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頭聽見后面的聲音,明顯一陣,停住腳步,目也變得和許多,手上舉著人,慢慢轉,原本僵著的臉,竟出淡淡的笑意。
“公子。”他笑著喚了一聲。
看他如此模樣,前后差別如此大,傅驚塵還真想見識他口中的公子是誰,就連劉老頭這樣一個人眼中竟也流出恐懼之。
而且,剛才聽見那人的聲音,就覺得有一些耳,待回頭看去,一怔,瞪大雙眼,難以置信。
他怎麼會來?
難道說,因為時空轉變,命運的軌跡也發生了變化,記憶中前世的他明明是在兩日后才會出現在小嶺鎮,不想今日便就來了。
那人站在樓梯口,一襲白,風流倜儻,瀟灑不羈,劍眉冷凝,雙眼波瀾不驚,他的到來,令二樓的溫度驟減,只覺得寒若三月的霾天,那人不是周生辰,還能是誰!
周生辰也看向,還不知道,他正是在樓下認出自己的白馬,才決定上樓來稍作休息,之所以會比同伴晚到小會兒,正是因為他跟樓下喂馬的小二打聽白馬的主人。
聽說小白的主人竟是一個翩翩年,他便不假思索上樓來。一同隨行的同伴怎麼都想不明白,一向謹慎的公子,從來只在自家的酒樓吃飯下榻,這次卻意外的進了別家酒樓。
他們若是知道是因為一匹白馬,只會覺得更加意外,若是真了解到周生辰是為了一個人而進來,那是意外中的意外。
傅驚塵慌忙收回了視線,回頭時,剛才拿定主意的劉老頭已經將吳天給放了下來,吳天被嚇得臉慘白。
剛才他的腦袋已經從窗戶了出去,只差一點,他就要從這二樓扔下去,不死便是殘,他的魂魄都被嚇沒了,雙眼呆愣,呆若木。
惡人終有人收拾,雖不是自己手,傅驚塵還是覺得痛快,看到他如此模樣,解氣許多,只是看到如此一個大個竟被嚇這樣,實在好笑,合著剛才敢在自己面前都是強裝的霸道。
不笑出聲來,察覺到后周生辰的視線還落在自己上,便收斂許多,不能他看出端倪。
墨公子不著痕跡,向后面的人了扇子,上前來兩人架住吳天,墨公子上前來沒好氣的瞧了他一眼,大有恨鐵不鋼的意思。
他行禮致歉,“公子,剛才之事,我代吳公子向你致歉,他是我朋友,見不了我被欺負,次次定要幫我強出頭,公子看在他為朋友的義上,原諒了他這次,我在此替他謝過。”
便又行了一次禮。
傅驚塵不是沒看出來,從開始到現在,這吳天會糾纏自己,并不是自愿如此做,至開始的時候的確不是自愿,這位墨公子計較的眼神,雖只是一閃而過,卻是看到了。
還有當他看向吳天時,那眼神的意思,就是這個與他從未謀面的陌生人都瞧出來,更何況是吳天。
想來這墨家公子該是倚仗家里的勢力,在此胡作非為,其狗仗人勢欺人,只是為了家族的名聲不好親自出面,手下便養了像吳天這樣的烏合之眾。
眼下,他倒是識趣了,想必是看出劉老頭不是好惹的角,還有周生辰,想來他是打了退堂鼓。
也罷,本就不想招惹事端,只是也要這墨公子點教訓,不要以為各個都能被他這虛假的表面給欺騙。
欠,回了禮,從容的淡淡一笑,“公子所言不錯,從前吳公子為了公子做了許多,你是該替他一回兒,否則日后再有這樣的事,還有誰能像吳公子這般為公子出頭!公子將吳公子帶回去吧,只是了點驚嚇,想必是無礙的。”
故意咬重“出頭”二字,看他也是讀過幾本書的人,該是明白這話中的意思。
看他聽到這話時,臉一變,看向的眼神也多了些復雜,傅驚塵便知道他是明白了。
只不過,很快他又恢復剛才的從容,轉下樓,吳天也被架走了,架走時好像還未回過神來,目呆滯。
墨公子這一走,帶走了二樓大半的人,只留下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坐下來,繼續吃飯,喝酒,聽曲。
傅驚塵從地上拾起自己的包袱,剛才躲避吳天時,報復不慎掉在地上,拍了怕包袱上的土,走到老劉頭面前,行禮致謝。
“雖說剛才我已有了應對之策,可終究還是老漢在關鍵時刻出言提醒,救了我,多謝老漢。”
老劉頭手拍了拍傅驚塵的肩膀,“你這小娃娃,謝便是謝,哪來那麼多說辭,你若是真有了應對之策,臉上還能挨了這一下。”
手了腫起的臉蛋,痛的倒吸了口冷氣。
“無妨,問掌柜的要一個煮的蛋敷敷,明日便能消去大半,不妨事!”
說的輕巧,這白的臉挨了這麼一下,就算消了腫,青紫是必然的,還不知要幾日才能完全消失不見,若是被誤會瞧見,唉……還要編好了故事騙他,想想都頭痛。
事已至此,也沒辦法了。
“多謝老漢,日后有機會定當回報,驚塵就不攪擾老漢,告辭!”
“客氣,老頭也沒做什麼,不必言謝,小娃娃有事便走吧。”
老劉頭爽快,傅驚塵轉提著包袱,轉便利落的下樓走了,從始至終沒有抬頭看周生辰一眼。
到了樓下,前腳剛著地,剛才惹禍的小二便跑了過來,手上拿著倆蛋,“公子,聽說你被吳公子打了,這倆蛋算我送你的,實在對不住,剛才若不是我多言,也不會為公子引來這禍端。”
傅驚塵拿了便走了,也沒多說什麼,在樓下,等小二牽來小白,接了韁繩便翻上馬要走。
快快離開才行,若是讓周生辰發現小白,豈不是要穿幫啦!
哪里知道,周生辰早就看見了,還想著快速從此逃離。
沒想,剛要騎馬前行,沒走兩步,便有一道白影一閃而過,站在馬前,勒住韁繩。
“在哪兒?”他抬眸,冷冷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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