在惡搞呢。”趙欣然也道。

這時，虛無狀態下的常詩謠已飛出去看熱鬧了。

李閒和趙欣然對視一眼，道：“我出去看看。你們慢慢吃。”

那兩條黑影一邊吸那年輕男子氣海里噴瀉而出的氣，一邊嘶咬著他。

實狀態下的李閒不便手，便對一邊看熱鬧的常詩謠低聲道：“快幫忙啊。”

常詩謠立即衝上前去，分別抓住那兩個瘋鬼的脖子，將他們從年輕男子上拽開後，將他們的腦袋猛地往一塊一撞，兩個瘋鬼頓時暈倒。

“，沒想到今天栽在兩個雜鬼手裡了！”年輕男子拼命去捂自己氣海的傷口，卻哪裡捂得住，又急又氣，“老子才轉化半鬼沒幾個月，還沒怎麼呢，以後恐怕只能靠食寵活著了!”

“趁你氣還未散完，趕快回家吧。”李閒道。

“謝謝你們了！”年輕男子也知道氣散盡的結局，當即一跌一撞地飛走了。

李閒又示意常詩謠將那兩個瘋鬼拖到無人燒了。

“李閒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啊？”常詩謠擔心道，“不會是研究中心的那些瘋鬼跑出來了吧？”

“應該就是他們……”李閒分析道。

那些瘋鬼並不瞭解半鬼世界，長期被隔離在牆房間裡的他們，在李閒他們飛走後，闖撞了半天，慢慢就發現他們竟然能穿牆，甚至能飛了，於是都逃出了那幢大樓。

兩人正在商量時，忽然兩個渾是傷的人級半鬼，瘋了似的從他們邊跑過去，一邊跑還一邊提醒李閒：“你們也快跑吧，不知從哪裡來了一羣瘋鬼，專攻擊半鬼，見半鬼就捅氣海——”

話猶未落，只見幾十個瘋鬼，怪笑著，衝進了附近的一個居民樓裡。像掃的鬼子一般，在裡面搜索著每一個半鬼。

他們的手裡多數都有法匕首，或許在他們的理解中，這就相當於人類的筷子，只是餐而已。

“執法隊爲什麼不來煉化他們！”常詩謠驚得臉都變了。

此時瘋鬼們的狀態，比下午看起來更加恐怖。

有的在地上跑，有的在低空飛，一旦發現有半鬼，瞬間就圍了上去，捅氣海的捅氣海，撕咬的撕咬，任是多麼厲害的半鬼，落他們的手中，也難逃被撕碎的命運。

“他們的目標只是半鬼。想必他們還不知道可以直接從人類上吸氣吧，所以沒有去找人類的麻煩——”

常詩謠也立即明白過來：“而且他們一直都保持著虛無的狀態，人類看不到他們。他們手裡雖然拿著法匕首，但那些匕首的很深，在夜間也不容易被發現。所以執法隊不來干涉。”

“嗯。”李閒點頭，“明天天一亮，這些拿法匕首的瘋鬼就有暴的可能，那時候就會有執法隊來收拾他們了。只是今天晚上恐怕有不半鬼要遭殃。下午真應該想辦法把他們全滅了——”

雖說是杜大龍造的孽，但李閒覺得和自己也有不開的責任。

“你電話通知一下胖武，同盟會的兄弟們今天都呆在俱樂部裡，小心防範。”李閒說著，快步走進飯店，對林薇道，“剛纔老闆通知，要我趕回去加班。你要是覺得回家睡覺害怕的話，今晚就和欣然睡在俱樂部裡吧，那裡有個休息室，也很舒服。”

“好啊。”林薇一口答應。

結過賬後，李閒等人立即往回走，反正就在俱樂部附近。

他們剛走到商業大廈的口，便看到掃完居民區的那幾十個瘋鬼，黑地朝他們衝過來。

“薇薇，你們先上去，我去買些辦公用品。”李閒對林薇說完，又小聲待趙欣然，“你們小心點，我去引開他們。”

趙欣然點頭，然後拉著林薇的手快步走向電梯口。

“你也上去。”李閒一臉嚴肅地對跟著自己的常詩謠說。

正要撒的常詩謠見狀，嘟了嘟，乖乖道：“好吧。你自己小心。”

見他們都進了電梯，李閒這才扭頭看著那些離自己不過幾百米遠的瘋鬼們。

路燈本就昏暗，李閒又站在影裡，並不擔心被人類看到。

他迅速將調虛無狀態，然後縱飛起。

他正要衝那羣瘋鬼大吼一聲，以引起他們的注意。

哪知他剛一飛起，幾十名瘋鬼的目齊刷刷地全看向了他——他們對氣海的敏度被杜大龍培養到了極致，李閒那天級氣海在他們眼裡，如正午時的太一般耀眼。

他們一陣躁，興地怪著，朝李閒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