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紹輝沒有等嶠嶼墨再賣關子,直接自己拆開了禮盒。
當看見其中的“國寶”永子,眼底的亮簡直擋都擋不住。
黑子黑如雀,線之下,碧玉之澤,質堅潤、雋永神韻,邊閃翠環!
白子白似牛,一塵不染,細糯如嬰兒,質堅潤、之連心神都忍不住舒展。
這可是古往今來、舉世公認的棋中圣品!
玉石錘煉、冬暖夏涼,他當年眼饞得要死,也只能在嶠家和嶠嶼墨對弈的時候,偶爾一,稍稍過把癮。
然而,君子不奪人所好。
再說,這副棋子舉國難尋,他哪好意思開口找嶠嶼墨割?
沒想到如今,某人馬不停蹄地一下飛機,就直接主送過來……
著桌上,橫置在他眼前的這份“厚禮”,冷紹輝舒坦地從一旁的紫砂壺中又沏了一杯茶,自己有滋有味地喝了起來。
還行。
算這小子有誠意。
嶠嶼墨看老爺子這神,就猜出他心意。
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茶杯,他好笑地將其慢慢飲了一口。
他原本想著在銀行保險庫里挑選冷家上下的禮,從蕓琦父母到伯父、伯母、堂兄等人的喜好,他都提前了解了一遍,挑起來也順利。
唯獨到了老爺子這,他想了想,讓人直接回家取了這副“永子”。
在他心底,老爺子不僅僅是蕓琦的爺爺,更是他和蕓琦的牽線人。
當初,如果沒有老爺子拜托他幫蕓琦“撐腰”,或許他至今還沒認識小狐貍。
一杯工夫茶飲盡,嶠嶼墨看著冷紹輝表格外珍惜地把玩著新得的禮,緩緩開口:
“現在還懷疑我對蕓琦是不是真心?”
冷紹輝大手一揮:
“別以為糖炮彈萬能,真不真心還是要看你表現。
我就這麼一個孫。年輕人談而已,別以為我年紀大思想守舊。
我可告訴你,我乖孫要是不滿意你,換個男朋友,分分鐘。”
現在又不是什麼舊社會,以為談了就萬無一失了?
真以為,他這關這麼好過?
話雖然這麼說,老爺子臉上的笑意,卻是再沒遮掩了。眼底的戲謔,此刻更是明明白白。
這要是擱在平時,嶠嶼墨只當他打皮子仗。
然而……
放在眼前,嶠嶼墨預,老爺子還真沒開玩笑。
畢竟,當初蕓琦不經事時,曾經“眼瞎”看上過蕭燃。后來,蕭燃跑到南邊去負荊請罪,不照樣被老爺子修理得千里蕭條。
嶠嶼墨了太……
果然,甭管是公事還是私事,老爺子幾十年如一日,照樣是最難纏的那個。
今天也算是他們兩人用新份正式會面了,結果當面開口說——
別得意,搞不好我孫哪天和你格不合,直接踹了你。
不愧是當年從戰場上下來的,論扎刀子,專業的。
嶠嶼墨起,面無表。算了,不和老人家計較。
被撬了小棉襖的人,總歸是心態不平。
眼看嶠嶼墨要離開書房,冷紹輝稀奇地看他一眼:“怎麼,這麼快就走了?”
棋子都送來了,下一局啊。
他手都了。
這次南下理事務,又是開會又是連軸轉,腦子都累得慌,天天就想著回來過過棋癮呢!
其他人,他下著沒意思。
就嶠嶼墨,年紀輕輕,棋路卻大氣磅礴、善于在攻防轉換中迅速建立優勢,決策預判能力更是一流!
每次和他下棋,那一個。
嶠嶼墨只淡淡挑眉:“不了,呆在樓上太久,我怕蕓琦胡思想,以為你故意為難我。”
刀子都扎了,沒心,沒想法。
你一個人慢慢自己手談一局吧。
冷紹輝眉一揚——
呦!拿他孫擔心做由頭!人還不是你家的,你在這跟我秀?
深怕我不記得,你把蕓琦拐到意大利私人島嶼上去是吧?
冷紹輝放下手里的“永子”,緩緩往椅背上一靠,隨即意味悠長地看著嶠嶼墨: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嶠嶼墨本來已經離桌面兩步遠了,聽到他這聲,扭頭看向對方,眉梢輕輕一挑,隨即,從善如流——
“爺爺。”
改口那一個順,仿佛已經演練了千遍百遍。
冷紹輝:……
靠!
這小子是不是肖想這句改口很久了?
他得提醒提醒自家乖孫,看人不能看臉。
嶠嶼墨這人,心思壞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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