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暢本就是個特別會察言觀的孩子，聽到程念這麼說一下就懂了的意思。

　他臉上的表眼可見地變得有些僵，提著東西的手也慢慢垂下去，眼角眉梢寫滿了失落。

　把手里的東西拿到門口放好后，原暢低低應了聲。然后像是擔心程念會生氣那樣提了個帶著些許討好意味的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嗯，我，我是該回去了。謝謝阿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不用叔叔送。”

　說著，他朝隔壁挪了兩步，又滿是激地說了句，“新服我很喜歡，謝謝。”

　程念不忍心看原暢這樣，咬牙出一個笑容，逃避似的打開門走了進去。

　原暢在聽到門關上的聲音后有些不舍地朝門看了一眼，像只被棄的小狗狗似的。

　因為害怕太粘人被討厭，原暢沒有讓程念看到他這個表。

　但他到底只是個小孩子，能掩飾得多好呢？

　像是知道程念不會再出來了那樣，原暢的眼睛紅了一圈。

　他努力平復了一下緒，轉過頭看著李書白，懂事道：“叔叔你也回去吧，不用送我了。”

　李書白看了看原暢，走過去牽起他的小手，帶他走到了隔壁家閉的大門前。

　敲了幾下門，屋里沒人回應。

　李書白提議道：“要不要先去我們家等會兒？”

　原暢覺得一定是自己太煩人，才會讓程念不喜歡，連忙拒絕道。

　“不，不用了。姨媽一定是帶著二胖他們去田地里了，我去那找就行。”

　想著原暢從小就在村子里長大，李書白沒再堅持。

　他蹲下去原暢的腦袋，“好，找不到你就回來。”

　原暢重重點了下頭，慢慢放開了李書白的手。

　看著李書白回到院子里，原暢臉上的笑容像一朵從夏天瞬間進冬天的花一樣，頃刻凋零了。

　原暢知道姨媽不在田里，只是在睡覺，不想給自己開門而已。

　他坐在門樓下的一塊大石頭上，盯著上的新服看了又看，覺得程念他們對自己已經很好了，他不該再去打擾他們。

　李書白回去的時候，程念已經收好從集市上買來的東西，有些低落地坐在房檐下面。

　聽到開門的聲音，程念抬起頭，有些擔憂道：“原暢沒哭吧。”

　李書白朝程念走過去，低聲道：“沒有。”

　程念眉頭微蹙，長長嘆了口氣。

　李書白將程念從凳子上拉起來，安似的在額頭上親了親。

　下午兩個人睡了一會兒，醒來后在村子里轉了轉，大概悉了一下周圍環境。

　漫步在山水農林間，有種說不出的愜意。

　日漸西垂，兩人爬到村子里的小山上。

　說是山，其實就是一個小土包，十來分鐘就順著山路走了上去。

　這天沒有云朵，遙遠的地平線上，太如同一金盤，將周圍的一切都燒了橙紅。

　李書白看著程念專注盯著落日的臉，手住的下，將的臉轉到自己這邊。

　程念被吻住時才反應過來。

　不輕輕笑了下，任由李書白的舌在自己口中肆。

　一吻結束，李書白輕著放開程念，意猶未盡地在殷紅的瓣上著，啞聲道：“上次我就想這麼做。”

　回憶起當時的自己，程念有些懊悔地閉了下眼，有一種想要從這里跳下去的沖。

　心疼地看著李書白，小手上他的臉，鼓起勇氣問道。

　“那個時候你是怎麼想我的？”

　李書白似乎沒有聽懂程念的問題，低聲道：“就覺得你是我的。”

　那會兒雖然程念讓李書白追，但在李書白心里，已經是他的所有了。

　仔細思索一下，他從來都是這麼想的。即便是他們分開的時候，他也這麼認為。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覺，但他就是知道，他們緣分未盡。

　即使真的到了盡頭，他也會想辦法重新將兩個人鏈接起來，他們總要一起走下去。

　程念笑起來，“我問的是在你心里我是什麼樣的，我要聽實話。”

　現在想起那段時，程念真覺得自己像一只炸驢，不知道李書白是怎麼在忍的。

　李書白眨了眨眼，“很可。”

　可到讓人想一口吃了。

　程念看著李書白，“沒別的了嗎？就沒覺得我自私，無理取鬧，還總是沒事找事？”

　見程念這麼坦誠，李書白笑了兩聲，“有一點吧，但我覺得那都是因為你我。”

　程念微微皺了下眉，“你就那麼確定？”

　“嗯。”李書白應了聲，笑著在程念的鼻尖上蹭了下，“這麼說可能有自，但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們會分開。”

　程念瞪大眼睛看著他，“這四年里也是嗎？”

　李書白的目深深放在程念臉上，輕聲道：“一直是。”

　聽到李書白這麼說，程念的心里就像是被蝎子蟄了似的那麼疼。

　一下子攬住李書白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口，溫地注視著他的眼睛，“我們回家吧，我想睡覺。”

　床是不會響了，但實在硌得人不舒服。

　第二天早上，程念迷迷糊糊聽到李書白起床的聲音。

　睜開眼，稍微作了一下，覺自己的四肢像是分別去蹦迪，今早才剛剛組裝回來一樣，又酸又疼。

　“你要去哪？”

　李書白湊過來在程念臉上親了親，“我去跑步。”

　程念掙扎著坐起來，“我要和你一起。”

　李書白看著程念上深深淺淺的痕跡，覺得自己昨晚有點過分，良心發現道：“你再睡會吧，不累嗎？”

　程念紅著臉看了李書白一眼，了個大大的懶腰，道。

　“這才哪跟哪啊，想我之前集訓的時候，那才累，簡直不是人類的生活。”

　李書白“哦”了聲，角揚起一意味深長的笑容，輕聲道：“我知道了。”

　程念眨著大眼睛愣了兩秒就心領神會了他話中的意思，無奈地笑起來。

　在李書白肩膀上錘了一拳，嗔道：“打住啊，大早上的。”

　李書白無辜道：“我怎麼了？”

　程念懶得跟他扯皮，“不是要跑步嗎？趕的，等會兒太出來了。”

　李書白笑起來，在程念眼皮上親了親。

　兩人簡單洗漱了一下，手拖手朝外面走去。

　打開院子的大門，門口的石頭旁不知何時多了堆微微著的報紙。

　程念嚇了一跳，一下子躲到李書白的懷里，“這啥啊。”

　李書白盯著報紙下一團的不明生看了看，訝異地睜大了眼睛。

　“原暢？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