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象我們後的有多大。

因爲我只看到了冰山一角。

那是腳吧？被黑的巨大鱗片覆蓋，黑暗之中只看到一個圓墩墩的“腳”。

這裡的氣場迅速發生了變化，那兩個小魔的腥晦之氣，被一難以形容的冰冷沉穩氣場衝破。

我邊的江起雲依然沒有出鋒芒，他只是靜靜的站著，那雙漂亮的手掐訣如虛握蓮花。

天上被什麼東西覆蓋，遮蔽了雲和月。

這氣場，抑、冰冷、而霸道。

跟我邊這男人很像。

“起雲，這是什麼？”我悄聲問了一句。

“……玄冥。”

玄冥是什麼啊……我不敢追問，他卻輕笑著睨了我一眼，帶著一告誡的語氣道：“要博覽羣書啊，小娘娘，不然怎麼教育孩子？”

我不服，我才活幾歲呢，怎麼可能與江起雲的知識量相提並論？

何況仙家神魔在人間只是傳說，有幾個親眼見過？

我撅著說道：“養不教，父之過，你可不能賴我。”

這句話我說得很小聲，幾乎是悄聲嘀咕的語氣，本來就是隻說給江起雲聽的。

結果天上傳來悶悶的笑聲，好像滾雷一般，嚇了我一跳。

“別說話。”江起雲將我扯到邊，擡起手指微微在我的脣上。

“……這到底是什麼啊？”

我怎麼有種被“鍋蓋”罩住的？

“玄爲黑，冥爲，蛇尾，是爲北方之神。”他簡單的解釋了一句。

啊？那我看到的龐然大，只是玄冥的一隻腳啊？！

我立刻擡頭看天，黑黑的什麼也看不見——我們現在都呆在玄冥的肚子下面？

江起雲這麼解釋，我大概就知道這是什麼了。

蛇尾、北方之神，那就是玄武，最古老的名字應該玄冥。

老祖宗以卜去冥府詣問祖先，請求先祖和神明的指示，後來漸漸的，玄冥還有長壽、水神、北方之神的概念。

“玄冥爲神中最能穩固結界的靈，召請玄冥過來，讓這兩個小魔知道什麼上天無路、地無門。”江起雲擡手化出一張符咒懸在半空。

那符咒的銀讓這片黑暗的廢墟如同鍍上一層月。

“我去收拾那兩個小魔，小喬，你去找人質，雖然他們逃不出這裡，但還是小心些。”江起雲叮囑了一聲。

“好。”頭頂上有個很牛的神大佬罩著，也給我壯了膽。

神虎在各個廢墟上追查，那兩個小魔東躲西藏，又被玄冥穩住結界“蓋”在這一片地區，我心裡有些擔心——

真怕這兩個小魔頭玩不起，一時急就撕票了。

陳老頭的兒哭聲斷斷續續、時近時遠——這是厲鬼常做的事，勾起普通人的恐懼和好奇心理。

我繞過放著人人頭的矮牆，矮牆上有一灘流下的，幾乎已經凝固了、浸了磚。

看起來不像有危險，我繼續往前走，沒聊到從一個小魔頭從那灘中出一隻手，扯著人頭的頭髮，將人頭朝我扔過來！

“啊！”我嚇得頭皮一炸，這也太驚悚了。

一頭神虎立刻跳過來，那隻手回了中。

……這兩個傢伙難道能以作穿界法門？

“咭咭咭……小姐姐，你知道我們頭蓋做的觴是用來裝什麼的嗎？咭咭咭……可不是酒唷，而是人！”

“咭咭咭……我們的主人喜歡喝人呀呀呀呀~~”

這兩個小魔頭真是……還有主人？

“你們的主人是妖魔鬼怪嗎？”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本來沒想這他們會回答，結果那個跳無比的小魔回答道：“主人是人呀，咭咭咭……是個大人呢~~~僕從都上千人~~~~”

還驕傲的？再是什麼大人，也早就化一抔黃土了吧？

“那你們……你們爲什麼……頭蓋骨會做觴？”我一邊快步走，一邊故意引著小魔頭說話。

小鬼話很多，估計也是憋了太多年，他居然笑著說道：“……有一天，主人跟人鬥富，對方說自己天上地下海里什麼東西都吃過……主人很生氣呀，就命人把我們兩個削開天靈，生啖人腦……我倆好痛好痛，就天天哭夜夜哭，主人就請了一個道士來超度我們。”

嘔……

“可是那個道士是個邪道呀，咭咭咭咭……他對主人說，天靈蓋用作酒、盛人以告，咭咭咭……最後主人被府抓了……唔……”

怎麼？還有點捨不得主人？

“你……你們的主人是不是姓石啊？”

據我所知古代最變態的一個富豪就是姓石。

小鬼愣了愣，怒道：“纔不是，主人才不姓石——”

“停。”我擺了擺手，並不像知道這又是什麼奇葩人，看來同類相殘的事，不僅僅存在於殍遍地的時代。

“哼，我不跟你說話了！我要去玩了！”小鬼很不爽的說道。