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不懂程念的小心思。

　紙條上寫了什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喜歡他。

　他糾結了一陣，寫了些學的東西，然后又銷毀掉。直接回了一個程念想要看到的，也是他心的真實想法。

　紙條遞回去。

　很快李書白在寂靜的教室里聽到程念打開紙張的聲音，然后清脆的笑聲響了起來。

　下一秒他覺程念的手指尖抵在他的背上，大膽地畫了一個心。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程念沒再攪擾李書白，趴到桌子上呼呼大睡。

　那時的沒有好好學習努力斗的意愿，李書白也覺得無所謂。

　反正一個家里有一個高學歷也就夠用了。

　雖然有點大男子主義，但當時的他想的就是要全權照料程念的生活。

　他甚至自私的希程念就這樣，如此一來他也算有些底氣，不至于那麼自卑。

　下課后李書白被老師去弄東西，起時他裝作漫不經心地看了后的程念一眼。

　看到趴在桌上睡得正香，他傳過去的紙條就隨意地在的手指頭下面。

　擔心被人發現，李書白不聲地把紙條收進了口袋里。

　有了紙做介，程念語言不能表達的想象力得到了充分的發揮。

　有時候丟過來的紙條并沒有容，都是的即興涂。

　程念會畫很多七八糟的東西，還有對他的喜歡，比如一個吻。

　圖畫很細致，一看就是用心修改了好久，依稀可以看到些許沒有去的鉛筆痕跡。

　李書白還記得當時打開那張紙條時心的悸，但他還沒忘記他們學生的份。

　他盯著那幅圖看了好久，夾進了晨讀時會帶的筆記本里，然后重新撕下一頁紙寫了【好好學習】四個字，疊好后反手放到后的桌沿上推進去。

　然后整節課程念都沒有理他，跟那個看起來就很討厭的育生說說笑笑，給李書白氣得頭疼，于是就有了后來讓他跑一萬米的事。

　其實他們倆也沒說什麼，就一些無聊的廢話，李書白在前面聽得一清二楚。

　那育生在想什麼李書白不甚在意，主要是聽到程念笑卻不是因為他，他就有種不高興的覺。

　也就是那個時候吧，他第一次有了想把程念變盒子的想法。

　他想把裝進口袋里，只準他一個人看，一個人，一個人跟說話。

　盡管知道這樣的想法有些極端，但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在程念之前，他從未遇到如此熱烈的人，也從未喜歡誰。

　新生報道那天，聽到自己里吐出那句“我也喜歡你”的時候，他自己都驚呆了。

　在當時的李書白僅僅度過的十幾年的人生里，他一直是個冷靜沉著的人，從來沒有過腦子一熱的時刻。

　哪怕是被不懂事的同學調侃沒有父親，他的緒也沒有很大波。

　但當他坐在那個桌子后面，看到程念那張帶著些許不耐煩的可小臉，他如秋水般杳然無波的心驟然就了。

　連李書白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從程念出現在他視線里開始，他的目就沒離開。

　他看拿起筆，在登記簿上龍飛舞地寫下自己的名字。

　那字可真難看，很多時候李書白都覺自己能辨認出來程念在寫什麼，完全是靠想象。

　登記完后程念緩緩抬起頭，格外認真地看了他兩秒，眼睛突然亮起來。

　聽到說“我喜歡你”的那一刻，李書白生命中頭一次覺到了心跳的律。

　也許沒有這麼遲，早在他看到程念的時候，便有了這種覺。

　這樣的律和跑步時不一樣。

　那種帶著蓬生命力，一下子沖開了他里某些從未及到的領域，甚至敲打得心口有些發疼的力量，是他先前的人生中完全不曾會過的。

　李書白很想努力分辨這種到底是見起意還是一見鐘。

　但他的并沒有給他太多的思考時間，輕易地越過了理智的阻礙，回應道。

　“我也喜歡你。”

　李書白已經很久沒想起來這些，如今看著這張紙條，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事就好像昨天一樣。

　程念見李書白呆呆站了好久，忍不住走過去，撒道：“你是不是在心里笑我呢。”

　李書白回過神來，目轉到程念的臉上。

　那種悉的律好像從過往的時空中突然涌來似的，讓他整個人都熱沸騰。不過也許它不是重又回來，而是從來都沒有停下過。

　李書白看著程念，順手將拉進了自己懷里。

　他的心跳很快安穩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油然而生的幸福。

　程念小臉一紅，扭地哼了聲，低聲嘟囔了句，“看我收著這些，你一定很得意吧。”

　李書白輕輕笑了下，“怎麼會。”

　程念看了滿是笑意的李書白一眼，悶聲道：“才怪。”

　李書白抱住程念，在的上吮了口，漆黑烏亮的眼眸深地看著，低聲道。

　“真的不會，我只是覺得幸運。”

　程念被李書白看得有些想哭，再加上聽到這樣的話，更是淚意盎然。

　出手環住李書白的脖子，把頭埋到他的口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決定不再想從前那些不愉快的事。

　頑皮地眨了眨眼，在李書白上親了一口，用甜到有些發膩的聲音開口說了句，“老公，”

　聽到這兩個字，李書白的臉上出些許抗拒的神，皺眉道：“別這麼喊我。”

　程念愣了下，不明所以道：“為什麼？這不也是早晚的事？”

　李書白一時不知道怎麼說，猶豫地看了程念一眼。

　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但每當程念里蹦出這兩個字，他都有一種不是在喊自己，而是在喊另一個人的覺。

　程念的臉上出曖昧的笑容，掛在李書白上左右晃了晃，想當然道：“你不會是害吧，嘻嘻嘻，習慣了就好，老公老公……”

　還想繼續喊，卻被李書白一把捂住了。

　給程念的覺就好像是閻王爺來點名了一樣，讓有些傷。

　察覺到李書白好像真的不聽，程念微微皺起眉頭，拿開李書白的手不解地看著他，歪頭道。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