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瑜大怒:“這還了得,這種人豈是賢妻?便是當朝公主也不能要的,更莫說區區郡主,就元兄能忍了,若是換做小王,早就親手殺了。”
元肅聽得此言,陡然抬頭,臉頃刻煞白,楚瑾瑜這話,就像一支箭般刺進他的心窩,他忽然意識到,其實,殺清河不是因為李湘語的攛掇,而是自己早就存了要死的心。
只有死了,他的戰績,他的功勛,他的才能,才會得到世人肯定。
他從不休妻的念頭,因為,有皇太后在,他無法休妻,無法納妾,所以,殺,已經是他唯一的出路了。
他再看向楚瑾瑜,他額頭青筋現,可見是真的生氣,這意味著,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忍這個,想到這里,他整個人輕松了起來,舉起碗中酒,魯地說:“來,干一杯,為我的新生喝一杯!”
楚瑾瑜與他了一下,眸冷峻地在他臉上掃過,心中不搖頭,這樣的貨,若不是有清河為他打點,出謀獻策,他會為名將?真正的名將,不是他,而是清河郡主。
說完了清河,他又苦惱地說起了家中之事,“湘語什麼都好,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肯跟我母親低頭,弄得我夾在中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是你母親嫌棄的出嗎?小王聽聞說出不好,是孤,在淪落為青樓子之前,為清河郡主所救。”楚瑾瑜道。
“不會,母親不會嫌棄的出,”元肅一肚子的苦水不知道往哪里傾瀉,如今喝了幾杯,更是覺得煩悶,聽楚瑾瑜說心上人的出不高,便忍不住為辯駁,“再說,出也不低,其實是高侯爺的孫,只是,不被高家認可。”
“這怎麼回事啊?高家豈有不承認孫的?這不是欺人太甚嗎?”楚瑾瑜義憤填膺地道。
元肅苦惱地道:“可不是嗎?本來我尋到了湘語的舅舅,他可以證實湘語確實是高家的兒,我先去高家,卻不料高侯爺就一句,高家沒有流落在外的子孫,甚至連見都不愿意見舅舅。舅舅是個沖的人,我沒告訴他高家不承認,只說尋找合適的時機領他去高家。我也不敢告知湘語找到了舅舅,否則,是要拉著舅舅去高家,高家不承認,還不傷心死嗎?”
“這事兒可真讓人煩惱,”楚瑾瑜眸閃了一下,“可你也瞞不了多久啊,舅舅肯定會讓你抓帶他去高家或者見尊夫人的。而且,你把他舅舅安置在哪里呢?若是在京城,難保不會與尊夫人上。”
“這倒是不會上的,他在別院里,湘語一般不會去那邊。”元肅道。
聽到這句話,楚瑾瑜的臉上流出一抹會心的笑,今晚的目的已經達到,他也沒必要跟元肅這種人糾纏。
又飲了一杯,他借口不勝酒力,便摟著楊蘭離去。
離了酒館上了馬車,楚瑾瑜一改之前醉醺醺的模樣,面容冷峻,“讓楊梅繼續留在李湘語邊,李湘語與元肅的每一句對話,盡可能地復述給我聽。”
“是,主子!”楊蘭也一改之前的狐樣子,嚴肅而恭謹。
“讓楊梅繼續挑撥老夫人與李湘語的關系,最好,適當地一些給老夫人聽,但是不宜過多。”
“是,”楊蘭應聲,又問道:“如今已經知道李富貴的下落,我們是不是該行了?”
楚瑾瑜角勾起,出一抹酷似清河的冷笑,“急什麼?李富貴就留給李湘語去找,我們另有安排。”
楊蘭微笑,“奴婢明白,楊梅會帶著李湘語去找李富貴的。”
楚瑾瑜嗯了一聲,閉上眼睛,想起元肅方才的話,不由得眉目森冷,“變心的男人我見多了,但是變心之后如此狠毒的男人,卻不曾見過幾個,清河以前是瞎眼了,怎會上這麼一個賤人?”
言語之中,多有替清河不值。
楊蘭道,“只是,楊梅探來的消息說李湘語竟然在他面前一直說清河郡主在外面詆毀他的名聲,此等謊話,只需要求證便可知道,他為何卻不去問問呢?一個事事為他著想的人,為他付出這麼多,他就單信了李湘語一面之詞?”
“男人的自尊心作祟,清河郡主樣樣勝過他。”楚瑾瑜淡淡地道,“所以,在聽聞這些話之后,他不需要求證,便相信了李湘語,因為,他心里明白,他依靠清河娘家依靠清河郡主,都是實,真話,所有人都不聽,元肅是惱怒了,加上清河在京中頗得人心,他便以為這些名聲是靠詆毀他得來的。”
“清河郡主死得太冤枉了!”楊蘭嘆息。
“不死,又如何能得重生?”楚瑾瑜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
楊蘭沒聽清楚,并不知道清河郡主沒死,更不知道如今的懿禮公主就是清河郡主,只以為主子是欣賞清河郡主,所以替復仇。
雖然,一直都不覺得主子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所以,往深一層去想,他是想拉攏寧郡王與皇太后。
翌日一早,楚瑾瑜便了宮,他自然不好求見清河,畢竟男有別。
他是先去了皇太后宮中,本打算跟皇太后請安之后,便借故溜達到蘇和宮去,發出信號,狼收到之后會讓清河出來的。
只是卻沒想到清河一大早就在皇太后的鼎和宮中,祖孫兩人剛用完早膳,正坐在廊前曬著初升的。
“你這小子,最近倒是常常往宮里鉆啊!”皇太后見了他,便笑著揶揄。
“這不先打算給皇太后請安,然后再去給皇后請安嗎?這每日也無所事事,宮里的景好歹還好看些,不往宮里鉆能去哪里呢?”楚瑾瑜顯得百無聊賴,一屁坐在石階上。
“你沒地去?可不信的,你啊,每日不是留青樓便是去詩社,再不然就賞花挑逗良家婦,你還會沒地去?”皇太后斜了他一眼。
楚瑾瑜大呼冤枉,“您老人家可不許聽坊間對我的侮辱,我是正經人家。”
“正經人家是吧?好,娶妻去,你姨母啊,總跟哀家說不放心你的婚事,你都老大不小了,該娶個妃了。”
楚瑾瑜擺擺手,“這不急的,急什麼啊?這婚姻大事是一輩子的,豈能草率,得慢慢地找,好好地找。”
“按照你小子的要求,這得找到猴年馬月啊?說實話,你是不是有心上人?”皇太后眸卓然地看著他。
“沒這回事!”楚瑾瑜不自覺地瞧了清河一眼,清河低著頭,并不言語,神晦暗不清,對的話題,一點興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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